白皎听着很不舒服,下意识地想反驳几句,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很想反驳这些人,很想帮白初贺说话。可白初贺几天出勤一次,放了学也是在外面晃悠不知道在做什么,也没见到他写写作业之类的。
白皎确实想不出能帮白初贺辩解的话。
“行了,快上课了,你们都坐回去。”许安然出来主持了一下纪律,其他男生说几句也就散了。
“小白。”许安然借着收作业的功夫悄悄凑过来,“白初贺今天又不来吗?”
白皎瞄了眼空座位,有点泄气,“我也不知道啊。”
许安然欲言又止,“你要不要跟他说一声,下午就是月测验了,月测验必须来啊,成绩太差的话会转班的。”
白皎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周围人好像都觉得他能在白初贺面前说上话,事实上白初贺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他想说两句话都没机会。
“嗳。”宋一青闲得无聊,从后座俯身凑过来,“你说你初贺哥一天到晚到底在干嘛啊。”
他只是好奇,许安然作为纪律委员倒是很担心,“之前他还没报到的时候就参与进打架斗殴了,别又是在外面参与这种事吧,被记大过的话会影响升学的,白皎你劝劝——”
上课铃响了,许安然没再继续说,回了座位。
不出所料,刘协发了好大一通火,在讲台上跳脚,说这次必须联系家长。
一整个上午的课,白皎都惴惴不安。
白初贺平常家都不怎么回,连作为父母的宋琉和白远都见不着白初贺几面。白皎猛然发觉他虽然现在和白初贺关系还不冷不淡着,但居然算是家里和白初贺接触的最多的人。
本来白初贺现在跟家里人的关系就很微妙,这要是学校再出点问题添一脚,矛盾又多一层,到时候更难相处。
白皎趁着午休的时间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白远。
“儿子,怎么了?”
白远声音很稳重,白皎听着那句“儿子”,吸了吸鼻子。
“爸,妈妈今天不在家吗?”
电话那头的白远笑了笑,“妈妈累了,睡午觉呢,出什么事了?”
白皎犹豫了一会儿,“哥哥在家吗?”
电话那头安静半晌,叹息一声,“不在家。”
白皎不说话了,踌躇半天,倒是白远猜到了,先开口,“哥哥今天又没来学校是吗?”
白皎小声回答,“嗯,下午是月测验,必须来,刘老师说要给你们打电话。”
他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爸,我该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的白远听着白皎低落的声音,有些心疼。
这种事情,最受影响的本该是白皎,但白皎从来没有多想什么,一直很努力地想改善白初贺和家里人的关系,这些他和宋琉都看在眼里。
不知道该说白皎懂事,还是说白皎思维单纯,考虑不到那么多弯弯绕绕。
说实话,白初贺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找回了白初贺,他和宋琉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但他们错过了白初贺十七年的人生也是事实。白初贺已经十七岁了,即将成年,过去发生的无法改变。
想要弥补,拉近距离,谈何容易。
没有白皎帮忙,恐怕他们夫妻俩还真的无从下手。
“儿子,爸爸妈妈要说一句谢谢你。”
“嗯?”白皎不明白,但乖乖应下,“哦哦,可是谢我什么呀?”
电话那头白远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些心酸,“谢谢你这么帮爸爸妈妈着想。”
白皎觉得白远的语气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好像话里隐藏着些什么没说,但他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想不明白就不想,“爸,你知不知道哥哥平常在外面都在做什么呀?”
电话那头回道:“爸爸也不清楚,我和妈妈有问过,但你哥哥没告诉我们。”
“好吧。”白皎只能放弃,和白远说了几句话后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白远放下话筒,身后宋姨走过来,“是小宝吗,出什么事了吗?”
白远回道:“说了说初贺的事。”
宋姨摇摇头,“今天初贺没在,小宝看着挺难过的。”
白远点头,“嗯,不过小皎的性格,难过一会儿就过了,记不了太久。”
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沉重了一些,“他想不明白这些。”
两人安静很久,最后宋姨叹了口很长很长的气。
“想不明白也好,小宝能过得更开心。”
...
白皎挂了电话,刚一转身,就被身后的宋一青吓了一跳。
宋一青一脸贼兮兮的样子,“给家里打小报告呢?”
白皎瞪起眼睛,“怎么可能,只是和家里说一声而已。”
他心里乱糟糟的,干脆往桌子上一趴,不吭声了。
耳边忽然想起宋一青的声音,像恶魔低语,“公主,你那么想知道你初贺哥平常在外面干嘛,咱们偷偷跟去看看不就好了。”
白皎耳朵一竖,“可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宋一青声音压得更低,手往外面一指,“不就在那儿呢吗?”
白皎一个鲤鱼打挺,往教室的窗外看过去。
走廊外的学生都几个抱团低声议论,显得往教室这边走的白初贺鹤立鸡群。
“初贺哥!”白皎忍不住站起来,喊了一声,活像个小跟班。
白初贺看了白皎一眼,后者双眼放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
娇气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过来,“初贺哥,你怎么来了。”
白初贺没有回答,桌子上的书太多,他拿了几本塞进桌膛里。
白皎没等到白初贺的回答,心里正打鼓,忽然听见白初贺整理完桌面冷不丁问了一句,“吃早饭了吗?”
!
白皎脑袋上仿佛冒出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吃啦!”
白皎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从今早的早餐到食用感受,再到坐车上学的时候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事,瞬间变成了一个小话痨。
宋一青在旁边看着,有点汗颜,就怕白初贺那性格,嫌烦了伸手就是一个大比斗。
还好还好。他看了眼,白初贺就坐在那儿看手里的手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白皎说的是什么。
白皎也是朵小奇葩,唱独角戏似的,一点儿也不气馁,还在那里说。
“早上天心姐姐收拾了房间,宋姨说要帮我多铺几层。”
白皎语音刚落,听见一直没出声白初贺终于有了点动静。
那张嘴里飘出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胃疼不疼?”
?
白皎摸不到头脑,“我胃不疼啊。”
“嗯。我今天放学有事,不用等我。”
白初贺说完,一如往常地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大概是娇气包不知道说什么,坐了回去。
下午是月测验,不上课,班主任刘协进来宣讲考试规章秩序。
说到考试成绩和相应的等级划分的时候,不少学生忍不住偷瞄白初贺。
各式各样的目光,有看好戏的,鄙夷的,也有好奇的,只是好奇的并不是好的方面。
这位三中来的新同学的初次月测验成绩成了所有学生关注的焦点。
白皎也忍不住偷偷看了两眼,心里直打鼓。
白初贺的成绩估计好不到哪儿去,只希望别太离谱就好。第一次月测验,想来也不会太严格。
卷子发下来,白皎是乖乖男,难得第一次考试的时候精力不集中,写两道题就往白初贺那边瞟一眼。
白初贺一开始倒还正常,夹着笔在卷子上写了几个字。
白皎放心下来,专心把文综最后一科的地理的大题写完,然后又瞄了一眼。
这一瞄,白皎心里咯噔一声。
好景不长,刚才看起来还有模有样写着字的白初贺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下来,一只手夹着笔支棱着,另一只手枕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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