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气(31)
齐莠停了停,“你背我课表背得挺熟啊。”
齐管竹装作没听出齐莠的话里有话,“谢谢夸奖?”
齐莠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趿拉着拖鞋进卫生间洗漱。
热腾腾裹着番茄酱的蛋包饭上桌,齐管竹杵在桌子边不走,说:“我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
齐莠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
“又是收拾卫生又是做饭的,我就没什么奖励吗?”他说着弯下身凑齐莠很近,不等齐莠反应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嘴唇但并不深入,将唇沾得莹润之后迅速回撤欣赏弟弟怔愣的表情。
齐莠半天说不上话来,最后看似凶巴巴地回:“你离我远点,我不跟你闹。”
齐管竹笑盈盈应下坐在齐莠对面。
“昨晚你睡着之后我给她打电话了,跟她说你在我这里。”快吃完饭齐管竹状似随意地提到蒋璐,“毕竟是她先联系的我说你不见了。”
齐莠放下勺子,喉咙处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胃里是暖的心脏却塌下去一块。
“我不知道……”齐莠声音里透出一种茫然,“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我现在还没想好。”那个女人——背叛了齐管竹的父亲,放纵自己在欲望的泥潭滚动又在肮脏的浑水里诞下他,把爱和束缚全部捆绑在他身上的母亲。他还没想好要以什么面目面对她。
“没关系,齐莠。”齐管竹把手伸过去捧着齐莠的半边脸,“慢慢来,不着急。”
齐管竹手掌温热的温度以及带有包容意味的眼神足以蛊惑人心,齐莠却冷静分析道:“你巴不得我永远也不回去吧?”
齐管竹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收回手支在下颌,不带掩饰地说:“有这么明显吗?”
齐莠移开目光,他猜测是一回事真听到回答又是另一回事。齐管竹不再顾左右而言他,他反而有点无法招架那赤裸裸的企图心。
“我会回去的。”齐莠只好说些其他的,不去回应齐管竹的话,“等我想好一些事……我会回去。”
“用我跟着去吗?”
“不要。”齐莠回答的很快,齐管竹话音未落他便接上好像有所准备,“你一定不许跟着去。”
齐管竹没有问为什么,顿了顿说:“好。”
“你不怕我妥协吗?”齐莠问,“或许妈哭着求我,我心软就会留在那里了,和他们一起生活。”
“你会吗?”齐管竹边问边起身走到齐莠身边来,男人高大的身躯遮盖下一片阴影。
齐莠侧过身眼神里并无怯懦,他与齐管竹对视,“谁知道呢?而且关于你轻易放开我这件事,我还没有彻底原谅你,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我不会再追着你跑了,哥。”最后一个字终于不再生疏,从齐莠嘴里脱口而出更像是挑衅。
“唔。”齐管竹皱了皱眉头露出难办的表情,右腿弯曲挤在齐莠那本就窄小的椅子中间,往下俯身,一瞬间阴影笼罩下来,男人手掌半撑着墙壁贴近齐莠耳边,“那就换我追你。”他说得如此轻易,好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他们是以血缘维系起来的兄弟,是兜兜转转的一个圆,无论绕多大的圈子,一方逃跑一方追逐,终有一天他们要回到原点重新相遇。
齐莠明白,他们没办法分开。
他闭上眼任由齐管竹把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齐管竹的牙齿轻轻厮磨他的耳垂像恶犬标记自己的所属物,嘴角还带着顽劣的笑,眼睫微垂又显得认真无比。齐莠一直知道齐管竹是个矛盾体,自卑自傲,温柔阴霾。是他所喜欢,所向往追逐的对象,是和他有一半血缘联系的哥哥。
对话没有再进行下去,他们吻在一块,唇齿交融发出羞人的声响,眼前又是模糊一片。
晚上齐莠上完课回来,齐管竹还没下班,早在上午抵达学校之前齐管竹就给他发短信,说在冰箱留了饭菜晚上热一热就能吃。
“多此一举。”齐莠嘴上评价着手已经伸到冰箱。
齐管竹回来的很晚,齐莠游戏打了不知道多少盘,玄关才传来开门声,一抬头看钟表快近十点,他扔下眼看就要赢的对局站起身假装不经意道:“回来了?”
“嗯。”齐管竹换了鞋,看齐莠杵在旁边一双眼乱扫就是不看向他,十分顺手地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吃饭了吗?以后别等我了,我不一定几点回来。”
“谁等你?我早吃完了。”齐莠不由跟在齐管竹身后为自己辩解。
“哦?”齐管竹回过身一手捧着齐莠的脸颊,“真吃过饭了?”
“吃了。”他是真的吃过了。
“真没特意等我?”
有停顿,然后齐莠才说:“没有。”
齐管竹笑了假意道:“哥哥好伤心啊。”
“谁管你。”齐莠说完齐管竹就要吻下来,他撇开头躲开了很认真讲,“咱俩还没和好呢。”
“没有吗?”
齐莠一瞪眼:“当然没有。”
“所以不能亲亲?”
“不能。”
“那今早的吻算什么?”
齐莠卡住了,半天才回答:“那是我一时失误。”
“哦,是失误。”齐管竹重复,还是趁齐莠不防备偷亲了下嘴唇,侧身笑道,“那我不介意柚柚多失误几次。”
齐莠完败。
齐管竹热好饭菜端着碗筷到客厅吃,窝在沙发上的齐莠抬起眼:“你干嘛?”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齐莠把眼睛移回游戏,“哦。”
齐管竹不太正经地讲:“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哥哥怕。”
齐莠随口道:“少扯,以前你不也一个人吃……”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游戏都不玩了看向齐管竹。
齐管竹见他没声了,“怎么了?”
“没什么。”齐莠放下手机打开电视,坐下时位置比刚刚离齐管竹近一些。
齐管竹吃了两口饭,想到什么抬起头,哭笑不得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在顾虑我吧?”
齐莠嘴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管竹却明白的很,“你觉得你哥是那么脆弱的人吗,会因为一个人吃饭寂寞死?”
“不是。”齐莠回应得自然无比,“只是我想这么做而已。”
之后两个人无话就隔着这么一段距离,齐莠看着电视,齐管竹吃着饭,彼此陪着彼此。
洗了碗筷齐管竹问齐莠:“我们这算和好了吗?”
这么当面直说只会得到否定回答,齐管竹明明了解自己弟弟却还是这么问。
果不其然齐莠回答:“不算。”
“啊,那怎么办?”齐管竹露出苦恼表情,“既然没和好,你住在我这里算什么?”
齐莠:“……”
过了半天,齐莠硬邦邦回:“借宿。”
齐管竹:“借宿要付酬劳的。”
齐莠怂了,低着脑袋乖乖巧巧:“哥哥。”
齐管竹露齿一笑,“这个不算数,你得付钱,付不出来就卖身。”
齐莠确定了。
他哥是混蛋,纯种的。
……
窗外时隐时现的星辰映在齐莠眼底,窗帘随风摆开,夜色笼罩在两人头顶,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两具赤裸的躯体交缠在一起。齐莠从未觉得客厅的灯这般刺眼,眼泪都被刺激地一串串流出,尽管有软和的地毯铺垫,地面还是冷硬硌人,他不舒服地往齐管竹怀里靠,温暖的肉体贴在一块形成鲜明的色差,齐莠像一块有形状的牛奶,脊背绷直皮肤白皙顺滑,腰臀轻轻晃动承受着男人手指的侵入。
齐管竹一手按揉齐莠发红的胸膛,一手探进柔软的内里抽插,舌头挑逗敏感的耳垂引得齐莠急促喘息,他是最坏心眼的哥哥,非但不满足弟弟的需求还尽想一些坏法子折磨齐莠。齐管竹将齐莠靠在沙发边缘,脊背挨着柔软棉布,顺着脖子一路往下抚摸亲吻,分开汗津津的两条腿,嘴巴在颤抖的性器上一嘬,惹来齐莠沙哑的一声呻吟又继续往下探,寻到已经被手指插得有点开合的穴口。
舌头探进温暖的穴口,齐莠惊诧不已下意识推拒齐管竹,没想到齐管竹更深往里钻,手指扒开屁股肉,舌面碰到灼烫的内壁。齐莠隐隐发出几声哼,汗液和眼泪一块抖落下来,紧接着是柔软又无措的一声“哥哥?”
齐管竹一指插入,舌头舔舐过穴口的褶皱,听头顶一句“不要”抬起头凑到齐莠面前,“那你要什么?”
齐莠眼睫上蒸酝着雾气,齐管竹抬起他下颌一口咬在颈侧,眼看齐莠的喉结滚动。“乖宝。”他微微压低声音,声线变得沙哑而又磁性,“说说看想要什么?”
“要哥哥。”齐莠将手探到自己的股间,齐管竹没有阻止看着弟弟笨拙地将一根手指没入穴眼。他舌尖抵到牙齿,眼睛微微一眯,“我看柚柚好像不太需要我?”
“要。”齐莠回复的过于迅速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手指从那口撤出来沾了一些津液湿亮亮挂在指尖。
齐管竹眼眸幽深,把住齐莠的手腕轻飘飘落下一句:“含进去,含到嘴里。”
齐莠羞耻得想哭又十分想要,探出舌尖发出极细小的呜咽声,手指挨到嘴边含入口腔。齐管竹也终于将性器抵在穴口来回磨两下闯入内里,粗大的性器马上被内壁缠绕包裹。男人发出低沉的叹息,齐莠口中的涎液顺着指尖滑出,齐管竹挺动着胯,嘴里尽是荤话,“已经操进去了,柚柚叫出来给哥哥听。”
手指终于被男人拿开,齐莠舌头发木口齿不清道:“你少说点话、唔,会死吗?”
“那倒是不会。”齐管竹说着拉住齐莠的双腿往自己怀里拽,阴茎进入得更加深,他什么话也不说猛烈撞击起来。
齐莠受不住,齐管竹每一下都进得很深,凿在最敏感的那点上逼得他发出“嗯”、“啊”的单音。
满客厅都散着淫糜的情欲,暖风从开着的窗户溜进来,滑过两人带汗的面颊送进一丝凉爽。齐莠扬起头,双臂无力攀附男人的臂膀,被顶得断断续续道:“我、说错话了,你别那么用力。”齐管竹顶得又重又疼,他轻轻哼声,“慢一点,要操坏了。”
齐管竹捧住齐莠的脸批评他说:“就你要求多,到底要怎么弄?”
齐莠勾勾嘴角唇齿开合间发出细微黏连声,脑袋歪在齐管竹的肩膀上,“慢一点弄,慢慢地……”他像是要睡着,声音又轻又缓嵌进齐管竹的耳朵里,“想被哥哥操射。”是不要命把爪子撩在齐管竹心坎上的猫儿,懒洋洋耷拉着眼睛心里却在精明算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