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气(4)
“或许?”齐管竹给了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齐莠抬起头执拗看着他。齐管竹在这番注视下败下阵来,抬手想碰齐莠的脑袋却突然顿住,齐莠心里没由来地一陡,眼巴巴盯着他,齐管竹像是察觉到了笑意更加明显,变换了姿势拉扯齐莠的脸颊。
“会回来的。”齐管竹的声音放轻了,似乎在做一个承诺。
齐莠拍掉他的手,两个人对看了一会儿,齐莠先撑不住,站起来说要去洗漱。
齐管竹倒在床上,“我没有牙刷,用你的行吗?”
齐莠猛地回头:“你敢?!”
齐管竹眨眨眼睛:“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
齐管竹却曲解他的意思:“柚柚可不能嫌弃自己。”
齐莠气绝,不搭齐管竹的茬,手按住门把:“抽屉里有备用牙刷,我一会儿拿出来放洗手台上。”他像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躺在床上装死的人,“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齐管竹半眯着眼睛,在齐莠的角度只能望见他挺直的鼻梁和微薄的唇。他的五官在灯光下稍显柔和些却仍然充满棱角,两者相互矛盾,搭在齐管竹身上却再适合不过。“那我用你杯子?”齐管竹再度开口,手肘半撑在床铺,起来看着齐莠。
齐莠顿了一下,肩膀耷下来妥协道,“好,我把牙缸和牙刷放在一块,你看准了拿,别拿错了。”
“柚柚,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不用刻意强调,你哥哥又不傻。”齐管竹坐起来,手搭在两腿之间,“还是你在暗示我什么?”
齐莠把门关上了。
门外响起对话声,齐管竹终于放下笑脸,眼眸低垂,过一会儿他站起身四处打量齐莠的房间,走到书桌前将手搭在桌子上一点点滑动,抚摸齐莠曾触碰过的书本文具,最终定格在书架的相框上。
……
齐莠从房间里出来,蒋璐立刻从客厅探头,看到他,“你哥呢?”
“屋里躺着呢。”
“噢,睡着了?”
“没有。”齐莠往卫生间走,门在他身后关上,同时阻断蒋璐没问完的话。
蒋璐转头拍了拍专注看电视的良辉:“你一回家就知道看电视,孩子都野成什么样了你也不管管。”
良辉心思全在电视上,随意回:“我看挺好。”
面对卫生间的镜子,齐莠机械地刷牙,吐出白沫凉水漱口,清水扑打在脸上他才冷静些许。睫毛沾了水珠,一眨眼便落进眼里,酸涩一片。他和之前一样没出息,轻易被撩拨、擅自情动,全然不管对方怎样。
那天在浴室里也是如此,齐管竹在说完那些话后用落满滚烫水珠的双手摸遍他全身,指尖抵在他的舌头上他就主动舔舐起来,抓住齐管竹的手腕,尽可能往深含去,抵到喉咙处换来一阵干呕紧缩。
齐管竹将手指抽出,齐莠咳嗽起来,齐管竹舔掉他嘴边的津液,一手扒开他半瓣屁股,带着唾液的手指便往洞口探去。齐莠贴紧了他,乳头在硬实的胸膛来回磨蹭,嘴里含糊不清着,“哥……”
“嗯?”齐管竹低下头去,耳朵凑近他的嘴巴,听到齐莠小声喃喃着“哥哥”。齐管竹拽着他的头发,力道并不大迫使他扬起头,本来还在穴眼试探的手指瞬间挤进去,齐莠叫唤出声。“别他妈乱撩我。”齐管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沉声道,“等会儿操死你。”
齐莠扒着自己哥哥的胸膛胡乱揩油,嘴里尽是些醉话,还不老实的扭动。齐管竹有点恼了,给了他屁股一巴掌,“啪”地一声很是清脆,屁股蛋上显现出红手印,齐莠终于安静了。手指进去洞里两根,他伸手想把体内的异物拽出来,被齐管竹出声提醒,“手。”
齐莠不敢动了,“不舒服。”
“忍着。”
“忍不了。”
齐管竹低头咬住他软粉的耳垂,含进嘴里吮吸,“那就干点舒服的事,现在舒服了吗?”
“差一点。”
手指往更深的地方碾去,齐莠忽然急促喘了几声,呻吟冒出来,是直往人骨头缝里钻的媚。齐莠把眼睛瞪大了,“别……”
“别什么,不是说了没有暂停机会?”齐管竹垂下那双深邃的眸,手指抽出来,将洞里带出的湿滑液体抹在自己挺翘的性器上,语气是不容拒绝的霸道,“想临时反悔?不可能,驳回。”可观的性器顶开柔软的内壁,一点点碾压而进。齐莠疼得直掉眼泪,紧抓齐管竹的双臂,不断喘息着试图容纳那根对他来说过于硕大的阴茎。
齐管竹继续顶入,似乎想让齐莠记住这份疼痛,没有接吻没有抚慰,在热水的浇灌下,将这股灼热缓慢推进齐莠身体里。直到顶到不能再往前进,齐管竹终于将手掌落在齐莠的脸颊上,并落下一个吻,“齐莠。”他叫他的名字,声音含着复杂情绪,更像一种隐忍的确认。单方面认定,齐莠是他的所有物。
不等齐莠做出反应,他动起来,阴茎在穴眼里进进出出。齐莠哭哼哼地受不住,他捏住弟弟胸前浮现着淡淡粉色的乳头,碾在两指间来回玩弄,“怎么奶子颜色都这么嫩?”
齐莠好不容易适应了埋在自己体内的性器,听到齐管竹讲荤话,一张脸通红,伸手想堵住他哥的嘴。
齐管竹躲开笑起来,在蒸腾的雾气里,那浮现在眼眸里的笑意过于温柔,几乎将齐莠完全裹挟,分不清东南西北。
“是事实还不许说了?”齐管竹抓着他的屁股每一下都凿进深处,迫使齐莠叫出声。“这可不行……柚柚。”他轻轻念着齐莠的小名,将齐莠脸上不知是水痕还是眼泪的液体舔掉。
肉体交缠迸发出欢愉快感。齐管竹最终将精液射入齐莠体内,半软的阴茎堪堪堵着眼口,一些白浊顺着缝隙滑落。他背后满是齐莠抓挠出的痕迹,双臂也如此。把浴巾搭在齐莠身上,他横抱起齐莠,赤裸着身体踏出浴室。
齐莠还有些迷糊,扯动盖在自己头顶的浴巾,露出一点光线。记忆就停留在这里,停在齐管竹沉静又冷漠的双眸上。
齐莠后来反复回忆,或许齐管竹根本不愿和他发生关系。毕竟是他引诱,是他强迫,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齐管竹的纵容下发生,就像儿时那般,哥哥纵容着弟弟。
可是他们应该都明白,经过那晚,他们不可能再是单纯的兄弟,没有任何一个哥哥会把性器操进弟弟体内。
他猜不透齐管竹在想什么,又止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把水龙头关闭,齐莠胡乱擦了一把脸开门出去。他回到自己房间,齐管竹站在书桌前听到开门声回过头,又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见到齐莠迅速扯开笑容。
他和齐莠擦肩而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左手插兜侧身走出去。出于好奇齐莠走到书桌前,看到被扣在书桌上的相框微微一愣,伸手把它扶起来……
“齐莠,哪条是你毛巾?”
“齐管竹!你没事扯我照片干嘛?!”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齐管竹从门边探出脑袋,装傻道:“弟弟,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
齐莠把空了的相框拿在手里,“我照片呢?”
“不知道。”
“你放屁!”
“绿色那条是你的吗?”齐管竹又把话题扯到毛巾上。
齐莠气呼呼回:“不是,蓝色那条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嘻嘻嘻发出变态的笑声
第五章 伤口
相框里的相片是齐莠十八岁生日时照的,照片里的少年穿着一身休闲服一条腿支着地半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半杯深红色饮品,衬得手指更白,脸上映着霓虹灯光,笑容肆意又张扬。齐莠上相,就是随意抓拍也不会很难看,只是这张照片完全没突出他眼睛上的优势,那些灯光盖过他,太多绚烂的色彩盖住他。
齐莠不知道齐管竹为什么要拿他的照片,当初他过生日齐管竹都没有回来,只是在微信上给齐莠打了五千块钱。齐莠当时气死了,没收那钱,手机甩在一边继续和朋友喝酒,把脸喝的红扑扑地,脑袋一点一点就差磕在吧台上,也怪自己不争气,干嘛那么在意齐管竹。
现在他坐在床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等到齐管竹洗漱出来,他没控制住立刻看过去。齐莠永远不懂掩藏自己的情绪。
“怎么不躺下?”齐管竹问他。
齐莠朝他伸出手:“照片。”
齐管竹把门一关,坐在齐莠旁边:“不是我说,那照片谁给你照的?这难看。”
齐莠忍住骂人的冲动,“你管不着,快把照片还我。”
齐管竹却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齐莠视力好,一眼看到齐管竹打开一个以“小兔崽子”为命名的图集,脑袋又是一阵轰鸣。
他想夺过来,被齐管竹按住手腕躲开了。齐管竹将最新一张照片点开给他看,边在他眼前晃边说:“还是我照的好看吧?”照片里的齐莠闭着眼睛睫毛鸦黑遮下,嘴巴微张隐约可见粉红的软舌,是张毫无防备的睡颜,透着干净的气息。显然是趁齐莠睡着后偷拍的。
“你偷拍我?”齐莠浑身的毛都炸开了,音量提高,看照片里暖橙色的灯光就知道是醉酒那一晚,“齐管竹你脑子有问题吧?!”
齐管竹按下息屏键,手机随意扔在床上,按住齐莠的肩膀笑盈盈将人推在床上,“我是脑子有问题。”随即自己也倒下,压在齐莠身上,双手环绕住齐莠的脊背,“那也是你先招惹我的。”
齐莠停止挣扎。
齐管竹越环越紧,像要把他活活勒死,齐莠感觉疼的同时他也在疼。很快他松开了,侧过脑袋蹭着齐莠的脖颈。
“齐管竹你多大的人了撒什么娇?”齐莠推了推他的脑袋。
齐管竹低低笑起来,声音震荡在齐莠耳边,留下酥麻一片。
“小没良心的。”不等他回神,齐管竹起身开始脱衣服。
“你这又是哪一出?”齐莠眼看他把衬衣褪下露出精壮的腹肌,随后又站起来解腰带。
“脱衣服睡觉啊。”齐管竹理所应当答道。
“家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没关系,我习惯裸睡。”
“……我不习惯。”
“那你穿着呗。”
齐莠耐着性子:“我是说我不习惯你裸睡。”
“为什么?”齐管竹已经把裤子脱下来,内裤里是尚未苏醒就很可观的一团,“咱俩谁没见过谁?”
齐莠想发飙,狠狠瞪着他:“你刚才又再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