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祈久安(277)
叶久的声音柔柔中带着一丝笑意,祁韶安闻声抬起头,看着她又一次亮如星辰的眸子,眼眶中的酸楚更甚。
此生得一人如此,又有何求。
叶久看着祁韶安眼中溢出晶莹,低头思索片刻,忽得勾起了她的小手指。祁韶安愣了一下,跟着叶久的指引抬起了手掌。
“我们拉勾,此生永不分离。”
说罢,她又带着祁韶安的手转了个弯,接着伸出大拇指,与之相抵。
“拳拳之心,眷眷之情,此生定和你生死与共。”
祁韶安由着叶久摆弄,怔愣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此景,她想起了那日大婚之夜,两人手执银杯,共立此生山盟,同饮合卺之酒。
叶久最后摆出了半个弧,祁韶安照猫画虎,合上了她的手指,摆成了一个心形。
叶久看着祁韶安的眼睛,眸中泽泽水光,她牵唇一笑:
“相逢万里,此生只与你,白首相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后,邪教又只剩我一人了……哭哭。
第190章 拜会贤王
叶久精心准备了一件回礼,一大早乘着马车大摇大摆的去了贤王府。
贤王府的小厮自然见过世面,见着车架便识出来人是谁,将叶久一路高规格迎了进去。
此时贤王在凉亭闲坐,铺了一张巨大的美人榻,上面除了中间紫色的男子身影外,周遭还围着不少女子,远远看去好不迷乱。
“下官见过贤王殿下。”
贤王看清了来人,忙从女人堆里抬起头来,熟络地招呼,“原来是小侯爷,本王有失远迎,还请小侯爷见谅啊。”
叶久抿抿唇,不在意笑笑,“是下官叨扰,倒是搅了王爷的雅兴。”
她的眼神扫过贤王身旁围着的女子,贤王见状恍然大悟,忙禀退众妾室,请叶久坐下。
“今日小侯爷登门造访,可有何要事?”
叶久也不打算直说,低头轻笑了一下,“王爷那日在斋宴之上,赏了我一只湘妃竹扇,我瞧着府里的紫斑竹长势也喜人,便截了只笛子,想来送与王爷品玩一番。”
贤王素好音律,闻言自是来了兴趣,“哦?快与我看看。”
叶久示意陆林把盒子拿上来,打开盖子后,一只斑纹竹子静静躺在里面,头尾还有着丝丝紫气。
贤王眼睛亮了一瞬,他拿过笛子端详几眼,啧啧称赞,随后放到唇边吹了两声。
“确实是好笛啊,这音色调制的也是极佳,本王甚是喜欢。”
贤王再次坐下后,命人上了酒盏。
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贤王抚了抚桌上的紫斑竹笛,轻笑了一声开口:
“小侯爷此番前来,怕不单单是为了赠笛吧。”
叶久轻轻放下酒杯,这贤王既然曾登过太子之位,那定是不会如寿宴之上那般无用。
叶久索性也不绕弯子,“想必王爷也曾听说日前房卫宏房大人被害之事吧。”
贤王爷皱了皱眉,看向叶久:“自是知道。”
叶久看了眼他的神情,语气不疾不徐,“下官奉命彻查此事,在房大人屋中,搜到了这个。”
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笺,朝贤王递了过去。
贤王有些纳闷,接过后打开,却见着一个用朱砂描绘,极不工整的“一”字。
“这是房大人死前留下的字样,我命人原样拓了下来。”
贤王一头雾水,“你给我看这个作甚?”
叶久轻笑了下,答非所问:“下官听闻王爷有位娇儿,正是房大人的甥女。”
贤王一下变了脸色,他眯了眯眼,声音都冷了几分,“小侯爷这是何意,莫不是觉得本王是杀害房大人的凶手?”
叶久浅浅一笑,朝贤王摆了摆手,“王爷此言差矣,下官可从未这样说过。”
贤王看着叶久气定神闲的模样,瞥了眼桌上的紫斑竹笛,忽得笑了,“本王道是小侯爷为何突然送笛子来,原来送来的不是‘笛’,而是‘敌’啊。”
叶久却举起了酒杯,目光看向贤王,唇角含笑,“若有了王爷的‘酒’,那便是能化‘敌’为‘友’了。”
贤王盯着她看了几息,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伪装的样子,但叶久脸上依旧是从容的模样。
“小侯爷有什么事大可直言。”
叶久将杯中之酒饮尽,又道:“前两日八公主之事闹得宫中沸沸扬扬,王爷可知?”
贤王爷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叶久跳脱的思维,刚才还在说房卫宏被害之事,下一秒怎么又聊起八公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久见贤王面上有些不耐烦,也不再兜圈子,缓声道:“这八公主一痴傻之人,这是宫闱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可齐太妃却不依不饶,非要为十七皇子讨个说法,最后差点起了一场误会。”
贤王脸色微变,他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
叶久见状手支着桌子,挑了挑眉,“王爷,您素来与齐太妃亲厚,您说,陛下会怎么想?”
贤王这时彻底变了脸色,一双眼睛惶惶不安。叶久一眨不眨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反应……不对啊……
她本想把事情抖出来让贤王自乱阵脚,可是这贤王在提到八公主时并没有慌张,反倒是提到齐太妃的时候才恍然大悟一般,好像是自己提点了他一样。
叶久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就见着贤王忙押了一口酒,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那小侯爷可有何妙计?”
叶久:??!
大哥我是来下套的你这样问我真的合适吗??
贤王见叶久只看着自己却不言语,连忙倒了一杯酒,敬了过去:“小侯爷,哦不,林贤弟,如今陛下疑我,你又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想必你定能救本王于水火,你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叶久:……
她看贤王目光里带着恳切和焦急,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缓了缓心神,最后还是决定把套子下完。
“陛下所想下官不敢推测,只是现下所有事情都与王爷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纵使是下官想为王爷遮拦什么,陛下心中怕是也会有疙瘩。”
“下官言尽于此,贤王爷多自考量吧。”
贤王闻言沉默了,眼中希冀不再,盛了满满的愁绪。
叶久见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便起身告辞。
贤王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她离开。
叶久临走前瞄了他一眼,即便贤王如此颓然,她也不能肯定面前这人是否无辜,毕竟八公主之事告诉她,一旦沾上皇家之事,万事都要小心。
她瞧了眼贤王府的门楣,反倒平添一股怅然。她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好像自己漏掉了什么。
“少爷,上车吧。”
陆林掀开帘子,叶久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好。”
……
竹园。
叶久回来时,祁韶安正在低头绣着手帕。
绣的正认真,连叶久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看着祁韶安浅粉色的背影,叶久暂时放下杂乱的心思,歪头笑了下。
她轻着脚走过去,凑到了祁韶安的耳边:“宝贝,想我了吗?”
祁韶安吓了一跳,绣花针差一点插在自己手上。她连忙抚了抚胸口,待缓和些,转头气道:
“阿久,你吓死我……唔!”
剩下的话全数被面前之人吞进了腹中,叶久叼着她的薄唇,轻柔吮吸着。
祁韶安被迫仰起了头,感受到一条调皮的小舌搅动着自己的口腔,她气得轻咬了它一下。
叶久微微吃痛,索性揽住了她的腰肢,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祁韶安手上摸索着绣框,把针插好后又把框子丢远了一点,随后攀上了叶久的肩膀,开始回应着她的撩.拨。
叶久抚着她的脊背,隔着锦衫,都能感受到那绵软的触感。
感受到身后叶久指尖的游走,祁韶安微微动了下肩膀,双手环上了叶久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