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林有乐看他跌跌撞撞跑到外面去,连忙追了几步,认定他在装病想继续博取自己同情,可在看到齐瑾魂不附体的一头冲下楼梯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靠,你找死别当着我的面!!
林有乐拔腿冲过去,好歹把齐瑾给拦住,“你干什么?”
“弄丢了。”齐瑾低头看手,双手空空荡荡的,他的眼里也空荡,声音却凄苦得像是咽了刀子,几乎泣出血来,“又丢了,丢了,不是我的……”
林有乐有点被唬住,又强行甩开那种情绪,说:“你到底在说什么?齐瑾?你别又演我告诉你。”
丢了。
丢掉了……
齐瑾感觉心好痛,隔着衣服抓了抓胸口却止不住那种疼痛,他想找个地方,周围好吵,他要去等乐乐了,乐乐快下班了。
他一把推开林有乐!
力道很大。
林有乐毫无防备,被推的退了几步站不稳摔在地上,脑袋更是“咚”一声撞在了走廊围墙上。
眼前一阵发黑。
林有乐后知后觉去捂住头,嘴巴开合喊了一声齐瑾也不知道喊出声没有,另一只手想去撑地面站起来,却膝下一软,又跌回到地上。
视线里,齐瑾身影逐渐远去。
林有乐扶着墙面摇摇晃晃站起来,他有点想吐,视野里隐约天旋地转,那个远去的人影越来越模糊,“阿瑾,阿瑾别走……”
齐瑾身形猛然一顿!
第60章 贪得无厌
齐家的司机很周到,一路送他们到目的地。
林母林父租的地方是地下室,上面有一层半地下,再下面一层则完全在地底下。
N市的初夏已经有些炎热,地底下却很凉爽,只是不透光、还有些潮湿。
小小的昏暗灯光在头顶,狭窄的走廊只能容纳一个人走。
打开门再开灯,入目是一间五平米左右的房间。
没有窗户,里面湿气更重,空间太小了只够放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几个蛇皮袋里放着些锅碗瓢盆和换洗衣服,大概是怕受潮,所以全都放在小凳子上。
林有乐跟在后面走进去,闻到了发霉的味道,转头看到白墙角起了皮,湿漉漉的水珠挂着、霉斑点点。
“我去换个衣服。”
地下室一层的洗手间都在外面,林有乐看他妈走了一会儿后回来,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掉了,但还是能闻到一些汤汁味道。
她似乎没察觉,蹲下来在蛇皮袋里翻了一会儿,找到肥皂又要往外走。
林有乐走过去拉住了她。
明显感觉到她在抖。
“没事了,妈。”他说。
林母瞬间红了眼,抱住他呜呜大哭!
林有乐已经长得跟妈差不多高,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无声安抚,他自己也垂下眼,睫毛在连续颤动。
今天在齐家发生的事,足够吓破他们娘俩的胆。
两百万。
真是提起来都要让人魂飞魄散。
等情绪缓和下来,林母才一五一十的说起事情经过。
年初他们跟着同村一个在城里赚了大钱的人一起来N市打工,地下室就是他帮忙托人找的。
城里的钱的确比在乡下好赚。
种地只有几个月有收成,却全年都得忙,在城里打工不一样,上班的每一天都有钱。
林父跟着同村那个人在建筑工地,她就在一家酒店的后厨当洗碗工。
今天会出现在齐家,是因为领导的命令,本来这种一天两百块工资的好事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她这个没文化的外乡人头上的,是合作方要求整个酒店的后厨流水线都去,她这才沾了光、鸡犬升天。
而等到正式开宴,大概是看她手里没活儿,就安排她先去前厅传菜。
“真的有人推了我一把。”林母抹着眼泪,一想起来还是惊魂未定,“我一直都很小心,看到他们站在一堆也特意躲远了。”
林有乐当然相信他妈不会骗人,但这种事不是有嘴巴就能说清楚的。
参加齐瑾生日宴的人身份都非富即贵。
哪怕他们占理,齐家的人也不一定会公开为他们讨公道。
齐夫人不清楚前因后果就愿意为他们说话,已经是给予最大的善意了。
只不过林有乐问了,他妈所在的酒店规模并不大,在N市都排不上名号。怎么会突然被齐家看中并且要合作举办生日宴?!
其次是既然要了整个流水线,那肯定需要一定的专业性,怎么会随随便便让一个洗碗的去当传菜员?
跳出当时混乱的场合,林有乐回想起庄梓俞的举动和说的话,似乎都透着一些暗示和意有所指,还有最后他非要拉自己去看。
庄梓俞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那天却几次强行带他去……
那么,生日宴上,让他妈妈撞碎百万的古董花瓶。
也在庄梓俞表里不一、虚情假意的算计里吗?
目的是什么。
为了让他和齐瑾闹僵、冷战,甚至彻底决裂?
可他跟齐瑾都不熟,谈什么决裂?
庄梓俞针对他肯定有理由。
难道……
林有乐想:难道是因为我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在南泽高中的光环?
毕竟在他去南泽就读之前,庄梓俞是南泽的第一名。
而齐瑾对读书好的学生有好感,所以庄梓俞害怕自己一并抢走了齐瑾的好感?
是这个原因对吗?
不对。
林有乐眼珠子转的很快。
他想:不对,乱了。
如果上一世的齐瑾喜欢学习成绩比他好的,南泽上上下下想找出学习比他更差的恐怕没几个……
这猜测简直是无稽之谈。
春季运动会后,他跟齐瑾算是冰释前嫌。
相处起来甚至比之前好。
尽管庄梓俞还不断从中挑拨,说什么相信他妈妈不是故意的应该只是没见过世面太紧张,又说会让瑾哥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他赔钱等等之类的话。
他都已经不在意了。
至少在他煎熬无比的看着齐瑾陪庄梓俞跑,满心满眼都是痛苦和艰涩,恨不得昏天暗地的跑死在跑道上的时候……
齐瑾来救他了。
只是。
说到底所有的一切还是他的一厢情愿。
在漫漫人生中的唯一一次的高一里,他做了个绮梦。
梦里有个千般好、万般好的人,像是天上的星星月月,近在眼前,又触不可及。
那不属于他。
他只不过是运气好站在庄梓俞身旁,以至于被偶尔照拂了小一年。
所以当云开雾散、某些心思真真假假的传到齐瑾耳朵里后。
美丽的绮梦也到那为止。
高二、高三。
直到毕业。
他们越走越远,再无交集。
就这样……
只是这样。
齐瑾怎么可能喜欢他?
怎么可能喜欢到粘着他、缠着他,为了他住校、下乡,找家教进厨房,甚至偷偷摸摸的亲他?!
只是一个梦。
这样的梦他做的还少吗?
渴求齐瑾给自己一点点回应,希望他爱自己,希望能光明正大牵着手的是自己跟齐瑾、交头接耳后对视笑起来的也是自己跟齐瑾。
他想的都快魔怔了。
所以才会在知道齐瑾毕业后要陪着庄梓俞出国的时候,心痛心酸到神思不属,都没顾得上发现杨晓江的异样,导致错过那一条鲜活的生命。
让他之后每一次想起来,都懊悔难过到几乎崩溃。
齐瑾喜欢的是庄梓俞。
从来都是庄梓俞。
不可能是他。
可是……
——“因为我喜欢你。”
——“乐乐,我一直在追你。”
教室里安静,没有风,低沉的声音进入耳膜,鼓噪的连心跳都疯狂失律。
好真实。
又好不真实。
从高中毕业那一刻起,不足与外人道的暗恋就注定是他藏在心里、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他没有在等齐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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