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调:“特别特别香!”
齐瑾看他脸晒得红扑扑的,又献宝似得一脸认真,忍不住笑,“那你给我弄一个吃吃?”
“行,等过几天啊!”
齐瑾说嗯,然后帮他戴着的帽子绳子拆开,拿下来,再用纸巾帮他额头鬓角上的汗也都擦了一遍。
两人距离太近了。
林有乐的视线完全被面前的齐瑾挡住,他感觉齐瑾在看自己,眼神专注又认真,心里有点乱,连忙在心里默背《兰亭集序》。
齐瑾力气大。
所以挖红薯的活儿是林有乐干,挑回去就是齐瑾的活。
红薯要磨红薯粉的,得洗干净。
一般来说是直接拿刷子刷洗,但这会儿刚挖出来,带的泥土更多,可以先放在小溪活水口让水流冲一会儿。
这空档,林有乐要给齐瑾表演翻螃蟹。
“就是这种,看上去石头很大,要么旁边有很多小石头要么就是有大大的空隙。”林有乐说你看好啊,然后双手慢慢的把那块石头搬离。
因为动静小,水面底下、果然缩着一只身上全是灰泥的灰溜溜大螃蟹。
林有乐给齐瑾示口型:压住它。
齐瑾get,立刻伸手精准无误的压住螃蟹!
两人均是一喜!
但也都忘了齐瑾是在岸上,那螃蟹在水里,还比较深,摁是摁住了,齐瑾的重心却瞬间偏离,察觉到时他快速说:“让开让开,乐乐快点让开!啊——”
“噗通!!”
水花四溅。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林有乐慌里慌张下,只来得及抓住齐瑾那只受伤的那只手,然后就被带倒。
双双摔进清澈又凉水的小溪之中。
小溪深度不一,浅了只到脚脖子,往里头深了也只没过成年人的腰。
两人被清凉溪水泡着,面面相觑几秒。
也不知道谁先笑。
然后怎么也止不住。
正前俯后仰,齐瑾突然往林有乐面前比了个什么——是刚刚那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林有乐冷不丁被吓到,叫了一声,下意识挥水泼他,好家伙,他还以为齐瑾不会抓,担心他被钳子夹到、没想到还熟练的!
齐瑾抬胳膊挡然后也用水泼他。
两人很快在水里“打起架”来,反正湿都湿了……
等玩累了,林有乐带齐瑾坐在一米多高的干支小桥上晒太阳。
大太阳下衣服干得很快。
林有乐在小溪小石头堆里摸出两个河蚌,他摊开掌心给齐瑾看,有模有样的说:“看到没?给我们齐小少爷的加菜,今晚吃大餐!”
齐瑾笑,戳戳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小的河蚌,配合的一本正经道:“那这个给你吃。”又指指稍微大了一点点的河蚌说:“这个给我吃。”
说完他就从小桥上跳下,说:“不行不行,不能吃独食,我再找几个给叔叔阿姨和姐姐加餐。”
“你得了吧。”林有乐给他的反应逗笑了,踩着小桥旁边的阶梯下去,中途又改口说:“我教你摸螺蛳吧?你手长,好摸,摸到我们拿个袋子装起来,多了晚上还真的能加餐。”
“那快点,乐乐你快来教我!”
“……你看这种,胖胖的,大大的,屁股有点白看到没有?这种尖尖长长黒黑的就不行,不能吃,不过太小的螺蛳也不要,因为没什么肉,大的螺蛳斧足吸力比较大,所以会比较难拨下来。”
“没事我来!”
“你先找两个给我看看。”
“这个是不是?!乐乐,乐乐。”
“对。”
“又找到一个!乐乐你快看!”
林有乐看着齐瑾年轻帅气的面庞,听他兴奋的叫喊。
哗啦啦的水声中,水面上倒映出青年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灿烂。
林有乐微微恍惚。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了。
高三毕业那段时间,他爸爸因为失去一条腿很难再找到工作、回家务农需要上山下田更加不方便,而他姐姐出嫁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家里经济来源只靠他妈妈还有他。
幸好,他高考虽然发挥失常,却也进了重点大学。
他在大学抓住了所有能抓住的机遇,大二的时候运气好,找到一份足以提供自己上学的费用和开销的兼职工作,甚至可以稳定给家里寄一点。
毕业后他取得了司法资格,在律师所实习了一年,然后参加了省司法厅的岗前培训,当上了律师,再后来,因为受到导师提携和法院院长的提拔,他幸运的早早成为了一名法官。
从助审员到庭长……
终于,昏头转向的生活稳定下来。
朝九晚五,法规法条,还有大城市里那些车水马龙。
他被单调枯燥的快节奏生活追着、赶着,支配着。
他需要忙工作,需要社交,需要努力赚钱好在城里买房,还得对付父母以及院长他们各种相亲介绍。
他麻木,失去了自我。
但其实林有乐很清楚,自己在很早很早、早到一开始就没了自我。
他一直为别人而活,为别人的快乐而努力和奋斗。
这个“别人”可以是老师、是教授,是领导甚至是至亲他的父母,就是不是他自己。
他没有自己渴望的。
所以才会那样怀念高中。
怀念那段其实很黑暗、但却因为有了齐瑾就变得不一样、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放不下的珍贵回忆。
齐瑾是他生命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要为自己争取的。
可他没得到。
于是它成了执念。
滚烫的,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难过,觉得不甘。
直到他听到一个八卦消息。
那时他当上庭长不久,参加大学同学的聚会。
聚会只是聊聊天,什么都聊,生活、工作或者一些八卦,反正只是一种维系彼此情谊的纽带渠道而已。
然后,他听到了庄梓俞要订婚的消息。
因为都在忙工作,而且圈子不一样,他根本没关注那些,自然也没听说庄梓俞相关的事。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甚至产生了久违的恍惚感。
紧接着高中所有的感情卷土重来。
他内心晦涩。
有点想不怎么礼貌的提前离席,然后他听到了朋友说了庄梓俞订婚对象的名字。
不是齐瑾。
不是齐瑾……
竟然不是齐瑾!
那一刻,高中时期留下的遗憾和不甘,像是一颗疯狂的种子,从内心里破土而出,迅速生根发芽、转眼间长成参天大树!
短短半分钟内,他做了一个决定。
那个决定也成了之后他跟齐瑾之间所有甜蜜和最终悲剧的开端……
在小溪里的收获颇丰。
林有乐拿回家找脸盆养着,加一半儿的水放点盐,让螺蛳尽快吐泥。
第二天,林母用老虎钳将螺蛳尾一颗颗剪了。
林有乐在里屋灶前,“齐瑾!来看火!”
齐瑾听见,匆匆的冲干净澡,他往里屋跑,结果没防备,就那么短短几步被辣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林有乐捂着鼻子跑远,回头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小齐你别听乐乐的。”短短几天,林母已经看出来这位城里来的同学脾气有多好了,本来乖巧懂事的儿子简直成了小魔王,他说:“他就知道使唤你,自己找清闲,快跟他玩去,这里太呛了。”
“没事阿姨,我不怕辣。”齐瑾说着转头看。
一楼前屋里屋是相通的,中间没有门,所以他能看到林有乐坐在大门口,拿起五三在看。
齐瑾支着脸,看着。
突然觉得这种日子安宁又幸福。
林母说:“你喜欢吃辣啊?”
齐瑾连忙回神,先顾着陪未来岳母聊天:“嗯,阿姨你喜欢吗?”
“我不挑的。”
林母说:“今晚你可多吃点,这才炒了一半,明天还能再炒一盘。你们俩个这次可摸了不少,最近大家伙儿都在忙收成、全叫让你们捡了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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