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不怎么流畅的生日快乐歌在齐瑾轻轻的拍手声中完成。
结束后齐瑾非常捧场的鼓掌,“好听好听好听!厉害!”
林有乐:“……”
这就是闭眼吹么。
他笑了下又低头。
笑容消失,这次拨弦难免带上了些低落和难过。
齐瑾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曾经爬格子都笨拙无比的家伙,有一天也能完整的弹完一首生日快乐歌。本来,他应该在他们温馨的小家里弹给齐瑾听,齐瑾听完一定会非常惊喜的来亲他,一下一下亲得他说不出话来,再夸几句宝贝真棒。
轻轻的无意义的拨弦声透露了主人在走神。
齐瑾看着林有乐的眼睛。
林有乐低垂眼,神色被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突然,他压住琴弦,抬头看齐瑾,“会弹《月半小夜曲》吗?”
齐瑾蓦然对上他的眼睛,顿了半秒。
然后他才问:“哈肯的?”
“嗯。”林有乐以前没有听歌的习惯,也听不懂粤语歌,还是齐瑾为他弹唱过后才喜欢上。
齐瑾拿出手机,说:“你等我找找吉他谱。”
“好。”
一遍下来,出乎意料的和谐。
但林有乐知道是齐瑾的功劳,他很厉害,明明要看谱,还会随机应变的用和弦掩盖掉他的跑调和进歌进早了等等各种毛病……
齐瑾却丝毫不居功,只十分惊喜的看他,“你唱歌这么好听还说不会唱?!”
“一点点。”
“发音好标准,是特意学过粤语发音吗?”
“没有,大概是语言天赋吧。”
林有乐难得凡尔赛一次,齐瑾不知怎么的给听笑了。
林有乐看他笑,也不禁想起上辈子在南泽第一堂英语课上丢的脸。
他们初中才开始接触英语,当时的英语老师是外地的、口音特别重,而他又学得特别认真,于是高中课堂上一开口就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尽管场面被老师控制下来,但他还是自闭了。
自尊心作祟,他暗自发誓再也不开口念一个英语单词,反正高考不考口语,听得懂听力就行。
可齐瑾知道后,非要教他。
齐瑾才是真正有语言天赋的人,他的外婆精通八国语言,是FTI国际翻译家联盟委员会的会员,齐瑾从小耳濡目染,也能说不少语种,特别是一口英式英语,标准又流利。
教学过程很羞耻……
但好说歹说到底把打算不再开口的他从自闭状态里拉了出来。
不过丢脸都是上辈子的事。
这辈子的林有乐理直气壮的斜睨过去。
齐瑾生生打住了笑,咳嗽一声,说:“厉害,我就唱不了,我觉得粤语歌好难。”
得了,少凡一点。
又不是没听过。
林有乐觉得齐瑾的嗓音才适合唱慢慢的粤语情歌,温柔、低沉,很有故事感,如果这首月半小夜曲让齐瑾自己一个人弹唱,绝对能引来无数追求者。
他就不行。
他还没到变声期,声线没有力度,加上感情反而有硬凹的嫌疑。
尽管那一句“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那一句“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虚,这晚夜没有吻别”唱得他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真在舞台上,也许只会让人觉得他在无病呻吟在矫情。
毕竟是十五岁。
人生中最单纯最无畏的年纪。
懂什么?
别说现在,他上辈子学的时候也没明白这首歌里的感情有多沉重。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齐瑾说:“就是这首歌有点悲伤……”
“我觉得好听。”
行吧,好听。齐瑾就着刚刚的记忆,弹了小半段林有乐唱错的调,想配合着降一降,但有几个调实在不太好转,他问:“用小提琴伴奏会不会好一点?”
林有乐说:“可我觉得吉他很适合。”
吉他的弦声有点悲伤却短促洒脱,而小提琴总给人绵绵无尽的悠长感,悲伤过于浓郁。
“好。”齐瑾心里有了打算,“那就吉他,我们每天晚自习课来练。”
林有乐答应下来。
林有乐本来的打算是让庄梓俞跟自己一起朗诵。
看看在不改变历史事件时,“结果”会不会发生本质变化。
但齐瑾临门的一脚破坏了他的主意。
不过也好,前两天整个南泽都在传他跟齐瑾不和,肯定给后续留了不少麻烦,现在两人“交朋友”,最好就让那些麻烦“胎死腹中”,但他总不能拿着个大喇叭四处喊吧?
迎新晚会的舞台,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渠道。
更重要的是,跟齐瑾一起,不可能有人敢从中故意使绊子。
齐瑾自己都说了,他是南泽的老大!
虽然这个说法林有乐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听说,但随便想一下都知道合情合理,因为不管是齐瑾的球技、颜值、家世亦或者成绩,都非常出众,这样的“名人”在南泽拥有大量拥趸并不是稀奇的事吧?
自认为合理推测的林有乐后来被狠狠打脸。
他几乎气急败坏。
——你不是老大吗?你的小弟们呢?!
——暂时还没有人有资格当我的小弟。
林有乐听了简直想一拳过去给中二的青年破相的俊脸上再添点颜色。
下午军训结束。
“姐。”齐瑾边打电话边风风火火往校外走,“发给你的几张谱看了没?我标出来的那几个地方都改下一调,有点唱不过来,还有间奏,整体的速度你都帮我看一下。你现在在录音棚是不是?我过去找你。”
钱司机为他打开车门。
齐瑾弯腰进车内,一眼看到了后排上坐着的庄梓俞。
“小鱼。”齐瑾说:“今天不能顺路带你,我要去我姐录音棚那。”
“我也正好要去找姐姐。”
第16章 一个外市生
庄梓俞已经在开着空调的车上等了几分钟,看齐瑾刚上来满头的汗,抽了湿纸巾想帮他擦,一凑近就闻到了,他说:“瑾哥,你身上怎么又这么香?到底谁身上蹭来的。”
齐瑾咳嗽一声,当没听见,拿过庄梓俞手里的湿纸巾自己擦。
庄梓俞看齐瑾把湿巾拆开当成毛巾抹了把脸,又胡乱的擦了下脖子,结果脖子上还留好多汗。
他噗呲笑了,说:“还是我来帮你吧。”
说着重新抽出一张来。
那细琐的动作落在脖子上不得劲,齐瑾再次从他手里拿过来,自己照着脖子抹了一整周,擦完丢进车载垃圾桶,大喇喇往椅背上一靠说:“没事,又不是没流过汗,回去洗个澡就行。”
说着打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
庄梓俞见状也只好作罢。
车行一段。
玩手机的齐瑾突然哼起歌来,他架脚,脚脖子一动一动,脚上那双大红色的高帮新款AJ,像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庄梓俞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低喊:“瑾哥……”
“嗯?”齐瑾应声,转头看庄梓俞,这一看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庄梓俞转过头去,手指迅速抹掉眼泪。
“小鱼?”
齐瑾凑过去看,“谁欺负你了?”
庄梓俞的眼睛很快哭红,闻言轻轻哽咽一声又抹眼泪,“我、我没事。”
齐瑾于是坐回原位,指尖挠挠头,“没事你哭什么。”
庄梓俞一噎,气得用红通通的泪眼瞪他,可瞪了还不到一秒,眼泪就掉的更厉害,带着哭腔说:“瑾哥,你是不是都不要理我了。”
“啊?”齐瑾不解,“谁说的?”
庄梓俞委屈控诉:“我自己看的,你老跟林有乐一起。”
“噢。”
“你还、还说圈子不同别强融,你不理我,要跟林有乐一个圈子去了……”庄梓俞越说越委屈,眼泪断线一样掉,“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我要跟姐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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