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鸿温声细语。
乌憬听人缓声哄着,宁轻鸿搂着他的手却一动不动,只半抱着腰身,托着他的腿肉,不触向其余地方。
也没有亲他,只碰着其余地方。
仿佛任何觊觎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单纯地安抚。
可他能感觉得出来,
他坐着的位置是硌着的。
乌憬想不通,不明白为什么。
宁轻鸿让他自己想,他想了这么多日,也想不明白。
他本来就不比对方聪明,
他真的想不到。
宁轻鸿轻叹,“莫要哭了。”又哄着,“乌乌渴不渴——”
他的话被打断。
乌憬伸手向下胡乱摸索着,堪堪触到那一瞬间,就被人攥住腕骨,宁轻鸿拧眉,“乌乌,不准碰。”
乌憬一下掉了眼泪,哭得更凶了,“你为什么不,不动?”
宁轻鸿顿了顿,险些笑了,他低声,“乌乌觉得为什么?”
乌憬哽咽得摇头,“我不知道。”他又重复说了一遍,“我不知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这样了,对方怎么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要委屈死了。
宁轻鸿似笑非笑,“因为哥哥不想乌乌到时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他轻声安抚,“所以乌乌最好不要乱碰。”
他话音刚落,就再次被打断。
“我听不懂,我不明白。”
“我就想问,问——”
“你到底喜,喜不喜欢我……”乌憬颤颤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地看向人,因为哭得喘不过气,还有些结巴。
带着全然不顾又自暴自弃的意味。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冒着风险问一句,就问一句呢?
宁轻鸿顿住,抬眸看向人。
乌憬又问了一句:“你喜欢我……还,还是不喜欢?”他思绪乱得厉害,带着一股闷气别过宁轻鸿亲他的脸,用自己的手去擦眼泪,“你喜欢我,才能亲我,抱我。”
“不然,不然就不要这样。”
过了许久,宁轻鸿才微叹,“乌乌是这么想的?”
乌憬下意识点了点头,他还是不看人,只“呜咽”道,“你不准说其他的,又来诓我。”
“你就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
宁轻鸿良久才笑了一声,问,“乌乌问得是那样喜欢?”他给了人一点反应时间,半笑地看着乌憬,“乌乌想清楚了吗?”
乌憬艰难地呼吸着,他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太乱了,真的太乱了。
心底纠结成一团麻线。
宁轻鸿轻笑着问,“那是过去还是现在?”
怎么还分时间的?
乌憬懵了一瞬,才茫然地否认,“就是,就是喜欢。”
他听人在耳畔似轻叹又似在笑,
最后终于听见对方的回答。
宁轻鸿缓声,“先前不是这种喜欢。”他说完,又笑,“好了,哥哥说完了。”
他微俯身去捡地上乌憬褪下来的外袍,又哄,“乌乌?抬腿,哥哥擦干净了便带你去洗干净。”
乌憬根本听不进去半点,宁轻鸿是说完了,可是他依旧听不懂半分,还是同以前一样,是困惑的。
甚至更乱了。
乌憬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茫然地看着人低着眉眼,半分都不嫌弃地仔细给他擦拭着,看了两眼,连自己都接受不了地别开去。
只轻轻颤着,发软地张开。
宁轻鸿笑,“哥哥都没嫌,乌乌自己怎么还看不得?”
乌憬抿唇,“就是丢人。”
宁轻鸿抱起他,将衣裳丢在地上,“不丢人。”他道,“今日过了后,乌乌错多少都没事,只是还是不能偷懒。”
乌憬别过脸,只“唔”了一声,
表示应了。
宁轻鸿随手捡起屏风上的一件外袍,换了个姿势,裹着人抱了出来,“外边没人伺候,不怕。”
乌憬把自己埋进他肩颈处,低低“嗯”了一声。
憋着闷气,准备冷战。
宁轻鸿抱着人去了浴池,给人洗干净,乌憬这次学会披上一旁的雪衣再进暖阁里,一关了房间的雕花木门,他就倒头蜷缩进小榻上的被褥里。
背着木门,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在被褥底下,就露出上半张脸,把自己埋着,赌气,慢慢地又把整张脸埋进去,用被褥盖住自己的哭红的眼,缓缓深呼吸着气。
因为鼻子塞住了。
他只盖了一会儿,又等不住,向后看了眼紧闭的木门,听着外面哗啦啦的水声,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又翻回去钻进被子里。
闷得呼吸都不通畅了,也不想出来。
乌憬在想宁轻鸿的话。
他不明白怎么喜欢还能分个具体种类,也不明白怎么喜欢还能分到年月日。
什么叫先前不是这种喜欢,那先前是哪种?现在又是哪种?他想不出来。
被褥很暖和,乌憬躺着躺着便困了,只是他困,却睡不着,像少了些什么能搂住他的东西。
过了许久,迷迷糊糊的乌憬想对方怎么还没有回来,他还要冷战呢,他快撑不下去了。
……好困。
“吱嘎——”
推门声响起。
乌憬竭力打起精神,听到身后人轻声,“乌乌?”
被褥里的少年一动不动,没过多久,就察觉有人将自己连被褥一同抱起,向外走去。
宁轻鸿,“睡吧。”
身后传来的熟悉气息还要轻声哄着的语气,让乌憬下意识就安心地合上眼睡着了。
过了良久,他半梦半醒间隐约感到耳畔有人轻叹,停了好久,突兀地俯身慢慢去吻了下他的侧脸。
又淡淡退去,
继续抱着他走着。
第71章 很烦 我有自己的名字的
寝房的床榻是干净的,只弄脏了小榻,宁轻鸿将人放在了软绵的被褥上,特地垫厚了一层,让熟睡的少年翻过身。
他去寻了药膏,放轻嗓音,温声哄着人抬起了腿,把里裤褪下,再用指尖慢慢将膏体在被拍得晕红的软肉揉化开。
从后到前都一并涂了过去。
每一处隐秘的角落都没忽略过。
毕竟都疼过,若是落了哪处,明日一醒不舒服了,怕一难受又要不高兴。
宁轻鸿动作作放得很轻,但因为要膏体完全化开,他揉得仍是过久,指缝处全是膏体化成粘液的黏腻。
下一瞬,就听到了少年在睡梦中哼哼唧唧的声音。
因为太过舒服了。
下意识发出的。
很小很轻,因为在梦中,又很是模糊,像在梦吟,还带了点泣音。
宁轻鸿动作一顿,又面不改色地揉了下去,速度跟之前并无区别,仔仔细细抹完后,他才收了手,睡着的少年就忍不住开始磨腿。
若是磨得出来了。
药膏怕是又白涂了。
宁轻鸿轻叹一口气,他拭净手,不轻不重地按住少年乱动的两条腿,挣扎时就稍微花些力气,好不容易才等到人重新在沉睡中安分下来,再重新把里裤套上,盖了层薄被。
让乌憬把鼻尖露出来,不要在睡中被闷着。
少年乌发雪肤,面色还是红润的,是因为方才的事,但呼吸轻浅,没盖一会儿就乱蹬得翻过身,下意识滚到外侧,想去抱住什么。
摸了个空后,又不太开心地胡乱梦吟了些什么,自己抱着被子睡过去了。
他在找宁轻鸿。
宁轻鸿静静看了会儿人,看见这动作时才笑了下,他挽袖伸手,缓慢地捏住少年的鼻尖,轻轻逗着揉捏了一下。
乌憬被打扰到好梦,眉头不舒服地皱起来,他睡姿一向差劲,当即用手去拍着。
宁轻鸿的手被人打下来,才摇头低笑着。
好半响,他起身去收拾房里的狼藉,半分都不嫌弃地在软榻旁半蹲下身,去捡着那些脏的衣裳,一并同榻上湿了的被褥包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叠好,拾干净地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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