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22)
嘴唇动了动,话语却依旧是克制的:“是侄儿不懂规矩,请二叔责罚。”
谢爻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及时给拉回来了……
谢玄紧抿着唇,盯着谢砚的眼神满是厌弃,半晌,微微抬起下巴:“你对不起的,是你九叔!”
谢爻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有些微不愉快,砚儿不就送了些不合时宜的贺礼么,罪不至此,他本人没表示,旁人倒替他上纲上线起来了……
“是,侄儿知错了。”谢砚始终没抬起眼皮,他是没料到,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九叔还护着他,也越发不明白,自己在九叔心中是何种地位。
待谢玄忙着去招呼客人,谢爻将檀木盒子收进衣襟里,勉强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言简意赅:“今夜,领罚。”
“是。”
“你呀,回家就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谢爻便转身去招呼客人了。
……
过了子时,谢爻身心俱疲的回到须臾园,一日滴水未进,却也困得没食欲,倒在榻上便要睡去,灵奴忽然送来了一碗冰酥酪。
迷迷糊糊睁开眼,谢爻愣了愣,心下明了,坐起身子有气无力道:“小少爷呢?”
“在门外。”
冰酥酪只不厌城有售,知他喜食者,只得谢砚一人。
谢爻点头,待灵奴退下后,迫不及待地坐到桌前揭开瓷盖儿,莹白如玉,淡淡的甜香扑面而来,拿起小勺子尝一口,乳香馥郁,回味无穷。
吃了小半碗,才慢悠悠道:“砚儿,进来罢。”
一人推门而入,带着夏末深夜露水的清寒。
“过来坐。”侄儿做错了事,他这个做九叔的,却黑不下脸来。
谢砚依言坐在九叔对面的椅子上,相对无言,谢爻也不觉尴尬,细嚼慢咽的吃完一碗冰酥酪,连碗边儿都刮得干干净净。
他有个小习惯,吃完了甜食,会下意识的舔舔唇,谢砚看在眼里,喉结动了动。
“砚儿,这一个月去哪了?” 放下瓷碗,谢爻轻描淡写的明知故问。
狭眸微闪:“几乎都去了,除了东域。”
“循着夜行子踪迹?”棕茶色的眸子定定地看向谢砚,印象里,夜行子没死这么早。
谢砚毫不迟疑:“是,伤害九叔之人,绝不放过。”
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下来:“今夜之事,是侄儿没规矩。”
谢砚本就生得俊美,露出一副做错事的大孩子模样,格外惹人怜惜,谢爻本就没生气,此刻更是心软,好不容易摆出的长辈架子顷刻崩塌
“你是没规矩,砸场子来了,”说罢清淡的笑了笑,一双桃花眼水光涟涟:“不过,那日的气总算消了罢?”
“侄儿没生气,”薄薄的嘴唇抿了抿,眼底掠过一丝波澜:“九叔打算如何责罚我?”
谢爻淡淡一笑:“喏~这碗冰酥酪还不够么。”
四目相对,黛蓝的眸子光华流转,半晌迟疑道:“九叔待宋姑娘也这般好么?”
谢爻与宋以洛‘情投意合’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修真界早把他们当做恩爱道侣的榜样。
因为心中无鬼,谢爻也坦然,无奈一笑:“谢家自不应亏待她。”
谢砚看九叔神色复杂,错把无奈当做深情款款,眸色一暗:“可否告知侄儿,九叔喜欢她何处?”
谢爻怔愣片刻,没想到侄儿是这般理解他所言,又不能说自己对宋以洛毫无感觉纯交易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忖度片刻,开口道:“宋姑娘她……也是性情中人。”
模棱两可的评价……可不是性情中人么,他早有揣测,宋以洛看不惯书中女子炮灰的命运,又可怜他投不了胎终日无所事事,便安排了这场诡异的穿书,而后连她自己也穿了进来。
只没想到,她瞧上了谢音。
一个人戏看多了,总想上台唱两句,这叫入戏。
人是如此,鬼差怕也是如此。
性情中人?谢砚眉头紧蹙,显然不大能理解也不愿相信九叔模棱两可的评价,沉吟片刻,语气沉冷:“可是因为,她是宋家人?”
单刀直入,不留情面,直中要害,这风格很谢砚。
谢爻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他完全忘了原书中谢砚对沈昱骁说过这句话……
“这……也算是原因之一罢。”因为找不到更妥贴的理由,谢爻只得顺着对方的话说。
“如果,长乐海不再是宋家的,九叔可还愿意娶她?”狭长的眸子似有冷箭射出,让人毛骨悚然。
“……”这句话太出人意料,谢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长乐海,也不算什么,”谢砚淡淡的说着,垂下眼眸:“明日便是九叔的好日子,侄儿就不打扰了。”
谢爻本还想问他如何打败夜行子的,却无奈困意来袭,也不多做挽留,想着日后再细细追问也不迟。
……
翌日,谢爻迷迷糊糊的穿上了红衣,迷迷糊糊的拜了堂喝了合卺酒,众人堆里又不见谢砚的影子。
书中沈昱骁娶宋以洛,等同于入赘到长乐海,到了谢爻这,是宋以洛嫁到南境,可以说谢家相当风光了。
先前众人不解,这宋大小姐看上谢爻什么了?论修为他虽也出类拔萃,却不是最拔尖的一拨儿,如今大家算是明白了,这谢爻确实是生得极好看。
如今穿上了红衣,桃花眼再弯弯的一笑,当真让人心神恍惚起来。
谢爻作为新郎,被人拉着扯着灌了许多灵酒,早已晕晕乎乎上了头,只觉与这言笑晏晏的婚宴隔了一层薄薄的纸,身在其中又与己无关,一切欢喜热闹都似雾里看花。
他踉跄着步子,执着彩球绸带引新嫁娘入洞房,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全凭提灯的灵奴引路。
窗户半敞,夜风清凉,屋中红烛昏黄,水红色的帐幔随风扬起,似梦非梦。
新嫁娘覆着红盖头端坐于榻上,光线昏暗,谢爻眼中全是水雾,瞧对方似一抹影影绰绰的红雾。
“宋……姑娘……今夜委屈了。”纵然上了头,他也不会乱来,横竖夏夜不冷,打算取一床衾被凑合睡在地上。
对方不响,依旧端坐着,桃花眼微微眯起,觉得今夜的宋以洛看上去特别高大……
他踉跄着步子走到床榻边,弯腰拽住一床被子,大着舌头道:“我……借我一床被子……我睡……地上……”
对方依旧不言语,谢爻只当她不想睬自己,自顾自的抱了被子正要转身离去——
“……! ”不料背后一沉,他猝不及防摔在榻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头发被人撩起,潮湿柔软的触感划过颈间,暖暖的,谢爻却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酒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无奈对方气力比他大得多。
压倒性的,将他困于身下。
第26章 新娘掉包
“谁……?! ”
谢爻被人压在身下, 心如擂鼓,额角浸出了细细的汗水。
这人分明不是宋以洛,贴在他背后的胸, 平的……
他将手藏在袖子里, 灵力汇于指尖,正暗暗勾起手指催动白水剑, 不料对方早先一步封了他的灵脉。
灵力凝滞的钝痛从脉腕出传来, 谢爻眉头微蹙, 将呻*吟吞回肚里。
受制于人, 反抗不得, 残留在体内的酒精还在发挥余热,他先强迫自己定了心神,正在寻思如何脱身,压在背上的重量骤然轻了轻,他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手腕就被拽住,质地柔软坚韧的布条紧紧缠绕在腕上,双腿也被沉沉压住。
谢爻心中一沉, 不至于罢, 在须臾园自己的婚房中被人玩捆绑play?!
“……你想怎样?”额角的汗珠滚落, 谢爻有些慌了, 想看清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猖狂,身子又被压制全然动弹不得,转不了身。
对方重新压下身子, 很细致的帮他把披散而下的头发拢到一旁,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在烛火下泛着暧昧的微光。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裸露的颈项,蜻蜓点水般清淡的情*欲,谢爻却感觉不出来,只觉一阵痒痒的恶心,咬牙切齿的嫌弃:“……喂……有病吧!”
压也压了,绑也绑了,还摸上了?他一个大糙汉子对方特么图什么?!
那人果然顿了顿,颈项间温暖干燥的触感消失了,下一刻,谢爻身子猛地一颤——
脖子上,被咬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吻,柔软温暖的唇从耳根蜿蜒而下,舌尖轻触,湿濡的试探,最后停留在肩窝处,齿尖探了探,一口咬了下去。
——!
不算重,也不算轻,这力道不会破皮,却足够烙下一枚青紫的齿印了。
如此情*色意味浓厚的一番动作,谢爻却能曲解为对方要吸食他的神魂,咬紧牙关等着咬断脖子的最后一击,却出乎意料的被温柔舔舐着。
一会儿是小心翼翼地轻咬,一会儿是温柔细致的舔舐,像小狗在讨好主人般……
可缚在手腕上的布条,和压在身上的力道,又决算不上温柔……
浓重的酒气传来,谢爻也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还是对方的。
“你踏马到底是什么人?!”
谢爻耐心耗尽,已经飙出脏话了,若非夜行子已经化成灰烬,他绝对会以为是那家伙……
不,夜行子他勉还有对抗的余裕,可这个人于他而言是压倒性的优势……
对方至始至终没与他搭话,谢爻自认为没得罪过什么人,转念一想,娶宋以洛这桩事不知惹多少人眼热,暗中嫉恨他的人应该不少……
但有能耐混进无冬湖,潜入须臾园他房中的人,就屈指可数了。
难不成是——!
“沈昱骁?!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不知为何,谢爻用排除法第一个想到了他。
落在脖子上细细密密的啃咬骤然停下,谢爻心中一跳,想着不会真猜中了吧?身子猝不及防被翻了过来,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面孔,红盖头飘然而下,正好遮住他的视线。
绸布严实,屋内光线又昏暗,只隐隐约约瞧见个大概的轮廓,完全看不清面容。
“真是?沈——”
沈昱骁三个字没说完,嘴唇就被狠狠堵住,唇瓣相触的一刹那,谢爻身子猛然颤抖,惊呼声被迫吞了回去,对方的唇烫得灼人,先是慢条斯理地舔舐品尝,而后伸出湿濡的舌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试图开启紧闭的唇瓣。
谢爻再迟钝,也渐渐明白对方的企图……劫色?
这人,绝不是沈昱骁,那会是……
猜不出来啊……!
如今他能做的,只能是抿紧嘴唇守住最后的防线,他不明白,什么人能有兴趣对他做这种事!
谢爻咬紧齿关,极力地偏过头,对方不依不饶地再度贴上,呼吸滚烫凌乱,酒气浓烈逼人,慢条斯理的唇瓣相磨渐渐变了味儿,对方开始用牙尖轻咬他的唇。
谢爻被咬得一阵阵恶心,他活了二十多年未曾接过吻,没想到第一次就是被人强迫的……
他越是不情愿躲闪,对方越是得寸进尺,索性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松开唇齿,谢爻躲避不开,咬得嘴唇浸出血渍。
对方手指抚过他耳后的穴位,谢爻低低闷哼一声,唇齿发麻不受控地微微开启,滚烫的舌尖顺着血渍侵入,贪婪放肆地扫过腥甜温暖的口腔。
谢爻动弹不得,只得任对方为所欲为,尖尖的牙叼住他的舌头,疼得一哆嗦,想向后躲去,又被对方托住后脑勺,更深更炽烈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