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51)
“阿尘,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思了,”沈昱骁半是强迫的将宋以尘锁在怀里:“那些陈年旧事就不要提了,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谢前辈怎及得上你。”
听了这句话,宋以尘总算消停了些,他外表清冷其实也是很好哄的。
只那块被宋以尘搁在桌上的鲛玉红了绿绿了红,谢爻再不想在这屋中待下去了。
“哼,你也就对我这般说罢了,真如何想谁知道?”态度消停了,嘴上还是不肯轻饶。
“那你如何才肯信?”如此说着,沈昱骁将难得消停的宋以尘打横抱起推到榻上,四目相对,因才生了气,宋以尘的脸微微泛红,细长的眉眼也染了水光。
“阿尘,我想你了。”
谢爻心中咯噔一跳,这种暧昧的氛围……就似看动作片的前奏,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该看的事儿,要发生了。
不要啊……这种有损功德的事……还会长针眼啊……纵然谢爻千万个不愿,事情还是如他所料发生了。
帷帐落下,此时夜已深浓,窗户未关,清明苍白的月光落进屋中,隐隐约约勾勒出榻上一对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咯吱咯吱床板摩擦的声响让这夜的月色格外腻人。
谢爻的感觉十分糟糕,他能闭目不看,却不能闭耳不听,极细微缠绵的低吟声摇曳在夜风里,断断续续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直到窗外天光微明才消停。
不是沈昱骁不懂得心疼对方,而是……宋二公子一直不放过沈公子,兴许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他在这方面一直是抱持着贪得无厌的自毁心态,每次完事几乎把自己折腾去了半条命。
云朝朝雨暮暮,沈公子也不知是艳福还是艳劫了。
桌上的鲛玉一直泛着幽微的光,在腻人暧昧的声响里过了一夜,谢爻神魂不甚稳定,后来迷迷糊糊他也进了梦乡,将粘腻的低吟声与砚儿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梦境的最后,是玄泽将一只琉璃盒子送与他,讳莫如深一笑,告诉他,盒子里装着最上乘的鲛族指甲。
“以鲛族指甲炖云芝,有生精益血、益肾补阳之效,正好对九爷之症。”
谢爻直接给吓醒了。
……
其实后半场,沈昱骁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他似又感受到了谢前辈的灵息,近在咫尺却又无迹可寻。
他以为是前段时间见了前辈,自己魔怔了,便也没多想掠了过去。
黎明时分他才抱着宋以尘睡了过去,才刚刚睡着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惊慌的拍门声吵醒。
沈昱骁急急坐起身,潦草的穿戴好,宋以尘则再无气力挪动身体了,沈昱骁给他掖好被子,自己轻手轻脚打开门处理事务。
来者是沈家的灵使,他一张脸通红喘着气,眼中布满血丝:“家主,又……又出事了!”
沈昱骁微微蹙眉,着急却也能保持沉稳:“怎么了,慢慢说清楚。”
“小少爷他……被鬼族之人掳走了!”
那人太着急,说话不自觉提了提嗓子,彼此的对话清晰无比的传入屋中,谢爻与宋以尘都听得清清楚楚。
“鬼族之人?”沈昱骁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如今沈家已成为世家之首,鬼族人轻易不敢惹沈家人,何况对方还是沈家公子。
“没错,是鬼君!”那人的语气,十分肯定。
“确定?”沈昱骁沉着声,语气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千真万确,在津月城,千百双眼睛都瞧见了,一头白发手持无争剑,是鬼君绝对没错!”
原本瘫在榻上的宋以尘闻言,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寥寥草草的披衣穿鞋,头发都没心思打理,零零散散的披在肩头。
他脚步有些不自然的走到沈昱骁身侧,扯了扯对方袖角,语气是沉冷的笃定:“阿骁,我们去救易儿。”
第61章 迷之尴尬
“是鬼君一个人, 还是……?”沈昱骁略微有些迟疑,毕竟他晓得谢砚同谢前辈在一起……
“对,只鬼君一人, 他那些阴灵鬼怪上次被我们大败后, 估计元气尚未恢复。”对方显然不知道沈昱骁问话的用意。
沈昱骁眉头越蹙越深,有些心不在焉:“好, 我明白了, 你先下去罢, 争取两个时辰内打探清楚鬼君现如今藏身之处, 来报与我。”
沈家现在门生无数灵使众多, 真要调查清楚这事,也是有几成把握的。
灵使领命退下,宋以尘看沈昱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声道:“怎的,你晓得什么?”
“没有……”沈昱骁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之色,那日他答应易儿与谢前辈,不把他们的事说出去,包括宋以尘。
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淡淡的却似要将沈昱骁的脸看穿, 语调不容置疑的清冷:“阿骁, 你有事瞒不过我的。”
沈昱骁接不住宋以尘质问的眼神, 不自觉的垂下眼,宋以尘将对方心虚的模样瞧在眼里,也不动声色:“现在易儿身处险境, 你能拎得清罢?”
“阿砚和谢前辈都回来了。”事出突然,又考虑到易儿安危,沈昱骁此刻也顾不得与前辈许下的诺言,毕竟宋以尘是他最亲近之人,本来彼此间就不该有所隐瞒。
他边将易儿把谢家叔侄藏在歌川离岛之事与宋以尘一五一十道来,一边为对方拢好头发整理衣衫,宋以尘意料之外的没有发作:“此事不合理,他若真想对易儿做什么,早在歌川就能轻而易举动手了,何必大费周章等到今日,在津月城众目睽睽之下掳人呢?”
沈昱骁点头:“我也正是有此考虑。”
“所以说,九爷和谢砚是分开了?”
沈昱骁眸色转暗:“八成是分开了,他掳走易儿,还做出如此大动静,怕是要以此引出谢前辈。”
他现在十分后悔,心中揣测定是谢砚又负了前辈,甚至伤了对方,才让前辈独自逃开,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软……
“陷阱也好阴谋也罢,无论如何,易儿一定是得救的。”
“阿尘,救易儿之事交与我,你……这两日还是好生歇着。”沈昱骁晓得昨夜两人有些过了,若非易儿出事,阿尘定要在榻上躺两三日不可,这时再奔波就太勉强了。
宋以尘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沈昱骁脑门:“易儿现在身处险境,我这个做爹爹的,哪有躺在家里的道理。”
沈昱骁没有立刻接话,沉吟片刻张开双臂,轻轻的将宋以尘拥入怀中:“阿尘,对不住,先前没和你坦白。”
宋以尘却也没生气,淡淡道:“算了,你如实说了我也会生气,当时易儿也不希望我知晓罢,况且谢砚若是真想以易儿引九爷出来,定不会轻易伤他性命。”
“阿尘,我真没有惦记着旁人了,这些年你才是……”说着说着,沈昱骁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才是什么?”宋以尘虽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不依不挠问。
“是……是我心里的人。”
宋以尘微微扬起唇角,沈昱骁这话里有几分真假他心中有数,没言语也没往深里计较,只觉此刻若易儿在,便真圆满了。
沈家人办事还是牢靠的,不到两个时辰,便有灵使来报说在,在西境不厌城外的葬雪岭,发现沈小少爷的灵息。
虽然如此轻巧获得行踪,总让人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但毕竟是曾经的挂哔男主沈昱骁,自己儿子在人手上为质,他没有退缩的理由。
宋以尘虽然……行动有些不便,拿起佩剑却也不带犹豫的,临走前他瞟了眼放置于桌上的鲛玉,淡淡流溢着光彩的玉璧似有魅惑人心的力量,宋以尘犹豫了番,还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拿起鲛玉放入衣袖中。
这当然不是巧合,鲛玉本就有净化灵力的功效,玄泽为他准备的这块鲛玉又是上等品,这段时日不仅将他的神魂缝补好了,连灵力都渐渐恢复。
只是玉中术法未破,他还是轻易出不去。
虽然只恢复了不到三层的灵力,但足以对毫无防备的宋以尘使用摄魂术了。
“阿尘,到我这边来。”
沈昱骁将宋以尘揽到自己怀里,两人向西御剑而去。
从东域去葬雪岭御剑再快也得半日时间,两人本来默默无语,因为他俩只要一说话就闹不开心,如今紧要关头彼此也都默契的闭口不言。
兴许是被沈昱骁搂得舒服了,宋以尘淡淡开口:“阿骁,易儿他,与九爷他们相处得很好罢?”
“嗯,易儿很信任前辈。”
宋以尘莞尔:“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你。”
“……”沈昱骁这回学聪明了,不答,这可是道送命题。
刚过了中秋,东域的叶子尚未红透,西境已下了几场大雪。
天色近晚,千山暮雪。
谢爻躲在宋以尘的袖子里,依旧感受到透骨的凛冽,越是往西越是冷。
抵达不厌城地界时,又下起了雪,纷纷扬扬落了人一身的白,可到了葬雪岭,雪止住了,一地皑皑,天边一轮月,苍白的圆满。
沈昱骁已经派人去各世家请求支援,他们到得早,各世家的修士都未至,雪野里寂静无声。
与预料中的不同,葬雪岭外并无结界灵障,甚至连个巡逻看守的阴灵都没有,空茫茫的一片,可越是如此,反而越让人不安。
御剑低飞,谢爻心中琢磨,他定要在众修士赶来前混进去一探究竟,要说是砚儿将沈易抓起来,是绝不可能的,喜欢cos砚儿做尽坏事的,只有他那孪生哥哥,可他手里怎么会有无争剑……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自己魂魄离体后,砚儿被那孪生哥哥带走了。
他不晓得对方的真实目的,可却清楚对方的实力,砚儿全盛时期可以甩那哥哥半条街,可如今砚儿只恢复了不到两层修为,单枪匹马定斗不过诡计多端的对方。
可以说,凶多吉少了。
这回那家伙大费周章的掳人,除了要引自己出来外,怕主要目的还是做了什么锅让砚儿背,若不先发制人,砚儿的人设就抢救不回来了。
事实上,除了谢爻自己,谢砚在众人眼里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当然,谢砚自己是不在乎的。
可现在自己被封在鲛玉里,流火剑也被玄泽拐跑了,如何是好。
如果……如果……谢爻脑中蹦出了一个法子,却有点不愿意尝试——
催眠宋以尘,自己的神识通过鲛玉进入他身体……
至于为什么不情愿,自然是……宋以尘这副身体,刚和沈昱骁缠绵云雨了一夜……神识入*体可以同步对方的所有感觉……
若不进入身体的话,只能通过神魂同调控制,耗费灵力的同时又不稳定。
经过一番苦苦挣扎,考虑了诸多利弊,谢爻决定放下自私且无聊的顾虑,最后决定还是选择……后者。
浪费点灵力就浪费罢,总好过……咳……
正当他准备敛息凝神进行催眠同调时,急速飞行的剑骤然停在了半空中——
“阿尘,你看那是?”
“三弟?!”
伫立在雪野中等候的,正是衣衫单薄缓带轻飘的宋以邈,他的模样与宋以尘有七分相似,却比宋以尘阴冷的俊美多了几分清淡的温润。
从额角蔓延至下颚的浅粉色伤痕,在他玉白的面上如灼灼盛放的红樱。
“二哥,沈家主。”宋以邈淡淡颔首,他背光而立,眼眸隐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