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31)
虽然容貌、声音、对方的灵息都是谢砚没错,却让谢爻觉得陌生,此时此刻对他动手动脚之人,是谢砚,又不是谢砚。
世间只存在易容易声的咒术,灵息却绝对效仿不来。
“九叔为何抖得如此厉害,是不喜欢被我碰么?”
灵巧的舌尖游刃有余描绘着锁骨的轮廓,激起阵阵鸡皮疙瘩,谢爻尽量忽略对方的肆无忌惮的入侵,收敛气息,要是没记错,这无乐塔内藏着玄灵之脉,只要通过化灵术催动,便可化为己用,原书中沈昱骁便是通过此法获得源源不断的灵力,最终在灵试中一举夺魁。
显然,自己这个版本的沈昱骁,并无这功能。
“——还是说,九叔那里有了反应?”
……mmp……我这分明是恶心的好么!谢爻腹诽的同时,几乎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这家伙绝不是谢砚,虽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难不成此人拥有与谢砚相似到足以以假乱真的灵息?
原书中并无这种逆天的设定,主角光环怎么可以被效仿?不存在的……
剧情难度一下子拔高太多了,谢爻信了宋以洛的邪,上了这贼船……
“九叔,侄儿为你纾解纾解可好?”
脖子上一阵锐痛,锋利的齿尖没入皮肉,鲜血溢出。
谢爻忍住疼痛,试着勾了勾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这种事,哪好意思劳烦旁人?”
第36章 捉奸在塔?
在他身上肆意玩弄的手顿了顿, 显然没料到谢爻能开口说话——
还未等对方缓过神儿来,谢爻嘴唇微动,一股灵力凝成的利刃疾疾朝对方刺去!
趁他躲避之际, 谢爻得以脱身, 纵身跃起落在一丈外的石壁上,他整了整被对方弄散的衣襟, 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伤口, 手上即刻沾满了血, 眉头微蹙。
啧, 吸血, 这家伙什么恶趣味!
“原来九叔的血,是药呢~”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隐含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人堪堪避过灵剑,脸上被划了道细细的剑痕,一滴血顺着脸颊凝在下颌,唇角还沾了一抹谢爻的血,他舔了舔,如此变态的举动却做得优雅妖冶之极。
谢爻也来不及去处理颈间的伤口, 灵力汇于指尖, 白水出鞘, 凌冽剑意带着风雷之势, 赫赫生风朝那人直劈而去。
对方筑起灵障格挡,额上隐隐渗出汗珠子,嘴上却也不愿闲着, 调侃道:“九叔当真不顾念与侄儿夜夜同榻而眠之情?”
谢爻哂然一笑:“话说,你模仿的砚儿,可一点儿都不像——”
“空得张皮子,可真是连砚儿的半分风骨都没学到。”
狠厉的剑气当胸袭来,那人似身有旧伤,险些不敌,踉跄几步向后退去,未等谢爻补刀便站稳,袖袍一震,谢爻还未来得及看清是何妖物,便听得泠泠乐声荡出潋潋幽光,层层叠叠如梦似幻,听似缠绵却暗藏凛冽杀意,如山呼海啸般奔袭而来。
因不知这是什么妖法,谢爻不敢掉以轻心,忙收敛灵息筑起灵障,可乐声却变幻无形无孔不入,细细密密的渗透灵障扎入皮肉!
全力抵抗之余,他也看清了那人抱在怀中的事物,是妖器吞月弦,形似三弦,乐声清透入骨,寒若冷泉,片刻谢爻的五脏六腑似被玄冰冻住,嘴唇发紫呼吸凝滞。
“九叔若冷,侄儿为你把衣袍脱了,肉贴肉取暖可好?”
谢爻忍耐着彻骨的寒意,凉凉一笑:“好啊,别光说不做,你倒是先把衣袍脱了呀。”
即使逞强,也要硬着头皮逞下去!
那人怔愣片刻,以袖袍掩嘴浅笑,妖乐声截然而止,因他顶着谢砚的面皮,做出如此魅惑的姿态,足以让人心荡神驰:“九叔别急,先给你来道前菜垫垫肚子罢。”
乐声散去,谢爻得以喘息,他勉强半倚在岩壁上,体内寒气未散,一张脸冻得雪白透红,若非嘴唇发紫,俨然一副情动之态。
前菜垫垫肚子究竟是何意——?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得遥遥一声惊呼:“谢前辈你……阿砚?!”
好巧不巧,是沈昱骁。
那人似早有所料,幽幽一笑,指尖撩动丝弦,清冽的乐声化作音刃,朝沈昱骁飞驰而去!
“沈公子,小心——!“谢爻将灵力汇于掌中,朝音刃狂炸而去,却为时已晚——
沈昱骁瞳孔骤缩,堪堪筑起灵障,音刃却毫无阻碍的穿透而入,正在谢爻心跳到嗓子眼时,嘶啦一下,裂锦之声十分清脆……
众人惊呆了……
沈昱骁毫发无损,但,他的衣袍裂成两半,从外袍到亵衣,尽数滑落,上半身一丝*不挂,袒露无疑……
太尴尬了!
“九叔,好好享用。”话音未落,那人身形闪了闪,倏忽消失在谢爻眼前。
谢爻唏嘘,虽是修真界,却也不带这么玩儿的,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搅局的人竟然也开了挂……
可如今,还有更尴尬的事,赤身裸体的沈昱骁一脸错愕的愣在原地,原书中挂哔男主所向披靡风光无限,哪里遭遇过如此不堪的境地。
“咳……沈公子,你先穿我的衣服罢……”谢爻本不觉得有什么,但看对方面红耳赤十分难堪,便体贴的移开眼,利索解开腰间的束带,正欲将外袍递给他——
“九爷!沈公子!你们——!”总是一脸冷淡的宋以尘难得露出如此丰富激烈的表情,他睁大眼睛,显然误会了什么。
刷的一下,沈昱骁的脸红了,迷之脸红……
“宋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谢爻扶额,沈昱骁你好端端的脸红个什么劲儿,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宋以尘侧过脸,面上一言难尽,嘴唇动了动,沉吟片刻:“此事,我当没看到过。”
“……”谢爻无语,当没看到过几个意思?很容易引人误会的……
他正苦恼着如何解释才令人信服,岩壁上的骨灯骤然亮起,三人顿时面色一凝——
完蛋了,能正大光明点灯进塔的,除了长乐使还有谁?
脚步声由远及近,彼时沈昱骁已然披好外袍,面上血色尽褪,宋以尘也眉头微蹙,两人齐刷刷望向谢爻。
“我来解释罢。”谢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私闯无乐塔,按长乐宫的规矩,轻则鞭刑禁闭,重则废除灵脉。
但两人一个是朝歌岛沈大公子,一个是长乐宫二公子,至于他自己……
他才是最没优势靠山的人!
思及此,谢爻觉得有点凄凉,颈间凉飕飕的,被咬破的皮肉还在往外渗着血,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狼狈不堪。
“九叔怎受伤了,”谢砚眉头深蹙,一把抢上前,汇了灵力的指尖轻轻按向他颈间的伤处,血顷刻便止住,伤口也渐渐弥合:“仔细别着凉了。”
“伤九叔之人,侄儿会料理妥当的。”
如此说着,谢砚解开披在身上的雪狐氅,正欲给九叔披上,却被对方按住了手:“砚儿,我身上有血,别弄脏了你的氅子。”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压低身子在九叔耳边道:“侄儿有办法。”
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谢爻一直未察觉,此时砚儿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
还未等他回应,脖子处一阵温暖的湿濡,谢砚竟旁若无人的俯下身子替他舔舐伤口,一点点将凝在皮肉上的血块舔了去。
“砚儿,你做什么……”谢爻怔愣片刻,下意识的反应过来去推他,却反而被对方按住了腰,紧紧捁住动弹不得。
另外两人先是一脸惊讶,旋即都默默移开眼,一副非礼勿视的尴尬。
谢爻被对方压制舔舐,错觉此时的谢砚是一只大狼狗,柔软温暖的舌尖也有些许撒娇的意味……他不晓得,砚儿喜欢吃他血的坏毛病是什么时候烙下的。
“砚儿,别胡闹!”谢爻被舔得有些痒痒的,压低声音微微斥责道,微觉这侄儿的撒娇有些过了。
谢砚果然住了口,舔了舔唇角,极近的凝视九叔,平静的黛蓝下似藏着捉摸不透的玄虚:“九叔若想进塔,可与我说。”
雪狐氅已经严严实实的披在谢爻身上:“如此,侄儿会担心的。”
“是我欠考虑了,擅闯无乐塔,确实不应该。”谢爻忙将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毕竟他作为长辈,总得有点承担责任的样子。
谢砚不动声色,只声音转冷,抬起脸望向另外两人:“你们可知,擅闯无乐塔的后果?”
虽然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家的规矩,我自然晓得,” 宋以尘微微扬起下巴,不卑不亢从衣襟处掏出黯淡无光的灵匣:“只可惜,里边的魂烟,不翼而飞了。”
在方才的血雾中,灵匣被人动了手脚。
谢砚不动声色:“二公子放心,魂烟一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宋以尘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阿砚,你按规矩处置我等便可,无需留情面。”沈昱骁直直的盯着谢砚,瞧原设定里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人剑拔弩张相对而立,谢爻唏嘘不已。
“两位公子明白就好。”谢砚只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停留在沈昱骁的衣服上,让人错觉他在盯着对方不放。
“只不过,长乐使既要依律罚我们,那务必请一视同仁才能服众。”宋以尘这句话所指,再明显不过,罚他可以,但是得连谢爻一起罚了。
“宋公子,谢前辈是为了我们才进塔,我们不能恩将……”
宋以尘轻笑一声:“沈公子有所不知,我长乐宫规矩,只论果不论因。”
谢砚眸光微闪,只沉吟了片刻,唇角微微扬起:“那是自然。”
此言一出,倒是谢爻松了口气,他最怕被这侄儿特殊对待,横竖死不了,总好过成为众矢之的。
“阿砚,你当真……”沈昱骁毕竟还身披谢爻的外袍,看自己的计划牵连了前辈,面有愧色。
谢砚选择对他无视,视线直凝在九叔身上,狭长的眸子似有危险的火苗在跳动:“九叔,侄儿要得罪了。”
谢爻坦荡荡莞尔:“没问题。”
显然,他完全没意识到谢砚口中的得罪意味着什么……
第37章 禁闭竹林
长乐使口中的惩罚, 自然是施以禁闭之刑。
沈昱骁宋以尘被关在长乐宫静室,谢爻本以为同他们关在一处,却不想被带到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别院里, 别院隐于灵雾中, 周遭神木参天翠竹掩掩,是极难得的避世之地。
“砚儿, 这就是你说的惩罚?”谢爻哭笑不得, 此处灵雾缭绕最适合调养修行, 谢砚将他仍在这里, 与其说是禁闭不如说是度假。
显然, 他想得有点简单……
“这里清净,”谢砚摸了摸竹制的桌子,看指尖了无尘土,才放下心:“不会有人打扰九叔,与我。”
谢爻怔了怔,旋即笑了,眼尾的笑纹弯了弯:“你也留下么?”
谢砚眼神沉炽,答非所问:“九叔一个人, 我不放心。”
谢爻嗤的一声笑了:“我是你九叔, 你有啥好不放心的。”
说话间, 他才觉察到对方额角浸着细细的汗, 面上的云淡风轻也荡然无存,心提了提,很自然的抬手解开谢砚的抹额, 指尖触及额头热得烫手,夕莲印记已全然盛开,流光婉转。
他即刻心下明了,此处风水极佳灵源旺盛,最适合压制鬼血:“外边的事务暂且推掉,这几日我替你调理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