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散速度怎么突然变快了?
他皱了皱眉,想起西陵无心之前的嘱咐,立马把丹药倒出来给季则声吃下,又重新探他筋脉,没发现异常,只能取出一只纸鹤,将季则声的心魔线和眼盲的症状都记录下来,又写了封长信交代前因后果,烧毁纸鹤,化作火凤腾飞而去。
“我已将情形告知西陵家主,她马上会给我们回信。”
季则声点点头。
他雷厉风行,季则声反而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光着身子坐在床上,谢轻逢这才注意到他胸口一串疤痕,已经结痂了,季则声之前为了救他,曾在身上刻下咒印,谢轻逢只知是以血画就,没想到是直接刻在皮肉里。
他伸出手,在那串疤痕上轻轻摸了摸:“疼不疼?”
季则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只摇摇头:“很快就会好。”
这种时候又坚强起来了。
谢轻逢倾下身去,在伤疤上吻了吻:“没关系,师兄已经给你报仇了。”
季则声一顿:“那只蜃怪,你杀了它?”
谢轻逢道:“嗯。”废了好一顿功夫。
那玩意儿手多,跟个刺猬似的,被季则声戳瞎了两只眼睛,就开始逃跑,谢轻逢昼夜不歇追了四天,终于切断了它所有触手,趁它毫无还手之力,才一击毙命。
他把碗大一颗泛着金光的内丹放进季则声手里:“给你了,以后镶嵌在你的金屋里,亮堂堂的。”
季则声摸了一会儿,突然道:“可惜我现在看不见……”
谢轻逢见他失落,接过内丹放回储物法器里,道:“既然看不见就先收起来,师兄这里还有很多宝贝,复明以后再看。”
那头蜃怪存世已久,死在他嘴里的人船数不胜数,那些倒霉客商和修士的金银珠宝全被它吞进肚子里去了,谢轻逢一剑下去,却像是捅穿了一座金山,满肚子好东西。
季则声听见复明,脸色又缓了缓,半晌才道:“其实看不见也没什么,只要我还能握剑,师兄也喜欢我就可以了。”
他不想做修真界名人,也没什么浩大野望,只要谢轻逢陪着他,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我就算看不见,也能给师兄做早点。”他信心满满道。
都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早点,谢轻逢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体贴的人吗?”
季则声想了想:“双修的时候更体贴一点就更好了。”
“这个你别想,”谢轻逢笑笑,“其他时候师兄倒可以好好伺候你。”
他伸手,替他拉上里衣,目光无意间落在他胸膛,喉结动了动,半晌才意味不明道:“娇气。”
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娇气,嘴巴是粉的,就连这种地方都是粉的,随便亲一亲就又红又肿。
偏偏他还有远大抱负,要娶一堆后宫当龙傲天,不知道原著作者是怎么想的。
季则声穿好衣服,听他这么说,以为对方是在抱怨双修的事,又不高兴了:“你就只会说我,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
谢轻逢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反思?”
季则声道:“你不觉得你的定力很不好吗?”
谢轻逢:“不觉得,这是诽谤。”
开什么玩笑,他上辈子洁身自好安分守己到猝死,不包|养小情人也不玩潜|规|则,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全靠他熬夜,唐僧见了女儿国国王都还心动过,他打了一辈子光棍,这也能叫定力不好?
季则声听他理直气壮,沉默片刻,忽然摸索着爬过来,岔开腿坐在谢轻逢身上,揽住对方的脖颈。
他目不能视,只能垂下头,贴着谢轻逢冰凉的脸颊蹭了蹭,又贴着耳垂玩了一会儿,最后在他喉结上轻|吮了两下,弄出一点微妙的水声,最后才舔了舔。
【脖子以上脖子以上没干什么,求审核放过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感觉到后腰骤然收紧的手臂和陡变的呼吸,他突然弯下腰,从谢轻逢的手臂里钻了出去,重新滚回床上,语气得意。
“你看,你就是定力很不好。”
第74章 撩拨
季则声窝在被子里, 睁着一双眼,静静听着谢轻逢的呼吸声。
谢轻逢坐在榻边,喉结和耳垂还带着一点湿意,痒痒的, 温热唇|舌扫过脖颈的触感还没消失, 他转目, 看向被子里的罪魁祸首,磨了磨牙。
“过来,”他拽着被子把人拖过来, 季则声翻了个身, 又滚了出去。
谢轻逢拖着他的脚踝把人带回来,谁知后者有恃无恐, 还振振有词:“师兄,你不要被人说中了就恼羞成怒,我又没有冤枉你。”
“不过师兄只喜欢过我一个, 我完全可以理解师兄的, 男人急色一点没什么的。”
谢轻逢:“……”
他只是学着画本里, 含了下耳垂, 舔了下喉结, 师兄反应就这么大,这种认知越发让他信心满满起来,冥冥之中想通了什么, 心觉已然抓到了谢轻逢软肋。
他虽看不见, 但谢轻逢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他顺着谢轻逢的动作, 一点一点地掰开了谢轻逢放在他脚踝上的手指:“师兄,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喜欢我, 喜欢得不得了?”
谢轻逢沉默片刻,道:“季则声,你一定要和师兄玩儿这一套吗?”欲擒故纵什么的。
季则声翻过身去,又拿出那套说辞:“我眼睛看不见,跟我没关系。”
他说完,谢轻逢果然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舱房内一时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谢轻逢忽然叹了口气。
“好罢,你别后悔就行。”
说完居然真的服了软,也不争辩,转回桌边继续研究起季则声的伤势来。
以前都是谢轻逢拿捏他,现在反过来了,季则声心觉花护法给的画本是好东西,自己也进步了,假以时日,师兄肯定会被他迷得走不动道,不仅要星星不给月亮,说不定还会同意让自己在上面。
他畅想了一会儿,又起来运功打坐,快半夜时,吃饱喝足的小鲛人终于舍得回来了,他脖子上挂着谢轻逢送的海螺,左爪拖着禁锋剑,右爪拎着厨子给他打包的食物,尾巴上还挂着一只脸盆那么大的熟蟹,美滋滋地推开门:“爹爹们,小鲛人回来啦——”
谢轻逢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反而是季则声关心了他:“有没有受伤?”
小鲛人摇摇头:“他们看见爹爹的剑,连我的一块鳞片都不敢动!”
他还给两个爹爹也带了吃的,可惜谢轻逢在桌边埋头研究,季则声也说太晚了不想吃东西,只能把吃的摆在角落里,乖乖爬进浴桶睡觉。
天色暗尽,只剩下小鲛人熟睡之后吐泡泡的声音,谢轻逢这才收拾了东西,来到榻边。
其实到了他们这样的修为,睡不睡觉都不重要了,可一要陪季则声一起睡,加上他这几日不眠不休,很需要休息一下。
季则声运完功,已经在榻上躺好了,就等着师兄过来,谢轻逢看了一会儿被子里的人,又想起他方才那副有恃无恐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透出点意味不明的坏来,声音却如常:“被窝暖好了吗?”
季则声点点头。
谢轻逢:“那就好。”
等明日天黑,楼船应该就能抵达太衍国,这一路坎坷又波折,一会儿是鲛人一会又是蜃怪的,能熬到目的地还挺不容易。
他褪下外袍,轻轻上了榻,季则声下意识挨过来,贴着他的胸膛,揽住他的腰:“我来暖暖师兄。”
谢轻逢心里正憋着坏,闻言也没调笑,只是反手搂住季则声:“师兄刚才想了想,觉得你说的话很对,师兄的定力确实不太好,以后应该多注意才是。”
季则声一顿,没想到师兄还想着这一茬:“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要是忍不住了,我也会满足师兄的。”
“只要师兄别像以前一样,双修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总是不听我的话。”
“师兄,你双修的时候要乖一点就行,我陪着你慢慢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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