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共场合接吻
季则声被谢轻逢这一吻弄得如坠云端, 竟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确下了药,事实如此,抵赖不得,可谢轻逢没半点生气的模样, 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季则声和他对视一眼, 忐忑不安道:“师兄……你不怪我?”
刚知道的时候谢轻逢是有点生气,但转念又想,小师弟怎么只给他下药不给别人下, 小师弟肯定是太喜欢自己了才这样。
“念在你是初犯, 下不为例,”他捏着季则声的下巴晃了晃, 似乎真的不在意。
季则声垂下眼睫,低低地“噢”了一声,不知该庆幸还是暗喜, 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居然有点奸诈的模样。
“你还没说为什么给师兄下药呢, 快说, ”谢轻逢催促他。
“我怕师兄半夜里睡不好, 就在药里加了些安神的灵草,除了让师兄睡得久一点,不会有其他副作用。”季则声老老实实道。
谢轻逢却皱起眉头:“又撒谎。”睡得久一点不是睡得像死了一样。
“小师弟, 怎么从雪域出来, 你就变得越来越爱撒谎了, ”谢轻逢捏着他两团腮肉, 决定好好惩罚一下这个满嘴谎话的师弟,心魔刚入体就这样, 那以后翅膀硬了,更要反了天,“张嘴我看看,是不是嘴巴里藏了个教你说谎的小人儿?”
季则声不明所以,但他有错在先,自然我心虚,谢轻逢让他做什么,他当然就做什么。
他张着嘴,眼神却偏开不敢对视,谢轻逢故作严肃地看了一眼,奇怪道:“嗯?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是不是藏舌头底下了?”
“嘴巴张好,师兄给你找找。”
季则声一愣,“师兄”二字还未出口,就感觉到有东西撑开他的嘴巴,他登时说不出话,只觉得两根手指把他舌头翻来覆去折磨了一遍,又摸摸他的虎牙。
谢轻逢像个济世救人的名医,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把他的嘴巴认认真真找了一遍才肯罢休。
良久,谢轻逢抽出两根亮晶晶的手指,意味不明地感叹:“奇怪,没有小人,那你为什么撒谎呢?”
季则声眼睁睁看着他动作,一听谢轻逢质问,他登时觉得羞耻,更觉得委屈,只能一字一顿道:“要是师兄还睡着,西陵家主就会带着其他人先走……”
要是师兄多睡两日,就能只陪着他。师兄才醒来就要单独和西陵无心说话,他们要走,也要和西陵无心说话,曲新眉的桃花香囊才送回去,就又来了一个西陵无心,季则声不能再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谢轻逢没料到是这个理由,但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只是举着那两个手指,另一只手捏着季则声的脸让他看清楚:“哦,那我的手被一只小狗舔了,现在该怎么办?”
季则声脸上又红又白,最后羞耻地闭上了眼睛:“师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轻逢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不介意季则声当面刺他的心,但不允许季则声背地里偷偷干坏事,众所周知,猥琐发育太久就会量变形成质变,季则声现在心魔入体,要是不好好看着,说不准后边会做出什么事。
“这才乖,以后给师兄下药前要提前说一声,师兄又不是不让,你又何必偷偷摸摸呢?”谢轻逢捏了一把季则声的后颈,把指头上的口水擦干净了。
季则声一呆,震惊地看着他。
这样也可以吗?
什么药都可以吗?
谢轻逢却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接话道:“什么药都可以,春|药也行,只要是师弟下的,师兄都不介意。”
季则声恼怒道:“谁要给你下那种药?我才不是那么下流的人!”
谢轻逢点点头:“是是是,是我盼着你给我下呢,我们小师弟冰清玉洁,怎么会做这种事。”
季则声听不出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只是脑子里全是那句“什么都可以”,已然神游天外,不能回神。
此事自此告一段落。
西陵无心已经带着其他人走了,此处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养伤,季则声也恢复了正常,每日无事就做些小点心,师兄睡觉时他就守在暖炉边缝缝补补,像个小媳妇。
又养了十来日左右,谢轻逢胸口已经结痂,穿上衣服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此地天寒地冻,一出门就是白茫茫一片,盯着看久了容易得雪盲症,伤势才好不久,谢轻逢就决定和季则声南下,往更温暖的地方去。
然而刚出客栈,却迎面对上一张笑脸:“恩公!你们终于要走了吗?”
不是那个秦公子又是谁?
谢轻逢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这次倒没有立刻发作,只道:“你怎么还没走?”他还以为这个秦公子和西陵无心他们一起走了。
秦公子道:“本来是要走的,可是那位蓝衣服的家主大人看出我嫖妓鬼混,说她生平最讨厌不检点之人,御剑时把我踢下来了。”秦公子修为又不高,此时正是盛冬,他自己御剑怕是离不开雪域,只能一直住在客栈里。
谢轻逢心道难怪,他和季则声不过是睡一张床上交流感情,西陵无心的眉头都能把苍蝇夹死,更何况是这位整日流连秦楼楚馆,容易得花柳病的秦公子。
秦公子建议道:“你们既要出雪域,何不与我结伴同行?我看恩公你受伤颇重,咱们一路也有个照应,有助于恢复。”
谢轻逢看见他就烦:“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恢复得更快。”
季则声也道:“不劳你费心,我会照顾好师兄。”
他二人一点情面都不给,秦公子一见,登时急眼了,“扑通”一声跪下了。
他不敢碰谢轻逢,就抱着季则声的大腿:“求二位恩公垂怜垂怜我吧,我来雪域一趟,不仅什么宝贝都没找到,现在连家都回不去,我心上人还等着我回去赎身呢!我断断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啊!”
季则声吓得后退一步,谢轻逢眉头一皱,又上前一脚把他揣开了:“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就抱。”
“今日莫说是叫恩公,就算叫爷爷也不行。”
他还记得先前自己和季则声在灵关城红木衣柜里当了快一个时辰的孙子,都是拜这位秦公子所赐,更不用说他还敢造谣自己不举还在下面,简直不可饶恕。
那秦公子涕泪横流,果然又改口:“两位祖宗可怜可怜我吧,您二位要是真的厌烦我,过了忍冬桥,我即刻就滚蛋,不再纠缠你们半刻!”
忍冬桥,他们先前来雪域时也曾路过,雪域外又黑湖环绕,忍冬桥就架在湖上,是通往雪域的必经之路,他突然提起,二人皆是不明所以。
季则声道:“怎么了?”
那秦公子却一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不知道?”
季则声摇摇头:“不知。”
他这几日都在给师兄做吃的,然后缝缝补补,不曾刻意打听消息。
“下雪域的路被堵了!听说那藏镜宫的魔修驻扎在忍冬桥对岸,设阵截杀从雪域下来的修士,不少仙友已经在大阵中殒命,逃回来的也全都被挖走了金丹,沦为废人一个!”
“你们没发现这几日客栈里的修士越来越多么?其实都是被困在此处,不敢下山了!”
“我昨日问过客栈老板,他说碳火和粮食都不够了,我们再不下山,会被活活冻死在山上的!”秦公子没想到他们二人竟能悠哉悠哉成这样,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季则声一听,忽然道:“那薛兄和家主他们……岂非凶多吉少?!”
谢轻逢也一顿,要真如此,那恐怕凶多吉少。
秦公子却道:“他们离开得早,应该无事,那些魔修是在他们离去后的第二日才在忍冬桥上建起结界的。”秦公子只恨那天没咬咬牙一路走出去,如今腹背受敌,追悔莫及。
“好歹毒的心肠,他们知道每年为了雪莲而来的修士成千上万,所以就在出口设阵,等所有人都耗尽气力打算下山时,再一网打尽,”季则声不由道,“先是派人攻上七弦宗,后潜入仙首会暗杀年轻修士,如今又在雪域外设阵截杀修士……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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