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楼上在这里秀什么优越感呢,《长相愿》是一部爱情片,跟我念爱情片,不想看人家磕cp你不如直接去看史书好不啊?ky个什么劲儿呢?”
《长相愿》之后的剧情,一如既往地十分紧凑。
到了莘氏能进宫觐见的日子,这日她是神情瑟缩着进的椒房殿。一见宋涧清眼中便含了泪,喊了一声“殿下”,却也未曾向往日那样行礼,只抓着宋涧清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见他神色无碍,这才放下一半的心来。
“那日羽林军的人忽然来了宋府,将宋府里里外外都围住,只说要审问贼人。你父亲吓得几乎胆子都要破了,经过……那阵动乱之后,你父亲便常常做噩梦,须得服药方能安眠。见此情状,还不吓坏了?”莘氏被宋涧清好一阵安抚,这才一边擦泪一边道,“好在好在带头的大人只将我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拘走了,我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天可怜见,我知道是我送进宫给殿下的药出了差错,我真是后悔极了!心里想着,若是因此事害了殿下,我真是万死也不足惜!”
莘氏一边说,一边眼泪就未曾断过,宋涧清听了如何不心酸心痛?却又不顾自己,只顾着先安抚莘氏:“娘又何必担忧?只见陛下依旧允准娘入宫来见我,便知我是无碍的。”
莘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道:“我知道陛下对殿下是极好的,只恨奸人挑拨,好在陛下信殿下,查清了,也就无碍了。”
宋涧清听得莘氏这话,口中却像是含了一枚新鲜的苦胆一般。
轩辕恪信他?
便是这一回,轩辕恪又何曾不对他起过疑心?
若非这局的确是浅显得一眼就能看出来,轩辕恪又是都会这样信他?
宋涧清自己心中都没有底。
只是这些心思是万不可对莘氏展露半分的,她本来就已经如同惊弓之鸟,若是知道这些,只是立时就要吓得魂飞魄散。
因此他也只得强做欢容:“是,母亲,只要陛下还信我,终归是无碍的。”
只要轩辕恪还信他。
第一百零八章 现在,必须找到他的Alpha。
宋涧清又好生劝慰了莘氏一会儿,莘氏这才平静下来。又想起什么似的,迟疑了一阵方道:“对了,我之前按照殿下的意思,将殿下的话告诉了张家。谁知过了几日,张槐带着礼物亲自登门,言之前都是自己糊涂,还说自己也是诗书传家的大家族出身,万万没有为了一个烟花女子便休弃发妻的道理。说之前都是自己一时糊涂,如今已经将那烟花女子打发出京城,亲自上门来赔罪。”
宋涧清一时还未想起这件事情来,蹙着眉想了一会儿,才道:“张槐当真这么说?他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莘氏自然是比他要清楚得多的,此刻便答道:“听说是他母亲请来族中耆老,开了祠堂,扬言若是他要休妻,便将他逐出家门,他这才不情不愿地送走了那女子。将你姐姐接了回去。妾身想着,张家夫人如此明理,这么做倒也不算委屈了你姐姐。”
宋涧清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开来:“张槐的母亲倒是比他要清醒得多。”当朝皇后的嫡姐,岂是你觉得不喜便能轻易休弃的?虽然宋家已经大不如前,但只要有宋涧清,只怕也么没人能欺辱!
不过……宋涧清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那一丝丝疑虑在脑海中像游鱼一样倏忽不见,让人疑心它是否真的出现过。
只是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宋涧清只反复叮嘱莘氏道:“若是姐姐在张家受了任何委屈,都须得告诉我。那张槐目光短浅,又心胸狭窄,实在不是良配。其实若是按照我的主意,姐姐若是这次能从张家出来,反而是好事。若是日日对着一个早已经厌弃她的男人,日子不知道有多难过。”
莘氏叹了一口气,眉目间笼上一缕轻愁:“妾身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你父亲不悦意。说是家中出了一个和离的女儿,到底门楣无光。再加上你大姐姐为了两个女儿,多少只能忍耐,我也随他们去了。”
宋涧清冷笑道:“父亲无论何时何事,心中最要紧的便只是宋氏的门楣,和他的名声。几个儿女的死活,又何曾入过他的眼中去!”
莘氏知道他们父子之间素来有心结,心下顿时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忙岔开话题,又说了些别的琐事。
送走莘氏之后,宋涧清便一人在殿中,细细梳理着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轩辕恪让羽林军拘走了莘氏身边的仆役,还不知道会审问出个什么结果来。只是无论审问出个什么结果,宋涧清都确信轩辕恪不会再牵连到自己和宋家,更不会牵连到莘氏。只凭这一点,宋涧清心头的大石便算是放下了。
只是宋涧清虽然放下了心,但是更大的疑惑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崔太后想要做什么?
宋涧清觉得,以崔太后的智谋,从布下这个局开始,崔太后就一定已经想到了这个局的结果。除了让他和轩辕恪之前产生不大不小的罅隙,还会如何?轩辕恪反而会因此对自己心生愧意,那么,崔太后又从中得到了些什么呢?
宋涧清想得头痛欲裂,他对这些实在不算擅长。但此时此刻,深处这九重宫阙之间,若是不能步步为营,便只得小心避开这刀光剑影,否则死的不仅是自己,更是自己身后的家族。
崔太后是一直想要除自己而后快的,这一点,未央宫的大火之后,宋涧清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绿雪峨蕊和雨花碧螺不过是替他惨死了而已。当时那些刺客之所以没有将自己一刀刺死,一是因为崔太后完全没有想到,当时轩辕恪会不顾一切冲入大火之中去救他。二是因为若是来日仵作验尸,如果自己是死于大火,那还可以说是死于意外,若是死于谋刺,那么只怕就算是崔太后,也无法承担谋刺皇后的后果。
就是这样,他才侥幸死里逃生,留的一条命在。
每次想到这些事情,宋涧清便只觉得噩梦连连。就算轩辕恪就睡在他的身边,依旧让他无法安眠。
刚刚想到轩辕恪,便有内侍来通传:“殿下,衍庆宫中有内侍传话过来,说陛下稍后便会来用午膳,让殿下准备着。”
宋涧清收敛起心绪,道:“好,我知道了。”
这一阵轩辕恪来的比以往还要多些,想必是因为自觉之前错怪了宋涧清,想要补偿宋涧清。
轩辕恪要来用午膳,自然是有要准备的。先是让人去传午膳的膳食单子,上面自然要加上几样轩辕恪素日爱吃的。然后香炉中要换上轩辕恪喜欢的香,准备好轩辕恪爱喝的茶,如此种种,繁琐不一。
等轩辕恪来了,两人用完膳,宫女奉了茶上来,轩辕恪端起茶盅轻啜了一口,放下之后,便轻描淡写说起之前宋涧清的药被换一事来。
“已经查清楚了,吴国公夫人送进嘉仪宫中的药,的确是没有问题的。”
宋涧清心中一紧,忙问道:“那是谁从中换了药?”
“是王昭仪,”轩辕恪定定道,“她用重金收买了送药进来的内侍,那内侍已经招供了,也从他的住处搜到了王昭仪收买他所用的黄金和珠宝首饰。如今那个内侍已经赐死。”
“那王昭仪?”宋涧清追问道。
轩辕恪冷笑道:“朕派人却她宫中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自缢而死了。还留下了一封遗书,说让朕宽恕她的家人。”
宋涧清默然。
王昭仪也是上一次选秀之时秀女中的一个,出身五姓七宗中的太原王氏。宋涧清记得她性格安静婉约,素日来觐见自己时,偶尔笑起来,脸颊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若说是她费尽心思将自己的药换了,宋涧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只是轩辕恪对待她的态度,依旧让宋涧清心底发寒。
“那殿下,会罪及她的家人吗?”宋涧清试探着问道。
轩辕恪沉默了一会儿:“她既然已经自缢,若是再罪及她的家人,只怕也不妥当。”
说完轩辕恪又握住宋涧清的手,道:“你放心,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朕会派两个自服侍朕的内侍过来,再让六尚局加派十二个侍膳的内侍,日后你要入口的一茶一饭,还有汤药熏香,朕都会让他们一一验过,再也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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