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翙忍不住问道:“花了多少钱?”
“把我当时一大半的积蓄都花出去了,你说呢?”温珩臻换了个位置,把容翙更舒服地抱在怀里,“那时候人真的很多啊……后来你出来的时候,我差一点被后面的人推到了地上,是你扶了我一把。
然后我把你的照片递给你,让你签字,你签完了,还对我笑了一下。”
温珩臻的眼神变得幽远了起来,好像透过时间,看见了许久之前的回忆。
“那个笑容,支撑着我走了很远。”
容翙坐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他说着。
“或许你根本不会记得那个时候的我,可是容翙,我想说的是,在我爱着你的时候,那些爱意并不需要回报。”
“因为在爱着你的时候,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了。”
“后来你就很少在综艺之类的节目里露面了,你说你是一个演员,不应该太频繁出现在综艺里,否则观众会很难和你出演的角色共情。于是你又一次离开了我的视线,除了新剧上映的时候会出来营业,你甚至连微博都不怎么发。”
“但是,该早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者你我。星探找到我的时候,说是因为看到我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那个女生的视频才会来找我。其实我会学会海姆立克急救法,是因为你在你的微博,特意自己拍了个视频,宣传这个急救方法,我才知道的。”
“所以你说容翙,这是不是我们的缘分?”
容翙看着他殷切又热望的眼神,心中一软,倾身上前,吻了吻他的眼睛。
“是,这是我们的缘分。”
他看着温珩臻,眼底浮现几分戏谑:“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星探会找上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你这副皮囊,实在是长得太过出众了。”
温珩臻故作得意:“如果这副皮囊能够让你爱上我,那也是我的荣幸。”
两个人的额头碰着额头,低声笑了一会儿,唇便吻到了一起。
开始是浅浅的吻,像是两尾鱼在嬉戏,后来两个人逐渐情动,唇.舌间透明而黏.润的银.丝勾在嘴角。容翙被温珩臻紧紧禁锢在怀里,胸膛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越来越迫不及待,牢牢地将他的手束缚在身前,湿.热的舌尖舔吻过他口中每一个角落。
“就算我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得到你,可是容翙,在真正成为你的Alpha之后,我已经不敢想象失去你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容翙,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温珩臻的声音低沉且充满了魅惑,容翙本来就被他吻得气息都不稳了,意乱情迷之间,容翙像是鬼迷心窍一般,回答了一句——
“好。”
第二天在片场,温珩臻的脸上一直带着笑,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意气风发,从造型师到助理都在和他开玩笑。
连屈舒鹤都打趣道:“有什么好事啊珩臻?这么高兴?难道是谈恋爱了?”
温珩臻看了一眼容翙,这才笑着回复道:“屈导你每天这么晚才放我们回酒店,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屈舒鹤大笑:“这是变着法说我对你们苛刻呢,好,今天我一定早点拍完,让你们有空去谈恋爱!”
片场里的人都笑了起来,林秋荻还笑道:“你们年轻人去谈恋爱就好了,我们老了,有时间只想去做个spa就好了。”
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好极了。
今天要拍的第一场戏,却是轩辕恪赐死轩辕怀的戏份,也是饰演轩辕怀的演员郑临观杀青前的最后一场戏。
“好,各部门准备,珩臻你让你的化妆师给你脸上再补一点粉。”
“好,1,2,3,Action!”
昏暗潮湿的地牢内,“寒”字号第一间,锁着的乃是这大启一朝曾经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废太子。
其实按着轩辕恪的吩咐,狱卒们并未苛待轩辕怀,只是这地牢乃是深挖于地底,本就寒凉,狱卒还特意多放了些稻草在轩辕怀牢房之中,生怕他受了寒气冻着了。
轩辕恪从地牢的台阶拾级而下,也被地牢里的寒气冻得一凉。
“陛下小心些,这台阶许久未曾修缮了,别滑了脚才是。”身旁的内侍小心提醒着。
“无事。”轩辕恪神色未变。
“参见陛下。”地牢中的侍卫和狱卒见了轩辕恪,纷纷俯身行礼。
“都起来吧,”轩辕恪随意挥了挥手,看着地牢内面对着墙盘腿而坐的轩辕怀,出声问道,“他一直是这样的吗?”
他面前的侍卫又跪下来道:“启禀陛下,废太子自从被关到这里之后,便一直不言不语,除了先帝驾崩那日,听到钟声时忽然大哭,跪在地上十几个时辰。之后便从未说过一个字。每日送来的饭食也用得极少,几乎是送什么来,照样又拿出去。”
轩辕恪倒是没有太在意,听完之后便吩咐侍卫道:“开门,朕要进去送送朕的皇兄。”
“陛下,这……”他身边的内侍又想劝,轩辕恪却道:“你担心什么?他如今受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连牙齿都拔了。莫非朕连这么个废人都还不能制服?”
那内侍便不再多说了,服侍着轩辕恪走进了地牢里。
轩辕怀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是轩辕恪,倒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因为受了伤,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摇摇摆摆,轩辕怀到底不想在轩辕恪面前示弱,勉强才站稳了身形。
“皇兄,”轩辕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尽管他没有显露一丝嘲笑,但如今情势,轩辕怀看着他,心里又怎会好受。
轩辕怀的琵琶骨都被穿了铁链,一说话便觉得身前剧痛。
“你来干什么?”轩辕怀冷冷地看着他,头发蓬乱,神色颓丧,哪里有半分当日身为太子时的肃穆威仪?
轩辕恪倒是半点也不计较他的不敬,在他攻入皇城之时,他和轩辕怀早就有过交锋,如今见自己半生宿敌如此落魄,他心中又怎能不生出快意来?
“自然是来送皇兄上路,兄弟一场,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轩辕怀冷哼道:“父皇已经去世多日,你却还留着孤的性命到今日,为的又是什么?”
轩辕恪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看着轩辕怀的眼睛,笑道:“朕成婚那日,下旨宫城之中所有仆役,皆赏赐美酒一壶,皇兄可曾喝上了朕的喜酒?”
轩辕怀没有回答他,轩辕恪继续道:“自然了,皇兄若是听说朕立了涧清为后,只怕是再好的美酒,也喝不下了。”
轩辕怀的眼中这才出现了一丝波动,他缓缓抬眼,嘲讽地看着轩辕恪,扯着嘴角冷笑:“没想到,你对那个贱人,还真是有几分真心。”
都不需要轩辕恪示意,他身边的内侍早就给旁边的侍卫使眼色,侍卫几步上前,抬手“啪啪啪啪”几巴掌,打得轩辕怀两颊高高肿起,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大胆!”内侍的声音又尖又利,“敢对皇后无礼,怕是不要命了!”
第六十四章 “我已经被困在这里。”
轩辕恪挥了挥手,那内侍便屏息颔首,往后退了一步。
那内侍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轩辕怀嘴角被打出了血,但是看向轩辕恪的目光却依旧带着迫人的寒气。
他“呸”地一声,偏头将口中的血沫吐了出来,冷笑道:“看不出来,孤的皇弟,原来还是个痴情种。”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轩辕怀看轩辕恪的眼神逐渐变得怨毒,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连看一眼都觉后背生凉。
“如今你样样都得了意了……皇位是你的了,朝中也迟早是五姓七宗和关陇贵族的天下。只是……他们,包括崔氏那个贱人,一定不曾想到,你会对清流宋氏所出的这个坤泽如此偏爱。”
他挣扎着上前几步,和轩辕恪面对面,若不是身后被身后的铁链锁着,轩辕怀的脸几乎都要贴上他的脸:“只是你当真以为,你不顾所有人反对,立了那宋涧清为皇后,就真以为以后的日子能称心如意?五姓七宗和关陇贵族真能心甘情愿,眼睁睁看着朝中清流一党鲸吞蚕食完他们这么多年盘踞在大启朝野内外的势力?而身为清流的中流砥柱的宋氏一族出了一个深受帝王宠爱的皇后,甚至很有可能成为未来太子的母族,你猜他们还会不会安分守己,心甘情愿被五姓七宗和关陇贵族打压?而你,到时候又该如何平衡这几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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