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休息好了,”温珩臻忍俊不禁,“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好忙了。”
“哪里有时间休息呢,”容翙伸了个懒腰,“屈导可是个急性子,说不定过了几天,又会叫我们去配音了。”
他们这一次拍摄是现场收音,因为都是在摄影棚外拍摄的,很多地方收音的效果大概不是很好,都需要重新去录音棚录音。
“好了,不说这些了,让阿姨们快点做一桌我喜欢的菜来。这一阵在外面吃的都不合口味,我可一直惦记着家里阿姨做的南北杏川贝炖鹌鹑。”
“阿姨一直记着呢,”温珩臻见容翙瘦了一圈的脸,不由得又心疼起来,“你可要多吃点。”
灯下絮语,温情脉脉。容翙抚摸着满满细厚绒密的毛发,一时间只觉得无比放松满足——所爱的一切都在身边,这是他从未想过能够拥有的场景。
他将头埋在温珩臻的肩膀上,汲取着他身上让容翙无比眷恋和熟悉和气味:“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温珩臻抚摸着他还带着湿气的头发,轻声道:“会的,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的。”
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阻碍,可以阻隔在他们之间了。
而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之后,容翙出面处理的第一件事,是当初那个意图用浓硫酸伤害他的私生粉的案件。
这是好喂争议的刑事案件,而且因为容翙是公众人物,警方所受到的关注和压力更大。立案侦查之后,侦查机关侦查终结,向检察院提起公诉,提交起诉意见书,并附上全案证据。检察院经对侦查机关移送起诉案件进行审查,对认为证据确实充分的案件,已经向法院提起公诉。
而在这之前,容翙去了一趟检察院,在相关资料上签名,还见了那个私生粉一面。
其实他并不需要见他,这次见面,是容翙特意要求的。
因为案件还没有判决,现在那个私生粉被关在看守所里。容翙和他是在一间审讯室里见面的。容翙坐在一张桌子对面,看着穿着囚服,戴着手铐的私生粉,容翙的心情着实有几分复杂。
那天因为受的惊吓太大,容翙其实并没有记住这个私生粉的脸。现在看上去,他似乎很年轻,只是神情非常阴郁,看上去就很让人不喜。
容翙仔细打量着他,却并未有说话。
“你来干什么?”穿着囚衣的私生粉看向他的眼神不善,声音沙哑,显然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过了。
容翙并没有在意,他今天来,也是存了心事的。
良久,他才开口道:“看上去,你在看守所里的日子过得也很不好。”
那私生粉没有说话,只是很轻蔑地笑了笑,显然对容翙的话很是不屑。
容翙也没有指望他对自己有好脸色,只是道:“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天你那一瓶浓硫酸并没有泼到我身上,但是泼到了我身边的安保人员身上。最近他刚刚进行了第一次植皮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是,他之后至少还要进行四次植皮手术,才能真正的痊愈。”
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或许你不知道,他家里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今年才十八岁。他们原本计划好了,等大儿子成年礼之后,一家人就一起去家庭旅行。他们家条件很一般,这一次旅行是两个孩子都期盼已久的。可是就是因为你,他们这次旅行只能延后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私生粉的声音很是不屑,“难道还想让我和他们一家人道歉吗?”
容翙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只是在想,哪怕到了现在,你依旧没有一点后悔吗?因为你的行为,毁了一家人的幸福,你就不会有一丝歉疚之心吗?”
那私生粉听了容翙的话,面容逐渐狰狞起来。
他身体向前倾,咬牙切齿道:“歉疚?我为什么要歉疚?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才终于可以到珩臻这么近的位置。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谈过恋爱,没有!都怪你!是你抢走了他!”
他恶狠狠地看着容翙,看上去真是恨极了容翙一样,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容翙并没有被他吓到,只是淡淡道:“就算没有我,你觉得你能真正拥有他吗?”
私生粉似乎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脸上青筋暴起,看上去极为可怕:“你说什么?珩臻是我一个人的!只会是我的!那天就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能把你这张脸给毁了!!!没有这张脸,我看你拿什么来勾引珩臻!!!”
这时审讯室负责看守他的警员上前,将那个私生粉按在椅子上:“干什么!老实点。”
这一下连容翙都看出来了,这个私生粉看上去精神已经不是很正常了。大概刑期满之后,也只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对那个警员道:“辛苦了,我先出去了。”
那警员将情绪激动的私生粉按在椅子上,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对容翙颔首示意。
走出审讯室,元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话说完了?”
今天是元婧特意陪他来的,容翙看得出来,元婧自然是有事情要对他说。
“也没什么话好说,”容翙摇了摇头,只觉得疲倦,“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这个人看上去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精神有几个正常的?”元婧感慨道,“其实从那天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我没有跟你说,是觉得没这个必要而已。”
回去的路上,元婧看着一脸沉思的容翙,不由得问道:“在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容翙若有所思,“这件事情看上去和薛覆的确没有关系。”
这才是他今天一定要坚持来见这个私生粉的原因,事实上,他一直怀疑,这个人是薛覆在背后指使的。
现在看来,却是他多虑了。
“薛覆现在在国外,”元婧却并没有在意,“哪里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容翙没有再说话。
事实上,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像看到了薛覆一样。
他们都是这样的像——为了一己私欲,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哪怕是伤害再多的人,也在所不惜。
而他们唯一的不同在于,薛覆拥有着肆意妄为的权力,拥有一个无论他作恶多端都能荫蔽他的家族。而这个私生粉,比之薛覆,影响力就要小得很好。
但是对别人的伤害,都是切切实实的。
“对了,”容翙对元婧道,“那个安保人员那里,就麻烦元姐你多费心了。要用什么药,要请什么医生,都不要耽误了,免得烟雾了治疗就不好了。”
“你放心,”元婧对于这个救了容翙一命的安保人员也十分感激,如果那天那瓶浓硫酸真的泼到了容翙的身上,只怕容翙的演艺生涯可以直接宣告结束了。“这件事情我一直亲自盯着,上次手术我也派人去了。还有他家属那边,我也送了一张一行卡过去,卡里的钱足够让他们一家好好生活,不必有后顾之忧。”
容翙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元婧办事,他是非常放心的。
“对了,今天我来,其实是想和你说一件事。”元婧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来。
“什么事情?”容翙坐正身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来。
“就是这件案子的事……到时候你虽然不需要出庭,但是你作为受害者,如果愿意谅解的话,也会影响到法官的判刑。到时候再买几个热搜,说你愿意宽大处理,这样对你的名声大概有些好处……”
容翙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娱乐圈常有的把戏,虽然说不上沽名钓誉,但是也差不多了。
“不行。”容翙坚决地拒绝了,“就我刚刚去见他的时候,他还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这样的人,如果当真宽大处理,那让那个保护我的安保人员的一家怎么想?无论如何,我都要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元婧知道容翙的性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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