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来当我轩辕恪的妻子,好不好?
宋涧清的神情自然早就落入了轩辕恪眼中,他准备这些歌舞宴会,本来就是为了讨得宋涧清欢心,心思就不在这些上面。
“怎么了?”轩辕恪放下手中的玉碗,偏头看向宋涧清,“是不是这些菜式不合你口味?要么就是喝不惯这酒?朕还让他们准备了凝露浆和桂花醅,不如现在就端上来让你尝尝?”
宋涧清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轩辕恪于是让人停了歌舞,乐师和舞姬都退下之后,宋涧清才起身,拱手行礼道:“这次筵席实在太过靡费,陛下才初登帝位,根基不稳,若是有言官参奏,那该如何是好?”
轩辕恪忍俊不禁:“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忧心忡忡?”
宋涧清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解。
轩辕恪笑了笑,起身握住宋涧清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你放心,如今在后宫侍奉的,都是母后安排的人,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前朝去的。而且……”他顿了顿才说道,“朕是心疼你,这几年你在宫中,只怕是日夜悬心着废太子的病情,心里那根弦只怕紧得都要断了,朕只是想让你松快松快罢了。”
宋涧清心想自己的确是日夜悬心,只不过挂在他心里的从来都不是废太子,但想到现在的情势,他还是咽下了这句话。
“涧清,”轩辕恪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满腔的爱意几乎就要从眼中溢出来。
“三年了……”轩辕恪喃喃道,“你根本不知道,朕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每次能够看到你,把你抱在怀里,都是在梦里。以至于现在,朕都怀疑自己还是在梦里。”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他伸手抚摸着宋涧清的脸,“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朕如今才知道,这首词其中真味。”
宋涧清垂下头,避开轩辕恪的灼热目光。
“陛下,”宋涧清轻声道,“这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还请陛下让我早日出宫吧。”
轩辕恪眼中闪过一道凛冽寒意,只不过很快又被他掩饰了下去:“出宫?你想要去哪儿?”
宋涧清反问他:“那陛下让我待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轩辕恪道:“朕早就已经说过,朕要立你为皇后。”
宋涧清听到这句话,只觉得疲累到了极点。
他实在不想和轩辕恪再纠缠下去,偏偏轩辕恪却固执地不肯放手。
“陛下,”宋涧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我知道陛下待我的深情厚谊,但是我更知道,这是一件根本没办法做到的事情。陛下,我们的缘分,在三年之前,我嫁入太子宫中,陛下迎娶王妃的时候,就已经彻底了断了,陛下为何不肯认命呢?”
“朕从来从不信什么命!”轩辕恪寒声道,“朕若是认命,此刻坐在这皇位上的人,又如何会是朕?”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轩辕恪的神情又和缓了一些:“涧清,朕知道,之前朕无力阻拦你嫁入东宫,你心中一直怨恨于朕。朕不怪你,但是涧清,你能不能再给朕一个机会?朕会用大启开国以来,最为盛大的封后典礼迎娶你为朕的皇后,好不好?”
宋涧清只觉得无力,他看着轩辕恪的眼睛,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陛下难道现在都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朕知道你不在意这个,”轩辕恪步步紧逼,“但是你就能看着朕让别人来做朕的妻子,看着朕和他们生儿育女,相伴一生?”
宋涧清心头发酸,他偏开头,道:“陛下子孙繁茂,乃是黎民社稷之福。”
“看着朕,”轩辕恪捏着宋涧清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就算这些你都不在意,但是朕想问你,你的心中,当真没有朕了吗?”
宋涧清被迫抬头看着他,眼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泪花,他却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
“朕知道,就算你不说,朕心中也十分清楚明白。现在你心里,担心宋氏一族的安危,是因为你担心你的父母。但是你事事为朕着想,生怕朕行差踏错,被御史弹劾,又是为了什么呢?涧清,”轩辕恪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叹气,“只怕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甚至都没有担心过你自己……你啊……”
“涧清,”轩辕恪放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朕知道,你从来都不在乎皇后的位置。那,朕不要你当朕的皇后,你来当我轩辕恪的妻子,好不好?”
来当轩辕恪的妻子。
宋涧清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泪终于划落了下来。
他直直扑到了轩辕恪怀里,靠在轩辕恪的肩膀上,忍不住失声痛哭。
轩辕恪紧紧抱住他,感受到自己肩头迅速湿了一片。
“涧清,”他吻着宋涧清的发,“如今朕已经是天子,九州四海之内,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左右朕的意志,这一生,朕都不会放开你。”
也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
“好!咔!”
屈舒鹤喊停之后,温珩臻怀里的容翙就立刻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他强忍着难受,对着一旁的小柏道:“塑料袋……”
等小柏将塑料袋递给他之后,容翙再也忍不住,弯腰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容哥!”温珩臻又急又气,他自然是知道容翙为什么会吐得这样厉害,刚刚拍夜宴这一场戏,他们自然要吃一些筵席上的菜肴,偏偏容翙不肯假吃,为了表演效果一定要吃下去,而且还吃了不少。温珩臻想起那天容翙只喝了一碗清鸡汤就吐成那样,实在想象不出容翙是怎么在吃完那些各种各样的肉之后,如何强忍着这种巨大的不适继续拍戏的。
他心疼地看着容翙将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在继续吐酸水。
“容哥,”温珩臻此刻也不比容翙好过多少,却只能给容翙拍背顺气,让他不要呛到,其实如果可以,他宁可现在受这个罪的是自己,而不是容翙。
“怎么了?”刚刚走过来的屈舒鹤似乎也被容翙吓到了,他还记得容翙上次在片场忽然生命垂危的事情,此刻不由得对一旁的场务道,“快,快打120。”
“不用了,”一旁的小柏忙道,“容哥他没事。”
屈舒鹤闻言又仔细问了问小柏,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对容翙道:“你也太实心眼了,早一点告诉我,我就改一下剧本让你不用吃哪些菜好了。”
容翙的脸惨白的吓人,人也没什么力气,半靠在温珩臻怀里,摇摇头道:“没关系,不需要因为我耽误拍摄。”
屈舒鹤花了大力气找到专业的厨师复原了这些大启一朝的宫廷美食,如果演员只看不吃,难免让人觉得这些是道具,那岂不是让屈舒鹤的一番心思都白费了?
温珩臻看着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的容翙,只觉得心情格外复杂。
回到酒店之后,容翙什么都吃不下,温珩臻哄了许久才让他喝了一碗米粥。吃了虽然没有吐,但容翙依然没有什么精神,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他才恢复了一些,看着脸色没那么吓人了,早餐又吃了两个玉米面馒头,温珩臻这才放下心来。
片场紧张的节奏一如既往,屈舒鹤特意问了容翙几句他的身体如何了,容翙自然只是轻描淡写几句,并不想让屈舒鹤因为他的病情过于担心。
“好,大家都准备一下,1,2,3,Action!”
第二日,莘氏就来了嘉仪宫中,探望宋涧清。
一见到莘氏,宋涧清就觉得自己心中所有的防备都别卸下了一样,激动不已:“母亲!”
莘氏看到他,自然也是泪盈于睫:“涧清!”
等宫女们上过茶点之后,宋涧清便让她们都下去了,椒房殿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母亲,”宋涧清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宋氏一族的情况,“如今家中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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