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开了口,温珩臻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他转而问那个寰宇集团所雇的,负责他日常安保工作的男人:“向鸣你呢?也是什么都没发现吗?”
那叫做向鸣的男人被他这么一点名,眼底也浮现出一点紧张来:“是这样,盛姐在上次您被私生拍到之后,就把我们训斥了一顿。现在我们兄弟们每个人都是提着十二个心眼在工作,就是害怕一时疏忽,让您又被私生盯上。可是……我们最近……的确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啊……”
“哦,也就是说,容哥现在身边有不安全的因素,你们却什么都发现不了吗?”温珩臻的口气里已经有了很浓重的不悦之意。
容翙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这些工作人员无端被责罚,因此开口帮他们解围道:“算了,既然他们都没有什么发现,说不定就是没什么事情呢?”
两人又连连道歉,分别检讨了自己工作不力,回去之后一定会更加小心,温珩臻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算了,既然容哥都这么说,你们就先回去吧。”温珩臻这才说道。
等他们两人走了之后,温珩臻叹了一口气道:“容哥,我是真的担心你。”
容翙明白,正是因为他明白,所以才更加不想让温珩臻为这件事情多费心神。
“你放心,”他安慰温珩臻道,“尽然现在薛覆已经被送到国外去了,这件事情就一定不是他的手笔。既然不是他,那其他人也不足为惧了。刚才他们的话你也听到了,既然负责安保工作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尽全力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温珩臻似乎被他说服了,容翙见状又劝道:“好了,你快去剧组吧。不是说今天是趁着戏份不多特意和导演请了半天假吗?再迟导演估计就要生气了。”
温珩臻最近进了一个悬疑电影剧组,正是天天待在片场拍戏的时候。
“那好,”温珩臻现在一心一意想和寰宇解约,但在此之前,他还得认真完成合约期间的工作。“我先去了。”
容翙送他出了门,便一个人去了书房。
其实他心底并没有在温珩臻面前表现得那么轻松,相反,听了那两个人的话之后,他心底的不安却越发明显。
只是那些人说到底是负责温珩臻的人身安全的,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想了想,容翙还是和元婧打了个电话。
他让元婧去找了几个身家清白,擅长近身搏斗的人来,贴身负责他的安全。
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在观众们翘首以盼轩辕恪何时会苏醒的时候,《长相愿》也在如约播出。
因为前夜里突然出现还未擒获的刺客,衍庆宫几乎是在掘地三尺搜寻那刺客,就差没把地砖给掀开了。
只是这样费心费力的搜寻,刺客还未曾找到,却是先找到了其他的东西。
昨夜宋涧清几乎没怎么睡着,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在轩辕恪床前眯了一会儿。只是他感觉才刚阖眼,就被人推了醒来。
“殿下,殿下,快醒醒!”
宋涧清只觉得头晕的很,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睛,见是衍庆宫的大宫女,她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宋涧清:“殿下,不好了。刚刚侍卫们从衍庆宫四角搜寻出了四个木偶出来,那木偶上面,还刻了殿下的生辰八字还有姓名。如今已经有人去禀告太后娘娘了,殿下您快梳洗一番准备接见太后娘娘吧!”
如同数九寒冬被一桶冰水当头淋下来,宋涧清一下就清醒了。
从衍庆宫四角挖出来的木偶,上面刻着轩辕恪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再联想到轩辕恪忽然病重不醒,连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宋涧清的脑中转过,他一下便想明白了。
是巫蛊!
巫蛊之术,乃是绵延数朝的禁术。就算是本朝,也是令人闻之色变,秘而不宣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敢对当朝帝王,下如此禁术呢?
宋涧清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着,面容苍白消瘦的轩辕恪,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第一百三十章 这一切的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
“殿下,”那宫女见宋涧清半晌没有说话,以为他还未曾反应过来,又急急提醒他道,“巫蛊之祸,历朝历代都是讳莫如深,但一旦揭发出来,牵扯进去的人只怕要血流成河。太后娘娘宣召了内阁几位宰辅大人去了衍庆宫,还让您又速速去衍庆宫,您现在赶紧梳洗一番,别让太后久等了才好!”
大启祖制,内廷不得干政。但是崔太后并非普通内廷嫔妃,而是一路辅佐轩辕恪登上帝位,有“女诸葛”之称的太后,如今轩辕恪昏迷不醒,内廷之中,也只有崔太后有资格,直接和阁臣交谈轩辕恪的病情了。
只是崔太后把他叫了去,为的又是什么?
宋涧清来不及多想了,只能匆匆梳洗更衣,又嘱咐几个大宫女千万好好照顾轩辕恪,宋涧清这才匆匆乘了凤辇去了衍庆宫。
衍庆宫正殿上竖了一架水墨山水屏风,内阁几位宰辅立在外面,崔太后坐在里面。等宋涧清进去了,给崔太后行完礼,几位宰辅便也向他下跪行礼。
“臣等参见皇后殿下。”
水墨屏风外传来几道苍老的男声,宋涧清稳了稳心绪,这才温声道:“宰辅大人们年事已高,还是快快请起吧。”
说实话,宋涧清对如今内阁几位宰辅并不熟悉,也只知道他们出身籍贯,以及为官几载,政绩如何,在朝野中官声又如何。其他的,他也没有太多去了解。至于这样面对面说话,还真是第一次。
崔太后面沉如水,罕见地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绪。但是宋涧清也能理解,毕竟巫蛊之祸,事关重大,再加上轩辕恪现在还未能清醒过来……
想到这里,宋涧清又觉得焦灼起来。
“皇后也到了,左统领,你来说说看,这些东西是怎么被发现的?”崔太后开口问道。
“是,”羽林军左统领抱拳行礼,接着便开口道,“前几日的刺客一直未曾找到,微臣不敢懈怠,日夜在嘉仪宫外巡逻,就是担心刺客去而复返,伤了还未曾醒转的殿下。谁知昨夜,有侍卫来报微臣,说是有刺客进了衍庆宫……”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一顿,像是有些踌躇:“微臣不敢大意,立即亲自带人去了衍庆宫,追着他到了衍庆宫西北角,那刺客不知为何,又不见了!微臣们只好掘地三尺地找,谁知却发现衍庆宫西北角处种的银杏树下的土壤有被翻过的痕迹,微臣有些疑心,便让人将银杏树下的土又翻开查验了一遍,便发现了……这个。”
他说完之后,宋涧清下意识去看了崔太后一眼,见崔太后眉峰紧蹙,又追问道:“然后呢?剩下的几个又是如何发现的?”
那羽林军左统领不敢不答:“微臣一看这木偶,便知道是宫中有人在行厌胜巫咒之术,不敢大意,便命人仔细查看,看看衍庆宫中还有没有其他地方的土壤是否有过翻埋的痕迹,果不其然,侍卫们之后便找出了剩下的三个木偶……”
他刚说完,水墨屏风外的苍老男声便说道:“不知道那几个木偶是否还在这里?能否交于臣一观?”
自然有内侍将那几个木偶放在托盘中拿了出去,宋涧清看了一眼,那几个木偶显然是刚刚从地底下挖出来,上面还沾着土壤,尽管他只是匆匆一瞥,却仍然能够看到木偶身上猩红的字迹。
内侍将那托盘拿出去之后,几位宰辅拿着轮流看过,又低声商量了些什么,那道苍老的男声便又道:“果然是巫蛊之术,想必陛下之前一直昏迷不醒,也是因为这个东西作祟的缘故。”
“正是呢!”崔太后也道,“只不过依几位大人之见,现在该如何是好?”
水墨屏风外的几位宰执想必也早已经商讨出了办法,此时便道:“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让陛下尽快醒转,方才好做出决断。既然已经找到了这意图用巫蛊之术谋害陛下的东西,那么将这几个木偶烧了,这厌胜之术也就不攻自破了。再让国寺中的沙弥为陛下诵经祈福,想必陛下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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