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149)
是了,定然如他所料,症结即是猪油。
其后,无人再叩响他的房门。
一年又一年过去,中秋于他已与寻常的日子无异,有月饼他便吃上一个,没有月饼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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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如归与姜无岐一道渡过第一个中秋之际,俩人早已心意相通。
酆如归早早地在中秋当日,拉着姜无岐去街上买了一大堆的月饼以及点心。
他翘首期盼着满月,那满月堪堪映入眼中,他便欢喜雀跃地抱住了姜无岐道:“无岐,你快瞧,今日这月盘好生圆满。”
——他这副模样好似从未见过满月一般。
姜无岐任由酆如归抱着,又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才柔声道:“如归,你要尝尝这月饼么?”
酆如归闻言,反是以食指撩开了姜无岐的衣襟,一面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姜无岐衣襟内的肌理,一面凝望住了姜无岐,不怀好意地勾唇笑道:“我要先尝尝你的滋味。”
“你倘若想尝尝便尝尝罢,你要从何处下口,便从何处下口。”姜无岐话音落地,腰间的系带即被酆如归解了开去。
酆如归起身,将姜无岐拉回房中去,进而压于床榻之上,一寸一寸地剥去姜无岐的衣衫,一寸一寸的品尝姜无岐的肌肤。
姜无岐的滋味教他流连忘返,酆如归不舍得放过,直惹得姜无岐反客为主,他才被迫放过了姜无岐。
他覆于姜无岐身上,姜无岐的手揽住了他的后腰,他的唇舌已全然被姜无岐占据。
他浑身发软,无法对姜无岐如何,此时他惟一能做到的便是在姜无岐身下低吟、喘息。
好生吻了一番之后,姜无岐拥住了酆如归,为其顺气。
酆如归吐息急促,眼尾生红,唇瓣微肿,瞧来甚是可怜。
“抱歉。”姜无岐致过歉,酆如归却是在平复了吐息之后回道:“将全部的吃食端进来罢。”
姜无岐将一矮几放于床榻边,才依言将吃食端了进来,并一一摆开。
酆如归慵懒地扫了姜无岐一眼:“喂我。”
言罢,他便张口,等待姜无岐喂食。
酆如归柔软、甜蜜的口腔内里一映入眼帘,姜无岐便微微发起了怔来,不久前,他才细细地品尝过那口腔内里,无论是齿列、舌尖,亦或是口腔黏膜,他都还记得具体是甚么滋味。
他忍了又忍,仍是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酆如归原以为进入口腔内里的该是吃食,却未料居然是姜无岐去而复返的唇舌。
他迎合着姜无岐的亲吻,在迷迷糊糊间思及了他身为二公子渡过的最后的一个中秋。
假若当时有姜无岐在他左右该是多好。
良久,姜无岐勉强松开了酆如归,酆如归的模样是愈加可怜了,双唇肿得不成样子。
待酆如归吐息均匀,他立刻取了一只蛋黄莲蓉的月饼送入了酆如归口中。
酆如归一面就着姜无岐的手吃着蛋黄莲蓉月饼,一面似嗔似喜地斜了姜无岐一眼:“很是可口。”
“你喜欢便好。”姜无岐不食荤辛,无从知晓这蛋黄莲蓉月饼的可口。
酆如归令姜无岐喂他吃尽了吃食,只余下一些姜无岐能够食用的。
姜无岐将吃食吃罢,才端了金骏眉与酆如归解腻。
酆如归爱向姜无岐撒娇,连一盏金骏眉都不愿自己端,而是朝着姜无岐道:“喂我。”
姜无岐喂酆如归饮罢金骏眉,自己亦饮过金骏眉,又为酆如归洗漱完毕后,才为自己洗漱。
洗漱过后,他上得床榻,抱紧了酆如归。
酆如归正在观月,被姜无岐一抱,下意识地向着姜无岐望去。
他端详着姜无岐的眉眼,片刻后,回过了首去。
姜无岐弹指熄灭了桌案上头的蜡烛,在满室的清亮光辉中闻得酆如归倨傲地命令道:“无岐,你明年亦要同我一道过中秋,再明年、再再明年、再再再明年……都要与我一道过中秋。”
姜无岐毫不迟疑地应允下来,向酆如归承诺道:“如归,贫道会与你一道过中秋,生生世世。”
第141章:供养阁·其一
刘知州被削去了官职,贺府除却贺预又已尽数身死,故而无须再惧怕有人伤害于虞聆雪的尸身,遂由虞闻风为葬于溪畔的虞聆雪立了墓碑,做了一场法事,并烧了许多贡品,不知虞聆雪可有收到。
按照约定,虞夫人被斩首之后,酆如归将她尸首分离的遗体烧作了灰烬,后又将残留下来的骨灰撒入了近海,骨灰浮于海面之上,随海浪四散开去,霎时没了踪影。
那贺预下落不明,一直未归,但穆净与程桐离开的次日却有一封书信被送到了贺府。
贺府早已被虞闻风灭门,自是不会有人接收书信,这书信便落入了在贺府近处乞讨的乞儿手中。
这乞儿将书信送予了酆如归,酆如归细细一看,便在当日告别了诸人,与姜无岐一道前往锐州三十里开外的丰衣乡。
贺预诱骗妙龄少女之事事发,受困于丰衣乡。
他在信中言明,只须千两白银,便可救他性命,求父母速来。
酆如归自是不急着救贺预的性命,一路与姜无岐游山玩水,足足耗费了半月有余才到了丰衣乡。
——倘若施展身法,不用一日,俩人便能抵达丰衣乡。
这丰衣乡漫山遍野皆植有桑树,家家户户养蚕纺丝。
俩人踩上一条羊肠小道,往丰衣乡去了,方才走出两步,却见得一老翁。
这老翁一面沿着羊肠小道的边缘疾步而来,一面朝着俩人扬声道:“勿要走中央!”
酆如归正牵着姜无岐的手,闻声,疑惑地道:“这是何故?”
这羊肠小道本就堪堪能供俩人并肩而入,不走中央,却是不容易。
老翁行至俩人面前,才压低声音道:“你们走中央犯了忌讳,开罪于送子娘娘,会为我丰衣乡带来灾祸,念在你们初犯,又是外乡人,老夫不责罚于你们,望你们勿要一错再错。”
这一席话道来,仿佛自己与姜无岐犯了滔天之罪,酆如归忍不住腹诽道:这丰衣乡人莫不是与锐州相似,重男轻女,又迷信得很,生怕走了这羊肠小道中央会影响了男孩的降生?
酆如归即使有此猜测,但眼下不知其中究竟,不可妄下结论,便勉强松开了姜无岐的手,站至边缘,同老翁道:“多谢老人家提点。”
老翁谢过酆如归与姜无岐,又问:“两位面生,来这丰衣乡所为何事?”
酆如归直截了当地道:“我收到了贺预寄来的书信……”
“那贺预当真该千刀万剐!”老翁打断道,“老夫我活了这许多年从没见过他这般泯灭人性的畜生,人家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他竟要将人推入火坑。”
酆如归一语中的:“你们既然痛恨贺预,又何必让贺预寄信回家,直接将贺预杀了便是了。”
老翁面上露出为难神色:“近几年不太景气,丝缎销路不佳,不然哪里会留那贺预到如今。”
“说到底,诸位亦是贪图银钱,置受害者于不顾。”酆如归收起笑意,“劳烦老人家带我们去见贺预罢。”
老翁颔首,走在前头。
现下是正午时分,由于今晨落过雨的缘故,这羊肠小道泥泞得厉害,又软又黏的泥土仿若要将足踝吞噬了去。
老翁走得极为小心,每一步似是踩于金子上头。
酆如归与姜无岐紧随其后。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人终是出了那羊肠小道。
老翁当即放松下来,酆如归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老翁的背影,复又将五指嵌入了姜无岐的指缝当中。
酆如归细细地摩挲着姜无岐的指缝,手指又不时施力,去夹姜无岐的手指。
姜无岐无奈地低首吻了吻酆如归的额发,任由酆如归作弄。
在遇见酆如归之前,他不曾如此纵容过一人,在遇见酆如归之后,他直觉得如何纵容酆如归都不过分。
因为手指太过用力,酆如归的五指已然充血,衬得手背莹白扎眼,青筋毕现。
姜无岐用空暇的左手抚摸上俩人交握的手,继而轻抚着酆如归的手指,柔声劝道:“如归,松开好不好?”
酆如归当即摇首道:“不好。”
姜无岐无法,便随酆如归去了。
一刻钟后,俩人被老翁引至了一处大院。
丰衣乡内的房屋简陋者十之八九,这大院却极为宽敞奢靡,想必住在其中之人在丰衣乡颇有分量。
俩人被留于门口,由老翁进去通报,片刻,有一美妇摇曳生姿地朝俩人见过礼,便媚声笑道:“辛苦两位远道而来,两位可有带足银两?”
老翁在旁提醒道:“冯夫人乃是我族中圣女,不可直视。”
冯夫人体态娇美,风情万种,全无圣女模样。
酆如归略略低下首去,才道:“银两自是带足了,劳夫人将贺预提上来。”
冯夫人请俩人在大堂稍待,而后便着人去提贺预。
片刻后,贺预由俩信徒拖了上来,他浑身血肉模糊,面上依稀能瞧出完好时的俊秀模样。
他便是凭着副皮相诱骗妙龄少女的罢?与梁景文、陆元柏一般。
贺预以为是父母来救自己了,兴奋地抬起了首来,未料想,入眼的竟是一红衣女子。
这红衣女子霞明玉映,靡颜腻理,他第一反应并非为何是这红衣女子来救自己,而是这红衣女子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酆如归从贺预的双目中,窥出了贺预所思,不觉冷笑,同时一手挑起贺预的下颌,一手重重地刮过贺预面上的一道伤口。
这伤口深可见骨,已有些发脓,被酆如归一蹭,钻心挖骨般疼痛,鲜血与脓水随即齐齐流淌下来。
酆如归见贺预被痛楚催得颤抖不止,轻蔑地抬足将贺预掀翻于地,紧接着,一足踩上贺预的背脊,又向着冯夫人问道:“夫人可否将这贺预的罪行一一道来。”
冯夫人原以为此二人是来救这贺预的,见状,心下吃惊,面上却不显,红唇轻启:“三月前,这丰衣乡内,陆陆续续有妙龄女子失踪,我命人彻查,终是于一月前捉到了这贺预。这贺预统共将一十三名女子卖入青楼,罪无可赦。幸而这一十三名女子已全数救回。我本意是要将贺预交由官府处置,但这贺预声称自己家财万贯,可以银两来做补偿,我才容他书信一封于他家人。”
话音落地,酆如归含笑道:“夫人能否暂且回避?”
冯夫人心知酆如归信不过自己所言,要问一问贺预,便客气地出了大堂去,暗中令人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