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74)
程桐端正地坐着,忐忑地道:“我也不知自己算不算是断袖,但我一见你,便心生欢喜,我待你是认真的,并不是为了猎奇。”
“是么?”穆净又啜了一口茶水,“断袖不容于世,玩玩尚可,要作真却是艰难,你且想清楚了,若要作真,再来与我说。”
程桐见穆净一副要谢客的模样,果断地答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与你在一处,绝不会娶妻纳妾。”
“一月,我予你一月来反悔。”穆净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程大人慢走。”
一月后,方至子时,程桐便来见穆净,穆净亦是辗转反侧,为程桐开了门,便笑道:“程大人怎地来得这般早,你纵使来晚了,我也不会不许你反悔的。”
程桐又气又急:“你为何不信我?”
“所以你不反悔么?”穆净阖上双目,“那你吻我一下。”
程桐惊喜交加,低下首来,吻上了穆净的唇瓣。
四片唇瓣一触,穆净略略后退一步,道:“你尝过吻一个同性的滋味了,我再予你一月的时日,程大人慢走。”
又是一月后的子时,穆净坐在床榻边等待程桐,程桐并未造访。
直至丑时,他才嗅到一股血腥味,他开了门,听见程桐致歉道:“我与衙役们一道捉一飞贼去了……”
未待程桐说罢,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循声探了过去,在程桐身上摸索着。
程桐气息不稳:“我无事,受伤的不是我。”
“那便好。”穆净抿了抿唇,阖上门,而后竟是去解自己的衣衫。
程桐愕然间,不及制止,少时,穆净便身无寸缕地立于程桐面前了。
“你瞧仔细了,这便是我的身体,你会觉得与我云雨很是恶心么?”话音落地,穆净默然不言,不闪不避,任凭程桐的视线洒落在他一身赤裸的肌肤上。
“我……”程桐堪堪吐出一个字,却被穆净抢话道:“程大人慢走。”
程桐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开门,堪堪踏出穆净的房门,却听得穆净关切地道:“你小心些,此次无事许是你走运,可勿要再以身犯险。”
第三月子时,程桐方要推开门,却忽而有浓烈的酒气从门缝里流窜了出来。
穆净正坐在桌案前,面色醺红,听得动静,口齿略有含糊:“程大人,你后悔了么?”
程桐抢过穆净手中的酒盏,愤愤地道:“你不是不善酒么?饮这么多酒作甚么?”
穆净失笑道:“我不过饮了一盏罢了。”
说罢,他复又问道:“程大人,你后悔了么?”
程桐正色道:“我并未后悔。”
穆净站起身来,走到床榻边,褪尽衣衫,躺下,而后半阖着眼道:“你若是愿意,脱了衣衫过来罢。”
程桐依言而行,赤身到了床榻边。
穆净目不能视,凭直觉想要去拉程桐的手,却是不慎触到了那半硬的物件。
他面色更红了些,稍一犹豫,索性揉捏着道:“我恐有不便,此事由你来罢。”
心仪之人邀约,程桐如何能忍得住,当即压下了身去。
他早已翻阅过春宫图,便照那春宫图一一施展,并时时刻刻关注着穆净的神情。
直到穆净催促,他才专心地戳刺。
次日,程桐抱着穆净不放,穆净却又道:“你已尝过与男子云雨的滋味了,我再予你一月,程大人慢走。”
程桐不情不愿地松开穆净,去了衙门。
第四月子时,穆净一开门,程桐便吻了上去,而后压着穆净做了一回。
云收雨歇,程桐正啄吻着穆净的面颊,穆净却定了定神道:“你今日不后悔,这一生一世,我便不会再予你后悔的机会了,即便你以后变了心,我也会费尽手段将你绑在身边。”
程桐餍足得声音暗哑:“我程桐,心悦于你,要与你一生一世在一处,定不言悔。”
穆净得了承诺,圈住程桐汗津津的腰身,告白道:“我亦心悦于你……”
他停顿了下,胡乱地吻了吻程桐:“这房间,只我早逝的父母与庆儿进来过。”
程桐一怔:“你此言何意?”
穆净一字一字地道:“一开始,我待你便与旁人不同。”
程桐闻言,兴奋难掩,吻上了穆净。
俩人交换了一个缠绵至极的吻,便相拥着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金鸡县现任知县程桐程大人睡过了头,迟迟未来,搅得闲来无事的衙役们聚在一起,嗑着瓜子下注他们程大人是夜宿在哪家小娘子家中了。
第84章:野鬼村·其一
俩人走远了些,途径为猎户所废弃的一间木屋,姜无岐不先询问酆如归的意愿,难得强硬地径直将酆如归拉入了木屋中,未及酆如归发问,他已扯开了酆如归的腰间系带,分开衣襟,一扯,露出酆如归的后背来。
酆如归猝不及防,面颊生红,咬了咬唇瓣,便一语不发地任凭姜无岐细看。
这后背上有一处箭伤,尚未完全痊愈,暗红色的一块血痂伏于莹白的肌肤之上,于姜无岐而言,着实是触目惊心。
姜无岐低声问道:“便是方才向你求亲的那人射了你一箭么?”
姜无岐正立于酆如归身后,未免他挣扎,一手覆住了他的侧腰,一手抵在他肩胛骨上,姜无岐的吐息又全数洒落在他脆弱的耳后,直教他生出姜无岐要与他云雨的错觉。
他双足有些发软,只得回过身去,以双手勾住姜无岐的脖颈,作为支撑,才答道:“那人唤作穆净,原是此地的县令,因双目即将失明的缘故辞去了县令之职。他在任期间,金鸡山上的山涧干涸,金鸡镇内的水井渐渐枯竭,金鸡山顶却无缘无故生出了一个湖泊,他认定金鸡山顶定有妖物作祟,便打算以命相搏,为百姓除去这祸害。我到这金鸡山那日,他正在巡山,误将我认作了妖物,才射了我一箭,并非故意为之。”
他心如擂鼓,讲了这许多话,气喘得厉害,却闻得姜无岐道:“即便他乃是世间少有的神射手,于你而言也不过是雕虫小技,你怎会躲避不开?”
姜无岐稍稍停顿了下,叹息着道:“当时你那瘾可是发作了?”
听姜无岐提及那瘾,酆如归直觉得万般委屈袭上心头,以额角蹭了蹭姜无岐的左肩,可怜兮兮地道:“当时,先是我那左足抽筋了,而后那瘾又发作了,我寻了一山洞方要藏入其中,将那瘾熬过去,却被穆净射了一箭。”
姜无岐闻言,捉住酆如归的一双手细看,其中那右手腕上系着他的帕子,一解开,白森森的骨头竟是窜入了眼中。
由于酆如归不曾饮过血,又忙碌奔波之故,这伤口虽然已不流血了,却远未痊愈。
姜无岐心疼不已,又去看酆如归的左手,酆如归曾亲手以匕首破开了左手手背以及手腕子,用以威胁他,幸而如今这手背与手腕子已生出了嫩红的新肉。
姜无岐松开酆如归的一双手,衣袂往一旁的床榻上一拂,便打横抱着酆如归上了床榻去。
酆如归明知姜无岐无心于他,但他现下双足无恙,可自行走动,却被姜无岐亲手抱上床榻,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些,直逼得他的吐息急促且灼热。
姜无岐脱下了酆如归足上的云丝绣履,接着扯下足衣来,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酆如归摇首道:“我这左足已不抽筋了,你不必挂心。”
姜无岐却不停止,揉按了良久,才内疚地道:“贫道不该放你一人独行。”
分明全数是自己的过错,自己甚至还将姜无岐好生轻薄了一番,但为何这姜无岐却能这般温柔地与自己言语,且目生后悔,好似从头至尾便是姜无岐的过错一般?
酆如归眼眶微热,含着哭腔道:“姜无岐,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强迫于你,你不厌恶我么?你当真不厌恶我么?”
“确是你的过错,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来做威胁。”姜无岐说罢,见酆如归眼尾闪烁着泪水,以指尖揩去了,又无奈地道,“贫道当真不厌恶你,你勿要哭了。”
酆如归略略直起身来,望住姜无岐的双目,复又问道:“你当真不厌恶我?”
姜无岐解释道:“贫道当真不厌恶你,你若坚持要舔舐贫道身上的伤口,直言便可,不必绑了贫道的手,更不必以匕首自残,贫道那时不过是认为贫道身上的伤并非你的过错,你无须自责,才推开你的,绝非是厌恶于你。”
“你此言非虚?”酆如归将右手送到姜无岐唇边,“那你可愿舔舐我的右手?”
酆如归适才当着众人之面,命令自己含住、吸吮、舔舐、啃咬其手指之时,是一副俾睨天下的姿态,而今却隐隐有些惶恐是为何?
姜无岐一时间想不通透,但仍是张口探出舌尖来,去舔舐酆如归的右手。
那右手堪堪被姜无岐的舌尖触到,酆如归便顿觉没了气力,右手随即重重地跌落在了床榻上。
姜无岐俯下身来,一面舔舐着酆如归的右腕,一面关切道:“疼么?”
酆如归当即摇首道:“不疼。”
深可见骨的伤他已不知受过多少回,早就习惯了,而且被姜无岐舔舐过,如何还会疼?
姜无岐仅仅在酆如归沉溺于噩梦中发出呓语时以及酆如归要作弄他时,听酆如归喊过疼,酆如归对于自己的身体非但不顾惜,甚至可言是近乎于残忍。
姜无岐舔舐得愈加轻柔,但每每舌尖一触到那冰凉的白骨,他便心疼得几欲落泪。
酆如归被姜无岐舔舐着,这几日紧绷的皮肉渐渐舒展开来,而后愉悦地低哼了一声,空暇的左手胡乱地摩挲着姜无岐的背脊、腰腹。
也不知舔舐了多久,姜无岐才直起身来,他一直起身,原本半阖着双目的酆如归却陡然睁开双目,直直地瞪着他,须臾,酆如归的眼波柔和了下来,揉捏着姜无岐的手,似是哀求似是命令地道:“姜无岐,你再舔舐下我的后背罢。”
酆如归背过身去,趴伏于床榻,被姜无岐舔舐过的右手却小心翼翼地揪住了姜无岐的一点道袍。
姜无岐将那箭伤含入口中,血痂粗糙,磨蹭着他的口腔内膜,起了些微酥麻,他凝了凝神,才道:“那日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酆如归自然不能向姜无岐坦白他生怕自己终有一日会如同原身一般,为了得到姜无岐,而对姜无岐做下不可原谅之事。
见酆如归沉默不语,姜无岐猜测道:“你是怕你那瘾发作起来,许有朝一日会害了贫道的性命么?”
这确实是其中一个理由,虽然不是最为紧要的那一个,姜无岐既然如此猜测,酆如归便顺势道:“你不怕我有朝一日会害了你的性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