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120)
水渐渐冷了下来,猊烈丢了帕子在水中,又将人捞了出来,裹上了干燥的澡巾,送进暖软的被褥。
猊烈的衣襟被沾湿了一大块,然而他浑然未觉一般,只拉了个座几坐在塌前。
眼前之人很是困倦一般,没一会儿呼吸声变得绵长起来,因着方才的沐浴,他昳丽的脸上微微有些粉色,乌发散落,旖旎地盘在颊边。
猊烈一直坐着,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的脸,半晌,他靠近了去,粗糙的大掌轻轻抚开了他额上的发丝,露出那个光洁白皙的额头以及阖着的双眸。
半晌,那双薄薄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来。
月色透过窗棱洒在地面上,跳动着晶莹的光。
猊烈看见了他漆黑的瞳仁上映着的月色,他就这么一直看着自己,用那双漾着水意的双眸,猊烈刚硬的心被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击得毫无反抗之力,他喉结动了动,只是抬起指头,婆娑着他光洁的额。
“不怕。”
他指腹抚着他秀气的眉间,再次道:“我娇娇,不怕。”
许久许久,眼前之人终于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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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宽阔平整的朱雀大街上, 李元朗候在街边良久,宫城门口开启,清冷的夜色中终于哒哒哒地出来了一辆马车。
他忙放下了轿帷,整了整衣襟, 下了马车去, 很快, 那辆宫里出来的马车停在他面前。
李元朗面上带了笑意, 迎上前去, 抬手一拜:“侯爷。”
轿帷微微启开,却是露出司马昱那张不辨喜怒的脸, 他淡淡道:“侯父大人已随中书令的马车先行归府。”
他垂眸看了眼李元朗, 启唇道:“二殿下有何要事?”
李元朗被他这样的眼神瞧得心间一悸, 不知何故,这些日子, 他愈发畏惧这位司马家的小侯爷,面对他之时, 更比那老侯爷多了几分忐忑。
见他迟迟未语,司马昱扫了一眼他, 又淡淡一哂:“二殿下怎么愣着了?”
见他这般冷淡疏离的态度,李元朗心下焦急,明明前段时间,司马侯府的态度颇为热络,怎么这些日子以来,反倒这般了。
自打王朝鸾一党覆灭, 李元旭那厮已然如同一个废物,这几年他吃酒吃坏了身子,更是终日躲在房内,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前几日他去看了他,居然将屎尿都拉在□□上,活脱脱一个痴子一般。太医也来瞧过了,然而个个讳莫如深,都说身子无碍——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糟了谁的道了。
这让李元朗惊骇异常,如今,太子明面上虽待他颇有几分兄友弟恭的模样,但他焉能不知内里,当年王朝鸾的手段大都借着他的手来使,太子怎会不将帐算几分在他头上——太子这只笑面虎,愈是面上和悦,背后恐是不知多少阴毒的手段等着!
想起李元旭的污糟模样,他心间更是惊恐难当,眼下,他只有这个机会翻身了!
他仔细窥了眼司马昱,笑着道:“只是许久未曾拜会老侯爷,明日休沐,想着上门一遭……咱可是好久没吃镇北侯府的茶了。”
司马昱闻言轻声笑了笑:“家父近些日子身子抱恙,恐是无法接待外人,改日吧。”
他又道:“夜深了,二殿下往后不必大半夜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镇北侯府不懂规矩呢,你说是吧。”
话毕,他微微一颔首,不再看他,只放下了帘子,吩咐了一声,马车再复启动,渐渐离去了。
李元朗站在原地许久许久,他目下阴沉,最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天无绝人之路,镇北侯府决计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上位的,眼下他们的选择,便只能是在他与那不祥之人之间了。
——只要除了另一个,那么那司马父子再无别的选择,只能扶他上位!
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丝冷光闪过。
乌云没过月亮,凉风骤起。
***
客栈的灯烛渐渐熄了,月色浸满了人间,温温吞吞地拢上一层朦胧。
猊烈被轻轻摇醒了来,他脑袋一顿,睁开了眼睛,布满血丝的利目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
眼前之人居然微微笑了笑:“你上来。”
猊烈喉结动了动,心间一跳一跳的,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做梦,他皱着眉看了一眼他,许是那样温柔的眉眼叫他毫无抵抗的能力,他缓缓起身,掀开被褥,上了床。
那股淡淡的冷香浓郁了一点,这叫猊烈感觉一股安宁,他忍不住揽住了他的腰肢,将他揽进了自己怀里。
眼前人探出一只雪白柔软的手,摸了摸他微微有些粗硬胡茬的脸,像是极其眷恋似得,他抬起下巴,往他的唇上贴了贴,猊烈心间又酸又苦,知道对方又将他当成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然而并不是,因为下一刻,他轻声道:“曹纲说,你是个好皇帝。”
猊烈一怔,看着他的双目,然而在那双漆黑的瞳仁中,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只是亮晶晶地映了些月色,很专注地看着他。
他靠近了来,又道:“今晚,谢谢你了。”
猊烈不知为何,心下一颤,有些难言的不安,又见那人再复贴了贴他的唇,然后一点一点往下,猊烈忍无可忍将他的脑袋捞了起来,但见他唇角湿漉漉的,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他柔声询道:“不要吗?”
他没有等到猊烈的回答,只皱了皱眉,很快又用湿润柔软的唇亲了亲他的喉结,支起身来,换了种取悦的方式,跨在他身上,当猊烈意识到他的意图之时,简直怒不可遏,他一把箍住了李元悯腰肢。
可他牙筋耸动了半天,最终却是低哑道:“你该睡了。”
“不,我有事求你。”夜色中,李元悯的眼睛有着一丝祈求的亮色。
明明这样的温柔的话语,却让猊烈心间重重一痛,他闭了闭眼:“你可以直说……不必做这些。”
李元悯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嘴,从他身上下来了,将一旁的小衣扯了过来,慢慢穿上了,当系好衣带,他俯身下来,搂住了猊烈的脖子,将身体贴近了他的。
他不再说话,猊烈以为他又睡着了,却听得他的声音又轻轻地传了过来。
他道:“阿英……我教养得不好,野小子似得,不过在岭南的这些年,广安王府上上下下都很疼爱她,她合该是开心的。”
猊烈焉能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见他还能使这些小心思,当下安心不少:“放心,往后有我在,恁谁都欺压不到广安王府的头上。”
得到了他允诺的李元悯面上顿时有了亮色:“真的?”
“真的。”猊烈摸了摸他的脸,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他如往常一般用额头抵了抵他的额头:“今日之事,往后也不会再发生。”
李元悯笑了,猊烈心间一动,只觉得许久都未曾见过他这样温柔的笑意,不由垂下了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的,李元悯懂事地抬高了下巴,献上了自己的唇。
这样主动而温柔的吻叫猊烈心间悸动,他呼吸一下子乱了,只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模仿他的样子笨拙地吻着他,他想,这样的人,怎有人舍得欺辱他,怎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