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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61)

作者:止宁 时间:2021-03-05 09:05:46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重生

  念起上辈子二人的惨状,他几乎要落下泪来,死命咬着牙,怒道:“你们出去!”
  侍卫正要说什么,周大武忙使了眼色,那二人便嗫嚅着拜首,齐齐往门外走去,很快大门被带上了。
  李元悯胸口起伏着,他目中有几许红,一张脸却是寒冰遍布,怒看眼前之人。
  “趴下!”
  猊烈看了看他,喉结翻动着,最终慢慢地趴下。
  李元悯左右扫了扫,拾起一旁粗糙的木杖,恨声道:“既然旁人不打,那便由本王自己来!”
  他一棍狠狠打在他臀上,猊烈一声不吭,默默受了这一棍。
  “下回还敢不敢!”李元悯颤着声。
  猊烈不应。
  李元悯咬牙,忍着心痛,狠着又下了一棍,猊烈犹自不应。
  一股无能为力袭上李元悯的心头,他丢掉那木杖,跪在地上,一把扯起他,劈头盖脸地打。
  猊烈薄唇抿着,一声不吭,由着他发泄,只深深地看着他。
  李元悯要叫他看得心碎,他躲开他的目光,慌乱地捡起地上的木杖,当下却是闷哼一声,指尖被木杖的毛刺破开一点血红来。
  地上跪着的人比他反应更快,他骤然上前,抓住了他那只受伤的手来,发现不仅有刺破的小口,那白皙柔嫩的掌心也被木杖勒出一道道红来。
  李元悯挣扎起来,又要去拿那根木棍。
  猊烈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呼吸炙热,半晌,闷声道:“你别打,换别人来。”
  李元悯再也忍不住,眼眶顿时红了,他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声音都委屈得变了声调:“我偏要自己打!”
  他非要俯身去拿那只木棍,死死挣扎着,似是歇斯底里那般。
  猊烈目中翻江倒海一般,控住了他的手,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不管他如何挣扎,直接往厅里带去了。
  他将他放在长塌上,立刻去一旁几架上拿了个软鞭,三两下脱去了衣袍,裸赤着上身,跪在他面前,双手呈上那软鞭。
  李元悯眼眶中已是饱蓄着泪水,怔怔地看着那皮鞭,精致的把手用了光洁的革皮包裹,嵌着圆润的玉石,自不会像木杖那般粗劣伤手,可这龙骨鞭虽看上去平平无奇,其鞭身却是拿着极地玄铁与西域血蚕丝所制,再坚韧不过,便是磐石也能打下一块来。
  李元悯抓着那鞭柄,终于是落下眼泪来,颤颤道:“你是吃定了我不会真的打你是么?”
  他发狠地将那软鞭丢在他身上,也不管难不难看,一边哭一边将旁边能够到手的东西胡乱往他身上丢:“你就是吃定我了!吃定我了是不是!”
  猊烈叫他哭得心烦意乱,又不敢上前搂他,只直挺挺跪着,让他丢。
  混乱之际,李元悯抓过案台上的一方玉章摆件丢过去,一下磕在他脑门,锋利的边角划破了他的皮,顿时沁出血珠来,李元悯啊的一声,惊得扑了过去,捧住他的脸,浑身都在抖。
  猊烈忙一把抹去额上那点血迹,搂着安慰他:“我没事。”
  李元悯的气力仿佛都消失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他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了进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昏天暗地里,他想起了悲惨的饱受欺凌的童年,想起了那根象征着屈辱与作践的贞操带,想起上辈子二人隔着重重的珠帘不见彼此,想起了白绫勒住脖子的那股窒息的灭顶痛苦……他心里无法自拔的颤抖发冷,泛起一阵又一阵寒意。
  他再也不要重复上辈子那个噩梦了。
  他半分也不敢踏错,唯恐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便要飞灰湮灭。
  ——上辈子太苦了,他如今总算才尝过一点甜头,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可眼前人无法理解他心中的这种患得患失的恐慌,他担负了一切,却一点儿都不能说出口,一旦被触发了这种情绪,也只能这样懦弱又矫情地嚎啕大哭。
  猊烈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样子,他的一颗心教他哭得都乱了,不知如何是好,所有的郁卒皆已烟消云散,心里只剩下躁动不安的疼。
  他胡乱吃着他的眼泪,可是他的泪水是那么多,湿了一脸,像水做的那般,他哭得浑身都在抖,猊烈焦躁地无所适从,他不知他为何哭得这样伤心,想替他难受,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令他几乎要发狂。
  只能粗鲁地哑声:“别哭!”
  他又凑过去吃他的眼泪,半晌忍耐不得一般,将他的脸小心翼翼捧着,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片刻他心脏的焦裂的感觉。
  在那强而有力的剧烈心跳声中,李元悯感到了他的不安与躁动,更是心碎。
  许是上辈子从未得到过一丝真正的快活,所以他在内心最深处本能地认为所有的快活都不该属于自己,这辈子他强迫自己不去这样想,也尽力地麻痹自己。在外他是顶起一片天地的广安王,是守护一方的风清月朗的殿下,其实最心底的地方,他不过是一个惶恐不安的孩子,一条与上辈子毫无二致的可怜虫。
  李元悯紧紧抓着猊烈的衣襟,哭到一点儿都说不出话来,内心压抑了多年的抑郁、惶恐以及自厌疯狂地涌上来。
  他想,他打眼前这孩子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害怕自己不能保护他而已,把对自己无能的怒,尽数发泄在他身上,竟是这样卑劣的一个人。
  上辈子,他拼劲了全力,才将他送出了皇宫,可却最终却让他变成了那样可怕的样子,这辈子他擅自改变了他的命运,诱得他入了一条回不了头的情路,他是那样害怕,害怕这一切会造成比上一世更坏的结局。
  他多想变得再强大一点,可以让一切不会逃离他的掌控,可以让眼前之人明目张胆地对外人发泄他的不满。
  可他现在不能,反倒这般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无能狂怒。
  冬日的午后,没有人往这边来。
  他们乐此不彼地亵渎彼此的身体,用最直白、最下流的态势。
  李元悯浑身已经汗湿得一塌糊涂,冬日里那般冷,乌发却浸满汗水,一张原本雪白昳丽的脸布满了迷离的潮红,紧紧缠着对方。
  “呜……阿烈……阿烈……”
  他像一尾脱离了水域的游鱼,身体难过地弹起,灵魂却是眷恋着那份腾飞的自由。
  他又哭了,眼泪止不住地流,鼻尖红通通地可怜地一蹙一蹙的,却不肯让青年停下安慰他。
  “阿烈……我的阿烈……”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
  心脏麻痹一样的痛,如果此时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他,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他的阿烈,他唯一的阿烈。
  作者有话要说:  爱玛,这周木有榜单了,要裸奔一周了,乃们不要抛弃我啊~~~~


第48章
    夜彻底黑下来了, 王府内的廊桥上穿梭着步履匆匆的仆侍,正忙着四处掌灯,很快, 远远近近的阑珊一片,像一场不真切的恍惚梦境。
  猊烈从冒着水汽儿的浴桶里将人给捞了起来, 用干燥的澡巾包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 着床的那一瞬间, 眼前人秀气的眉头蹙了一下。
  猊烈目色一动,将他放平了来, 取来一张白绸, 支开了他的双腿轻轻擦拭。
  白绸上几许血丝。
  李元悯也看到了, 默默收了腿,蜷缩着,他眼皮与鼻尖仍旧有些淡淡的粉,遍布痕迹的身子犹自佝在素色澡巾中, 像个襁褓里的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又像寒冬中的蝴蝶,轻易便会折断翅膀一般。
  猊烈心尖蓦地一痛,将那方白绸紧紧捏在手里, 附身下去, 摸了摸他冒着微微湿气的头发:“疼么?”
  李元悯摇了摇头, 许是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欲盖弥彰,他又轻声补了一句:“只有点胀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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