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91)
狼藉一片的被褥被团成一团丢在地上。
猊烈跳上了床,伏在他身下为他细细清理,这样熟悉的场景让李元悯蓦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可闭上了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笨拙动作下的小心翼翼来。
这比凌迟更加的可怕。
许久了,那个满头是汗水的青年爬了上来,很是高兴的样子凑上来亲了亲他,看了他一会儿,又跳下了床,很快便传来淋漓的水声,半晌,灯烛被吹熄了,沐浴好的青年窜的一下地钻进新换的被褥里,搂紧了他。
“没伤着,”猊烈想起了方才那孟浪的行径,心里热燥燥的,“往后少那样,让我发了疯,苦的还不是你。”
含着泪,要哭不哭,却又狠倔地盯他,看得他理智全无,只懂得一味逞凶。
然而那个往后脱口,他一下子愣住了,他感觉怀里的身体渐渐僵硬了。
黑暗变得无限焦灼。
“明日第五天了……”李元悯乌突道。
燥热的身体一时冷了下来,猊烈咽了咽口水,感觉全身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当中。
许久了,他突然自嘲笑了笑:“放心,我说话算话。”
这是他命中的变数,一次次的,他已经无数次的告诫自己,可又一次次碰了。
然而只能到此为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今天更的少,但还有两个消息。
一个坏消息,明天不更,财务狗要加班把决算初稿务必搞出来。
一个好消息,下周四deadline过后应该会进入双更节奏。
其实不客气地说,我应该算一个挺负责任的人,如此给自己造成的结果就是加戏太多,一旦请假便负罪感太重——但其实这是我自十一月连载以来第一次请假,哎呀,以后尽量不请假,不好意思啦~~~~
第74章
李元悯沉默着, 他本就没有什么话,此刻更是陷入死寂。
在这样静谧的黑暗之中,猊烈突然道:“阿英交给你了。”
他撑起上身, 摸进了他的软绸小衣内,将贴在胸口的那块虎头玉佩拿了出来, 置在手中婆娑着, 玉佩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很是适手,他不自觉俯首置在鼻尖,嗅了嗅, 这玉佩上仿佛也浸润了他身上的冷香, 有着幽幽的香气, 这叫他心间莫名很是安宁, 他婆娑片刻,又将它放进他的小衣内。
他最在乎的,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全数托付于眼前人。
而今,他再次交付给他,这个他接触不到一个月的、他曾憎恶不堪之人。
他顿了顿,又从怀里拿出一件什么东西顺手塞进了他小衣里。
李元悯感觉他的手摸索着什么, 本以为他又复兴起, 可并不是,对方将一个软软的东西塞进他的小衣里,
“我知你素有几分手段, 可在乱世里终究是螳臂当车,再过半年,这天下的形势可是要乱了……若我此生没有那等帝王气运,”
猊烈顿了顿, 没有继续往下说,安置好了那东西,只整了整他的小衣,“你那大皇兄并非是容人之人,这是一张海图……玄武五年,我派了内臣下南洋,无意寻到的一处桃源秘境,此海岛隐蔽难寻,外人难至,最宜乱世避难,当然,此乃给你留的最后的退路。”
猊烈的双目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一丝月色,他曲着手指抚着李元悯的脸,目光居然有几丝柔和。
“那十八岁的小子有什么本事,竟能让你如此记挂——可惜年轻,目光短浅,缩在这一方荒蛮之地当个家将,若真到了乱世,怕是连个人都护不住,何况你这等最招人惦记的!”他说到最后竟忍不住带了几分吃味。
李元悯终究是忍耐不住,颤声道:“我不许你说他!”
猊烈居然好脾气地笑了笑:“好,好,不说。”
他将轻轻地拍了拍那微微鼓起的小衣,又是沉默半日。
月光静静倾泻,时光好似停滞了一般。
他蓦然道:“上辈子,怎么不等等。”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周围彻底沉寂下来。
男人显然不满,翻身低下脑袋碾弄着他的唇,
李元悯欲哭无泪:“别这样。”
猊烈笑了,他啜了啜他柔软馨香的唇瓣,笑容却是渐渐平缓下来,他像抚摸一个孩子一样,从额上把乌发抚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那双急于躲闪却寻不到办法的双眼,他静默片刻,却是轻声问:
“除夕那日,你已知这具身体里面换了个芯子,为何还那般待我?”
那样足以令他沉沦的温柔,是至毒,他后悔沾惹,可后悔也没用了,乱世不容多情,如今唯有狠狠切断,踏上夺权征途,别无他法!
李元悯呼吸微微炙热,他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可眼前的男人却是唇角轻轻一扯,似乎含着笑。
最终,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贴了贴他的唇:“怪你作什么,都是我自找的。”
一切太奇怪了,这个男人,他几近柔情的眼神,包括他行为,包括他的话,一切的一切,教李元悯心间惶惶不安,他的手紧紧捏住了衣角,呼吸乱了。
“你猜的不错,”男人已是看穿了他的不安,只摸着他的脸颊,“若我匡定了这乾坤,天下在握,我没法向你保证不来找你。”
李元悯深深闭上了眼睛:“你说话不算话。”
这句话让猊烈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干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压在脸侧,略带了几分狠厉:“莫说是你,连我都憎恶这般,但既是做不到,爷自不怕在你这里做个真小人!”
“——你只能祈祷这五年!甚至十年!教我忘了你!”
他胸膛重重起伏着,突然狞笑了一声:“或是祈祷这辈子咱没那帝王命,作个乱臣贼子,被你李家枭首曝尸午门,你便永远解脱了!”
话毕,他霸道地一把收紧环住那腰肢的手臂,垂下脑袋,埋进他纤细的脖颈当中,深深嗅闻着。
李元悯疲倦至极,他抖了抖唇:“凭什么!”
他恨恨地推着他:“凭什么!”
猊烈骤然堵住了他的唇,狠狠侵略几番,这才气喘吁吁放开他:“凭你招惹了我!勾到我了!”
他切齿道:“你要信老子比你更后悔那天鬼迷心窍跟着你回去!”
这个人寻到了军营,发了那样一场脾气,弄得他心烦神乱,莫名其妙追着他回了去,竟不想让他失心疯一般纠缠到了如今。
他咬着牙:“朕一辈子没有干过这样糊涂的事!”
他简直被气昏了脑袋,连话说错了都不晓得。
李元悯一怔,蓦地眼眶热了,却是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阿烈……”
猊烈牙筋耸动,终究是几番压制,只冷声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李元悯慌忙闭上了眼睛,权当自己听不到这句话。
他吸了吸鼻子,展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不想要我么?”
李元悯将柔软纤细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用湿漉漉的唇咬他的喉结。
眼前人重重地吞咽了一下,一把按下他,然而李元悯偏执似的,又支起脚来勾引他,猊烈喘着粗气,却是三两下将他困在怀里,锁死那些轻易让他迷乱的动作,他恶狠狠训道:“你不要命了!”
李元悯呜咽一声,瘫软下来——他失控了,他这样隐忍的人,已经忍到了第四日,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了,他抓着他胸口的衣襟,疯了一般撕扯着:
“凭什么只能你得了圆满,凭什么!”
所有的麻木好像渐渐退却,疼痛再度回归,让人生生痛到窒息。
他已经不在乎他如何想,这个身体,这张脸,本该是他的,凭什么叫他轻易夺了他,又凭什么轻易地端着这张脸欺负他,他颤抖起来:“凭什么你要对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