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靠坐在梁错怀中,果然如同预料之中,梁错的胸肌流畅,用力之时犹如铁石,放松之时软如棉花,比真皮沙发还要舒适柔软。
刘非没骨头一般靠着,时不时歪头欣赏辽阔的草原景致。
“刘非!刘非!”淄如指着前面,道:“你快看,羊!那是羊群!”
“那面那面,那是堆放牧草的地方。”
“快看那边,那边还有,牧民和咱们打招呼呢!”
淄如虽无法与刘非同乘一匹马,但二人竟还交流起来,刘非顺着淄如所指看这边,看那面,梁错慢慢蹙起眉头,紧紧锁着眉心,表情也不像是吃味儿。
梁错的吐息略微沙哑,忍耐再三,一把扣住刘非的细腰,在刘非耳畔低声道:“别动。”
刘非一脸迷茫的回头去看他,还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梁错沙哑的道:“这般蹭来蹭去,你可是故意的?”
原梁错此时根本顾不得吃味儿,刘非方才跟着淄如的指点,看这面看那边,自然要转头侧身,这一侧身,难免碰到梁错,梁错起初忍耐,后来狐疑,渐渐的感觉到不对劲儿,吐息紊乱沉重,竟起了反应……
刘非唇角微微挑起,坦然的道:“哦,被陛下发现了。”
梁错吐息凝滞,哭笑不得的道:“你……”
梁错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窍中的躁动,威胁道:“再动便叫你好看。”
刘非诚恳的发问,道:“如何好看?”
他说着,还故意看了一眼梁错下面的方向。
梁错的吐息更是凝滞,瞬间粗哑了不少,但扈行队伍正在向前行进,总不好在众人面前,明目张胆的做小动作罢?
刘非指着前面,道:“陛下你看,那面有一片小树林。”
梁错正在专心忍耐,不知刘非为何突然提起小树林。
刘非笑盈盈的道:“臣听说,许多偷情之人,都喜欢去小树林私会,不知陛下……可愿与臣一起前去小树林?”
梁错一愣,刘非这是邀请自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背着扈行的大部队,去小树林……偷情?
梁错喉结艰涩的滚动,热汗顺着鬓角滑落下来,一瞬间眼神深沉的犹如一匹恶狼,死死凝视着刘非,仿佛斯时便要将他撕碎。
梁错沙哑的开口:“全军原地休息。”
扈行队伍很快原地驻军,不同于梁错的躁动,刘非面色平静,坦然道:“前面树林景致不错,臣与陛下同游。”
梁错没说话,只是突然催马,快速冲向树林,仿佛并不是游览,而是去打仗。
“喂!”淄如想要追上去,大喊着:“前面的树林光秃秃的,没甚么好看啊!诶你们等等我啊,我也要去!”
刘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淄如,没有让他像尾巴一样追上去,道:“就在这里等。”
淄如嘟囔道:“为何不让我过去。”
过了许久许久,淄如百无聊赖的趴在马背上,数着马鬃毛道:“一千又三十六根……唉——怎么还不回来。”
刘怖:“……”
*
扈行队伍先到了方国,然后补充物资补给,一口气回到了丹阳城。
此次南伐,自然要论功行赏,众人都得到了相应的褒奖,只是有一件事儿,跟随回来的外来人员实在太多,需要安排屋舍住处,尤其像是北宁侯、兹丕公这样的公爵侯爵,需要府邸安置。
司徒署的官员前来禀报,道:“陛下,这丹阳城中的空置府邸,只有太宰府毗邻的一空府,依陛下之见,是先请北宁侯搬入,还是先请兹丕公搬入?”
按理来说,自然是公爵优先,毕兹丕黑父是一等公爵,而赵舒行比他差上一等,乃是次于公爵的侯爵,可兹丕黑父不过是从方国撸下来的公爵,没权没势,而赵舒行乃是天下名士。虽南赵覆灭,但赵舒行的贤明在外,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
梁错一听,眯起眼目,刘非隔壁让谁来住,赵舒行?兹丕黑父?这俩人一个狼,一个狈,赵舒行曾经对刘非正面表白,而兹丕黑父对刘非暗搓搓的仰慕,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住在刘非隔壁。
梁错轻咳一声,正色道:“除了北宁侯和兹丕公,乔乌衣往日里也曾是北燕的太宰,如今虽没了太宰的身份地位,但手握人脉,不可小觑,朕若是安排了北宁侯或者兹丕公下榻府邸,难免会惹来乔乌衣的不满。”
司徒署的官员连连点头,道:“是啊,臣听说,这个乔乌衣秉性骄横,且手段狠辣,若是惹了他不欢心,会不会……”
梁错要的便是这个效果,干脆道:“这样罢,干脆将他们全部安置在馆驿,等寻到合适的地方,再一并建府,不分先后。”
司徒署的官员不知梁错的私心,抚掌称赞道:“不愧是陛下!陛下处理得当,不是咱们这些子臣子能比拟的,如此,这些侯爵便不会觉得陛下偏颇,陛下英明,臣真是惭愧啊!”
梁错唇角一勾,挑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是了,朕真是英明,馆驿好啊,馆驿虽也在丹阳城中,但是距离太宰府甚远,朕可真是个大聪明。
司徒署官员一顿拍马屁,很快退下去办事。
刘非从政事堂出来,便听得“刘非!刘非!”的喊声,底气十足,精神头十足,辨识度十足,回头一看,果然是淄如。
不只是淄如,还有赵舒行、兹丕黑父、乔乌衣等等人一道。
刘非道:“诸位这是去何处?”
淄如道:“我们正准备去司徒署办理身份呢。”
他们都是外来之人,并非大梁本地人,更不是丹阳人,头一次入京,自然是要办理身份的,还需要安排下榻的地方。
淄如道:“诶,司徒署在何处?”
刘非左右无事,道:“你们随我来罢,非带你们去。”
众人随着刘非进入司徒署,司徒署的官员一看是太宰来了,赶紧起身相迎,恭敬的说道:“太宰您怎么来了,若是有事儿,您派人支会一声便好,怎么还亲自前来呢?”
刘非道:“我是来带几位办理身份的。”
司徒署的官员十足谦恭,道:“嗨,身份早就办理好了,臣刚刚还想着,给几位送过去,谁成想平白让诸位跑一趟,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司徒署的官员将身份的名册发给众人。
淄如道:“那我们下榻在何处?”
司徒署的官员一阵迟疑,道:“这个……不瞒王子,这……丹阳城中府邸有限,如今没有空置的府邸,不过陛下已经下令司空署,加紧建府,这些日子便委屈各位,先下榻在馆驿。”
“馆驿?”淄如道:“那要住多久?”
刘非微微挑眉,自己的太宰府隔壁,就是个空置的府邸,一直没有人居住,按理来说是可以使用的。刘非一下便听出了司徒署的官员在说谎,不过司徒署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欺上瞒下,绝对是梁错授意说谎,因此刘非便没有点破。
刘非眼眸微动,似乎想到了甚么好主意,微笑道:“诸位,其实非的太宰府中,屋舍多半空置,若是诸位不嫌弃,或许可以搬入太宰府居住。”
淄如欢心的道:“太宰府?那不是刘非你的府邸么?我当真可以住在你家里么?”
刘非微笑,道:“王子哪里的话,非说句托大的话,诸位与非都是同生共死之人,如今诸位来到丹阳,非如何能让诸位住在馆驿呢?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只是……”
刘非还有后话,他纤细的眉心微微蹙起,看起来十足为难,道“:只是……别看非身为太宰,但不善于经商理财,家中拮据,除了每月的开销之外,实在无有剩下甚么财币银钱,诸位若是想要下榻在非的府中,需要诸位每月交一点点的……房租。”
淄如显然没有抓住重点,道:“甚么?你的粮俸这般少么?堂堂一个天官大冢宰,竟这么缺钱使,你们北梁,好古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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