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该不会从来没有投靠他们,只是装模作样,过来混饭吃吧?
时闻停下摩托车,吸气,朝着狼王它们的方向长啸一声:“吼——”
狼王听到这个声音原地蹦起来,从卧着的状态直接蹦成四爪着地,它转动着脑袋,第一时间朝时闻看过来。
对上时闻的视线,狼王的表情从心虚到挣扎,再到生无可恋,那表情叫一个生动。
其他狼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对上时闻,见到他的身影之后赶快跑了,直接从铁丝网上跳出去,然后消失不见。
只剩下狼王,磨磨蹭蹭地来到时闻脚边,在他脚边躺下,低沉地:“嗷呜。”
时闻蹲下来,捏着狼王的耳朵,语气复杂地说道:“可以呀,你这家伙还学会了用计?你该不会还是狼群里的狼王吧?”
狼王将肚皮翻过来,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时闻:“嗷呜。”
第76章
时闻将狼王提溜回了家。
正好弓疆几个跟着燕克行回来了,看到时闻的表情不对,又看到摩托车后座的狼王低眉臊眼,便都围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狼王想溜,被时闻抓住后颈,提溜回来。
它仰面躺倒,一副任人揉搓的摸样:“嗷呜。”
时闻搓它的肚子,抓住它两个前爪,侧过脸跟大家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戈阅听到一半,忍不住大笑道:“这不是卧底吗?无间道?这家伙太会了。”
弓疆为狼王说好话:“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它那些野狼朋友看到它在干活,过来帮忙呢?狼这种社会化程度很好的动物,愿意来帮朋友忙也是有可能的。”
时闻捏着狼王的爪爪:“真的?”
狼王:“嗷呜。”
弓疆:“你看,它以前还带着黑娃它们去打猎,钓艾鼬,说明它聪明又会玩,有朋友还真不是什么稀奇事。”
时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好像也是。”
弓疆笑眯眯:“就是。当狼王哪有在牧场混饭吃舒服?它肯定不是狼王了。”
燕克行回来之后听说了这件事,也说道:“狼群里有了新的狼王,我看过。”
“那行吧。这家伙只是会带狼来牧场里玩,顺便让朋友给它干活。”时闻看着格外低调的狼王,也服气了,“那这事就算了。”
燕克行:“只能算了,总不能干涉它们交朋友。”
时闻叹一声:“队伍大了,不好带啊。”
话虽如此,时闻还是观察了一下狼王的朋友们。
然后,时闻很快发现,来牧场里做客的狼很聪明,社会化程度很高,准则也很强,它们明确地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不敢对牧场里的牲畜进行攻击。
它们顶多扑扑乌鸦,抓抓鱼吃。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驱赶它们的必要了。
时闻对狼群们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它们不乱来,就放任它们少量地在牧场里活动。
多了还是不行。
狼王很快理解了时闻的意思,对他这种默认显得非常高兴,整只狼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更难得的是,这家伙非常聪明,并不会每天都喊狼伙伴来牧场里玩,只是隔三差五喊一次朋友,严格将频率控制在时闻能接受的范围内。
时闻遇上这么精的狼王,也只好妥协了。
春雨一直下,将牧场淋透了。
除了时闻种下去的牧草外,各种草籽也陆续发芽。
去年干枯的牧草下,绿意越发明显。
时闻还在牧草中发现了好些刚冒出来的野菜,比如小蒜、蒲公英等。
有时候出去看到了,他也会挖一些。
除了草地,雨下多了后,牧场沟渠的水也涨满了。
去年才清理了一次沟渠,现在沟渠又宽又阔,里面的鱼很多。
尤其现在下过雨,去沟渠边看,鱼群们游过来产卵,整条沟渠都是鱼卵、刚孵化出来的小鱼和大鱼,看起来丰盛至极。
时闻并不抓鱼吃,不过他家的猫猫狗狗并虎崽它们偶尔会捞上几条打牙祭,他也并不制止。
这天,时闻在给羊羔做断尾处理。
他家的羊说是大尾羊,其实这个大尾指的是羊屁股上的两团脂肪,而不是真正的大尾巴。
本地养羊一般会断尾,断尾能防止它们的尾巴沾染粪便,也避免虫蝇叮咬它们的尾巴根,在它们尾巴后面产卵,让它们的屁股长蛆。
时闻家去年买的羊就断尾了,今年他决定还是依照传统,给小羊断一下尾巴。
现在的断尾技术比较发达,不像之前那样血腥。
给羊羔们断尾,只需要在它们的尾巴上套一个强弹性的橡胶圈,扎紧后,羊尾巴便会慢慢脱落,给羊造成的伤害比较小。
时闻采取的就是这种方式。
正好趁断尾,检查一下小羊们的情况。
时闻正在羊舍里专心干活的时候,外面传来喊声:“时先生,您在家吗?”
这个声音有点陌生,时闻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便戴着手套走出去:“谁啊?”
没想到走出去外面一看,居然是N市牧业协会的会长马程锋。
隔着牧场的木栅栏门,马程锋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时先生,好久不见。”
时闻惊道:“马会长?您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当面说方便一些。”马程锋友好地笑笑,“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时闻连忙打开门请他进来。
今天虎崽它们跑去赶乌鸦去了,正院这边没什么危险动物,时闻便直接请马程锋进屋,倒了奶茶,端出瓜子,糖果等:“马会长找我有什么事?”
时闻这么干脆,马程锋也不跟他绕弯子:“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想以私人身份请您帮个忙。”
时闻点头,示意马程锋继续说。
马程锋问:“时先生,您对刀郎羊熟吗?”
时闻摇头:“只是听过,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想买刀郎羊,对刀郎羊又不算太熟,想请人帮忙掌掌眼,我思来想去,没找到特别合适的人选,就想请您出山。”马程锋说完之后,亮出条件,“他愿意给八千块报酬,请您出一天差。”
这个日工资不可谓不高了,哪怕时闻现在不怎么缺钱,听到这个报酬都有一瞬间心动,不过他态度还是非常谨慎:“我没看过刀郎羊。”
马程锋连忙说道:“羊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共通性,他自己也不是完全没经验,只是对刀郎羊没那么熟,所以想请个外援坐镇。您放心,您只要给出建议,他自己会做决定。”
时闻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我跟去看看,要是最后没帮上忙,就不收报酬了。”
马程锋喜道:“那麻烦您了。我们现在出发?”
这么赶?
也行吧。
时闻没什么意见:“您等我交代一下。”
马程锋连连点头:“哎,好。我在这里等您。”
时闻跟杨以清说了。
杨以清提醒道:“刀郎羊现在的溢价过高,有炒作的嫌疑,你谨慎购买。”
时闻笑:“我知道,我就是去长长见识。”
时闻交代完牧场的事,坐着马程锋的车跟他那位朋友会合。
他的朋友是少数民族,名叫其勒莫格,一见时闻,便上来跟他握手:“早听说您的大名了,我还尝过您去年养的羊,味道那叫一绝。近年来很少遇到让我服气的人,您是少有的一个。”
时闻一头雾水:“我养的羊?”
其勒莫格:“是啊,在B市吃的,入口极其惊艳。我还说哪里的羊这么好吃,特地找服务员来问了问,没想到是您家的。”
时闻:“那还真有缘。”
其勒莫格:“我还想说呢,您今年的羊卖吗?我先提前跟您预定一下?您的羊是好吃,就是餐厅卖得太贵了,吃不起啊。”
时闻好奇:“多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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