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以清兴奋:“时哥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放开手脚去做了?”
时闻:“尽管去,不用束手束脚。”
时闻还跟祝佶说了一下他们接收了骏马的事情。
祝佶:“没想到他直接把马儿送给了你,不过这也好,这马儿本来就跟你们有缘。现在的话,他不用担心马儿能否得到好的治疗,也不用担心以后怎么还你们的人情了,挺好的。”
时闻说道:“宝叶阿塞是异能者吗?我能感觉到他有点不太一样。”
祝佶表现得十分惊讶:“这也能感觉出来?他的确是异能者,只不过他平时不怎么跟人家说,对外也很少跟异管局联系,你是发现了什么特征吗?”
时闻实话实说:“没有,只是一种直觉。他表现得还挺平常,看起来就是一个成功的大商人,跟任何人类都没什么两样。”
祝佶赞叹道:“那你的直觉确实非常厉害,不愧是高级异能者。宝叶阿塞的情况比较特殊,你记得保密。”
时闻:“放心吧,我就算想泄露秘密,也没有谁可说。我就是问你一下,满足好奇心罢了。”
时闻果然很快就不纠结宝叶阿塞的事情,他开始全心全意地照顾受伤的马。
这匹马儿伤得非常严重,腿几乎完全断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它得到了尽心尽力的救治,伤口恢复得不错。
当然,这个不错是指在这么严重的伤下,它还能保持一个比较正常的状态。
跟健康的马儿比起来,它的状态就称得上糟糕了。
它不仅身体很糟糕,情绪也很糟糕,有点抑郁的倾向,尽管并没有医生可以给一匹马儿诊断情绪上的问题。
这么一匹活生生的马被架子严格格地捆绑着,一动不能动,只能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待在昏暗的马舍里,不仅它难受,就是时闻这种旁观者看着都难受。
时闻现在明白为什么受伤的马尽量要安乐死了。
如果不安乐死的话,它可能会在架子上难受地待上好几个月,最终也得不到理想的治疗,结果走向同样的死亡结局。
除了折磨之外,没有更多的效果,还不如让它一开始就结束痛苦。
可能因为受伤严重,这匹马儿显得非常暴躁。
它会试图咬人、踢人,还会朝人身上喷屎作为报复,似乎在用一切的手段来缓解被捆绑的不适。
时闻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马儿的咬合力其实挺厉害,如果咬人的话,可以把人咬下一块肉了。
他养小马燕时的时候,小马只是撒娇地咬他的头发,咬他的衣服,并不会真的用力咬,他也就没有感觉到马的咬合力。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马之所以在生态链中能占据一席比较高的地位,也不完全是它们跑得快,它们的攻击力也非常可以。
不仅攻击力可以,它们的智商也挺高的,情绪表露得非常明显。
这天,时闻又去看马。
马儿依旧在架子上一动不能动,见到时闻,只能张嘴大叫来发泄它的不满:“啊昂——”
“好了,好了,今天来给你喂鲜草,你看看会不会好受一点?”时闻摸着马儿,内心中充满了同情,“你先吃草,等会儿燕克行回来的时候,我跟他一起推你出去晒太阳,好不好?晒了太阳就会好受一点了。”
今天的草是专门在牧草地里割出来的三合一牧草——混合了紫花苜蓿、红豆草和羊草的草。
他们的牧草已经有小腿高了,才刚长出来,鲜嫩多汁,带着一种清甜的味道。
如果不让人看到牧草的话,切碎了给人品尝,人们可能以为它是一种不错的蔬菜,甚至有一些蔬菜都没有牧草甘甜。
更难得的是,人吃了这种草之后感觉非常舒服。
时闻感觉这草有一种清热解毒的药效。
不过紫花苜蓿本来就能吃,有些人会拿它来当蔬菜,现在有这种感觉应该也不是错觉。
他们人都会吃一些牧草,家里的小家伙们也很喜欢。
只是现在牧草才长了这么一点,远不到能收割的时候,时闻也就给它们打牙祭的时候才割一点给它们尝尝,平时并不允许它们吃。
生病的马儿不一样。
马儿被困在这里已经够可怜的了,必须要给一点甜头,让它每天有可期盼的事物才可以坚持下去,要不然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样漫长而黑暗的时光。
马儿吃着采回来的牧草,果然变得安静了一些,不再试图咬人。
时闻轻轻摸了摸马儿。
这匹马儿来的时候,宝叶阿塞并没有告诉时闻它的名字,可能想让它跟过去做个诀别。
等马儿的伤养好了,就是一匹新的马了,可以在时闻家里幸福愉快地生活下去,所以宝叶阿塞选择将马儿的命名权留给时闻他们。
吃着牧草的马儿变得非常安静,也不抗拒时闻检查它的身体了。
时闻在侧面蹲下来,轻轻握着它的蹄子仔细看了看。
它的蹄子有好转的迹象,可能跟喝了灵芝茶有关。
灵芝茶的效果比时闻想象中的要好。
也许过一段时间,它能真正好起来。
第86章
今天是周日,燕克行周末不用上班,只需要处理一些杂事,他说中午会回来,让时闻等他一起吃饭。
十一点多的时候,他果然回来了。
时闻正在喂马,听到动静,跑出去朝燕克行招手,让燕克行到马舍里来。
燕克行走过来,从阳光下进入马舍中,看见时闻的表情,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在草架子上,挽起衬衫的袖子:“今天早上还顺利吗?”
“还行,马儿今天比较乖。”时闻打开马舍两侧的大门,又将固定轮子的刹片抬起,“你们呢?”
“没什么事,只是去进行今年的经费扯皮。”燕克行不等时闻询问,便微微一笑道,“扯赢了。”
时闻竖起大拇指:“待会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两人一起扶着固定马的架子,轻轻推着马往外面走。
马儿有点怕燕克行,并不敢捣乱,此时能出去外面,它也高兴,因此十分配合地顺着架子车,用三条腿往外蹦。
阳春三月,明亮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马儿白金色的美丽皮毛上。
它见到阳光后,表情又变得平静了些,几乎圣洁而美丽。
时闻将它挪到草地上,轻轻拍了拍它的屁股:“就在这里晒会太阳吧。”
马儿抖了抖耳朵,抬头看着蓝天。
明净的天空中,偶尔有鸟儿一飞而过。
不过可能怕被聪崽它们扑,鸟儿现在已经不敢落在正院附近了。
时闻在正院抬头,只能看见它们掠过天空的优美身姿。
马儿晒了一会儿,聪崽和小马它们也溜达着走出来。
聪崽走到时闻脚下,用脑袋蹭了一下他的小腿,在他面前就地一躺:“咪。”
时闻蹲下来,挠下巴,摸脑袋:“你怎么那么可爱?”
聪崽两只前爪抱着时闻的手:“咪。”
小马走到马儿边上,咧开嘴巴嗅闻马儿的气息。
两匹马完成短暂的交流,而后小马岔开腿,使劲低头,啃食地面上刚冒出来的青草。
大马看着小马已经开啃了,瞪圆了眼睛瞪它,也想低头啃草,奈何个子太大了,又被严严实实地绑在架子上,压根低不下头,也尝不到新冒出来的鲜嫩青草。
时闻看着大马又要开始冒火的样子,叹着气对燕克行说道:“你说燕时这家伙怎么那么会气马?”
燕克行带着笑意朝燕时打手势:“燕时,给你哥吃一口。”
小马能听得懂自己的名字,听到燕克行喊,抬头看着燕克行,呆呆地看了好几秒。
燕克行又打了个手势:“给你哥吃。”
时闻看小马,估计它反应不过来,干脆上前,拉着它的脖子,让它叼着草往大马边上凑:“来来来,给你哥尝一尝。”
大马不客气地去卷小马叼着的草。
小马这才明白过来,歪了歪脑袋,倒也没生气,又低头咬了口草,吃一口,再给大马喂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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