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宝叶阿塞说完的时候眼泪就流到腮边了,他用袖子一擦脸:“不行,太舍不得了,我得赶紧回去,再多看一眼,我心都要痛了。”
时闻哭笑不得地给他递纸:“让你带回去你又不愿意。”
宝叶阿塞吸吸鼻子:“我不光得想自己,我也得想想它,它都受伤了,怎么还好让它天天作为赛马跑呢,那多伤身啊?”
宝叶阿塞实在受不了,抹着眼泪快步往外面走。
他那么魁梧一个汉子,现在哭成这样,是真的舍不得了。
其他人劝不动,时闻也不再劝,只帮着他带来的那个兽医收拾仪器,送上他们的车。
马儿时梭好了之后,果然在牧场上放开来狠狠地跑了好几圈。
它跑得实在太快了,他家的鸽子都忍不住跟它竞争着飞。
还在长身体的小马燕时也不甘示弱地在后面狂追。
于是牧场里的一众小家伙——从狗子们到小老虎,谁都不甘示弱,每天跟时梭跑来跑去那叫一个活泼。
时闻家的牲畜每天被一大群小家伙赶着,早不敢乱跑了。
还有偶尔落到牧场上来的乌鸦和其他鸟类——它们之前会在布雷斯鸡和大鹅看不到的地方啄着草吃,现在牧场上跑动的小家伙那么多,它们也就不敢落下来了。
时闻完全不介意它们在牧场上追逐跑闹,只要不跑到牧场外面去就行。
所有小家伙身上都装了追踪芯片,现在不用怕它们跑丢。
家里那么热闹,时闻看监控的次数也变得频繁了些。
这天,时闻吃着早餐,顺便把牧场上的监控过一遍。
看着看着,时闻就发现:“斯克维尔好像有事情找我们,前天跟昨天,他都来过牧场,不过没进来,也没有叫门。”
燕克行转头:“我看看。”
“给你。”时闻将笔记本的电脑屏幕转过来,“你看昨天七点五十三分和前天七点三十六分,监控都拍到了他的身影,并且自动标注出来了。”
燕克行看着屏幕上的斯克维尔:“他可能有事情跟我们说,肢体语言显示,他有点为难。”
时闻咬下一块面包:“难道遇到困难了?你等我问问他。”
时闻向来尊敬斯克维尔的为人,要是他遇到什么困难,时闻不介意帮他一把。
于是,在斯克维尔又出现在今天的监控画面里的时候,时闻忍不住跑出去,喊住了斯克维尔:“斯克维尔,你有什么事吗?直接跟我说就行。”
斯克维尔显得不太好意思:“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忙来着,但是有点麻烦。”
时闻:“什么忙?你先说,我看看我帮不帮得上?”
“那我就说了,事情确实比较麻烦,你要是为难,拒绝也没关系。”斯克维尔铺垫了一下才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每年都会出去义诊,今年的夏季义诊也快到了,就想邀请你一起去。”
时闻:“义诊?给生病的牲畜吗?”
斯克维尔:“对,好多牧民把牲畜赶去了深山夏牧场,在那里不方便看兽医,但牲畜又容易遇到问题。我们每年会去转几圈,该治疗治疗,该预防预防,免得牲畜病亡,给牧民带来损失。”
时闻:“要去多久?”
斯克维尔:“大概一个多星期,七天到十天那样。本来不想邀请你,你太厉害了,一看就能看出哪些牲畜生病了,哪些没有,我们出去没法带仪器,就想请你帮忙。”
时闻想了想,说道:“什么时候去?你让我安排一下,看能不能安排得过来。”
斯克维尔:“下个星期或下下个星期,早一点晚一点都可以,我们这边没什么问题,主要看你那边。”
时闻:“义诊肯定得算上我一个,你给我时间安排,我应该就安排得过来。”
斯克维尔得到了准信,笑了起来:“那就太好了。今年我们队的义诊兽医当中,就我一个人比较有经验,我之前还担心忙不忙得过来,有你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时闻确定要去后,跟燕克行商量家里怎么安排。
时闻:“我想请马老汉和艾尼过来处理牧场的日常工作,再看看傅哥和张哥能不能抽几天出来,轮流帮忙做个主管。”
傅蒙和张德元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活,让他们直接抽十天八天,天天到牧场上来可能不太现实,但是抽四五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燕克行道:“你先等等,我看看我这边忙不忙得过来,如果能忙得过来,我居家办公,到时候再让傅蒙他们过来搭把手就行。”
时闻惊喜道:“你可以居家办公吗?”
燕克行:“当然可以。正好趁这个时间段,我们整理一下之前的研究成果,看能不能写两篇论文出来。”
时闻扑上去亲了他一下:“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好了,你在家,我放一百个心!”
燕克行揽着时闻的脖子:“你去忙吧,我在家里留守。黑娃和小老虎它们都交给我,不会出问题。”
时闻感动:“我就知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要出门那么久,时闻并不担心家里的牲畜。
家里有一整套的现代化养殖系统,再请傅蒙他们这种有经验的牧民上门来,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大岔子。
时闻就担心家里的小家伙们。
小老虎现在已经半大了,跑出去外面完全有咬死牲畜的能力,虽然理论上来说,它们不会失控,但万一呢?时闻总得对这片地区的人和牲畜负责。
还有狼王它们,理论上应该也不会出问题,不过离人太久,时闻还是不放心。
燕克行在家就太好了。
有他这根定海神针在这里镇着,时闻真能放一百个心。
时闻靠在燕克行身上:“你要是在家,我出去外面就睡得着了。”
燕克行:“交给我吧,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去尽情发挥你的能力。”
时闻:“好!那我带时梭出去,然后再背个包应该就差不多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我很靠谱的。”
燕克行轻轻拥抱了他一下:“好,有信号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第95章
出门前,时闻特地请有经验的马老汉他们过来,帮忙修马掌,换马蹄铁。
大家早就眼馋时闻家的马了,现在有机会,时闻一邀请,他们立刻赶过来。
傅蒙轻轻抚摸着时闻家的马:“时梭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马。”
马老汉:“我也算阅马无数了,这马不仅好看,更是匹难得的骏马。说起来,时闻你会骑马不?能长时间骑马吗?”
时闻:“之前试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燕克行会骑马,早就手把手教过时闻了。
除骑马外,骑马的准备工作——比如捆马鞍,修马鬃,束马尾,辨别马儿的表情和动作等,时闻都学过了。
要是别的马,时闻多少还会有些紧张,骑时梭则完全不用担心。
他俩太熟了,哪怕没学过辨别马儿的微表情,时闻都能通过时梭的叫声和动作等感知到它的情绪,也清楚它的能力和性格等,基本不会出意外。
时闻唯一不会的就是钉马蹄铁,这个燕克行也不太会,他还是请马老汉他们过来放心一些。
大家围绕着马儿时梭左看右看,确定没问题后,才让时闻骑上去,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时闻二话不说,翻身上马,轻轻一抖缰绳,夹紧马腹:“驾!”
时梭小步跑起来,贴心地等时闻适应之后,加快速度,踏风而跑。
傅蒙几人只见马儿驮着时闻,三两下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傅蒙伸手放在额头前,挡住刺眼的阳光:“时闻还真有两把刷子。”
马老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时闻纵马飞跑,跑了一整圈下来,马儿除了身上有点变红,再无异状,时闻更是脸不红,气不喘,前脚掌踩着马镫,骑姿一如既往地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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