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101)
女生收回了手,一路抹黑洗漱完就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铃接连在宿舍里响了起来。
女生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按掉闹铃,却还有闹铃声从舍友的床上传来。
“小米,起来了。今早第一二节 课是灭绝师太的课,要点名的,赶紧啦。”
女生没听到小米应声,奇怪地嘀咕:“怎么睡得那么沉啊?”一边掀开小米床上的帏帘,之间小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女生心头一跳,推了推小米:“小米?小米?”
小米还是一动不动。
女生顿时慌张了,跳下床楼梯,往对面的床铺跑去:“舍长,舍长,我叫小米,小米都不动!舍长?”
女生掀开舍长的帏帘,舍长也闭着眼睡着。女生脑海里立刻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手忍不住颤抖地去推舍长的肩膀。舍长的头一歪,原本仰天面朝天花板的脸,转到面朝女生。
女生见舍长好像动了一下,一下子燃起了希望,再推了一下。
舍长的头盖骨一下子被晃了下来,摊在画着米老鼠的枕头上。腥红的血瞬间浸染了枕头,被掀了头盖骨的头颅上露出大脑的沟壑。沟壑起伏着,有东西在大脑皮层下蠕动。
“呲——”
一只肥肥胖胖,头顶端大红的黑色虫子从大脑的沟壑里钻了出来,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显露出来的大脑就被一堆沾染血色的黑虫子爬满。
“啊啊啊啊啊——”
女生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了,一屁股从床楼梯上摔了下来。她已经不敢再去掀第三位舍友的帏帘,疯了一样冲到宿舍门前,要开门。
然而,手抓在门把手上时,猛然僵住了。
宿舍门背后有一行字。昨晚洗漱完太晚,女生根本不知道当时是不是有这行字。
这行字字迹有些潦草,是红色的,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是不是很庆幸昨晚没有开灯?”
第86章 完结篇02
阮洋接到高胖的电话时, 正窝在应书怀的胸膛上, 看电视。应书怀一手揉捏着阮洋的耳垂, 一手翻着一本印满密密麻麻代码的书。
而大白则软萌地趴在阮洋的小腹上,将尾巴圈住自己, 眯着眼睛睡觉。
阮洋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换台,一手拍开应书怀作乱的手:“你是把我当大白来撸了吧?”
大白适时地“喵喵”了几声,甩了甩尾巴, 像似对铲屎官的话表示抗议。
应书怀轻笑起来, 令阮洋贴在他胸口的耳朵听见满胸腔的“嗡嗡”笑意。能在键盘上飞快敲出代码的手指穿进阮洋的头发根部, 慢条斯理的梳理, 直接坐实了撸家宠的罪行。
阮洋毫无气势地睨了上方的应书怀一眼:“呦,可惜了。敲出开创时代意义代码的手指, 为区区在下顺头发, 太大材小用了吧?”
应书怀戴着黑色细边眼镜的脸终于从书上转了过来 :“嗯?不想看电视了?”
阮洋点了点应书怀的书:“是谁让我只能看电视的?”
应书怀单手摘掉眼镜, 嗓音清润如玉:“好,我们来做点快乐的事。”
阮洋厚着脸皮看他:“比如?”
应书怀将修长的手指摊在阮洋面前, 清润的嗓音变得低沉富有磁性:“就用敲出开创时代意义代码的手指,来做点大用处的事。”
话还没说完, 微凉的手指尖已经钻入阮洋的睡衣下摆,顺着阮洋的尾椎骨往上。手指尖所到之处, 先是指腹上传来微凉带起了一层战栗。手指尖一过,战栗立即化成烈焰在手指尖抚过的路径上火烧火燎起来。
阮洋按捺着身上的痒意,隔着丝质睡衣按住应书怀的手指:“喂喂喂,先交代这一世在我们见面前, 你就偷偷摸摸躲在角落里监视我的事。”
应书怀手指尖用力一按在阮洋的脊梁骨上,绕着圈:“主要是你太红,时常上热搜,不看到都不行。”
应书怀并没有说实话。应书怀这几百年来经常往返冥府和人间,寻找任何阮洋转世的可能,终于等到了这一世。从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患得患失,他害怕自己的身份让阮洋再次卷入灵异事件中,令前世的悲剧重演一遍,所以他踌躇着不敢靠近,又抑制不住想见到阮洋的渴望。
还好,阮洋这一世做了网络主播。天知道应书怀在多少个夜晚一遍一遍地回看直播视频,假装视频里的阮洋在同自己说话。矜冷寡言的冥府大帝像一个傻子一样,在深夜无人的房间里,与屏幕上的阮洋自说自话。
当然这些事情,应书怀绝对不会告诉阮洋。
为了避免阮洋的追问,应书怀俯下头,轻轻啃咬在阮洋的侧颈。他尤其爱亲吻阮洋的侧颈,薄唇贴着阮洋跳动的脉搏,就能令应书怀感到无比的心安。
就在两人干柴烈火,应书怀准备提枪上阵的时候,阮洋的手机铃声响了。
阮洋挣扎着从应书怀的唇齿下逃脱,探出身子就要去取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才刚伸到一半,阮洋的腰身就被应书怀强劲有力的长臂一箍,拽回身下。
温柔的热吻变成炽热的撕咬,从阮洋的侧颈蔓延至胸膛,绽放出一朵又一朵无比热情的梅花,像在对阮洋不专心的惩罚。
在探身的那一刻,阮洋瞥见来电显示是“高胖”,眼前猛然间闪过虚一多的身影,才想起虚一多托自己向应书怀下战书的事还没说呢。
阮洋抬脚一踢在应书怀下腹,被应书怀一手截住,提起膝盖往下按。
阮洋不顾应书怀双眸中的灼灼/欲/火,急忙道:“高胖真有事!急事!重大的事!”
应书怀语气不悦:“他比我重要?”说着,扭过阮洋的腰,将阮洋一翻趴在床上,扣住他的手在背后,朝阮洋的侧颈重重一咬,显然不愿意阮洋去理会电话,打算继续奋战。
阮洋“嘶”了一声,修长的脖颈拉得老直,脚拼命蹬,喊道:“真有事!虚一多的事!”
沉浸于惩罚性撕咬的应书怀蓦地一顿,沙哑着声音问:“你怎么跟他扯上了关系?”
阮洋趁应书怀手上力度一松,动作敏捷地反身一翻,胳膊卡在应书怀的脖子上,将应书怀按在柔软的被子里。阮洋报复性地/跨/坐/在应书怀的小腹上,狠狠地拍了应书怀的胸膛,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阮洋左手胳膊还卡着应书怀的脖子,防止他兽欲暴起,右手去拿床头柜的手机,回拨了回去。
“高胖,什么事?”
“你怎么这么喘?”
阮洋踢了躺在身下的罪魁祸首一脚,说:“刚在跑步。”
高胖没去细究阮洋为什么半夜三更在跑步,语速稍快:“能不能辛苦一下,来东城大学一趟?我也通知老沈了,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阮洋疑惑:“出了什么事?”
高胖:“情况比较复杂,电话里没法说。”
阮洋立即道:“好,半个小时到。”
阮洋利落地挂了电话,从应书怀身上一跃而起,就去衣帽间换衣服。应书怀眉间积着重重墨云,浑身散发黑雾地从床上爬起来,也跟进去换衣服:“东城大学?”
听到他不善的语气,阮洋好笑道:“一起过去吧,要不然应教授你得重新找工作了。”
应书怀穿上衬衫,扣好皮带。衣帽间的全身镜里照出应书怀衣冠楚楚的君子形象,丝毫没有一分之前在床上的狂野兽性。
如果不是脸色还阴沉着,此时的应书怀还是一位迷人的大众情人。
阮洋取了车钥匙,走到玄关处,正要开门,却被应书怀一把拖住,强行旋了一个身。应书怀钳住阮洋的下巴,重重地吻向阮洋的唇,放肆掠夺阮洋的呼吸,直至阮洋有些腿软,背部斜倚在门上才罢休。
阮洋气息稍急,应书怀倒是平稳如常,从阮洋手里拿走车钥匙,丢下一句淡淡的威胁,拉开门率先出去:“先讨点利息。你最好祈祷高胖那真的有要紧事。”
阮洋揉了揉发麻的唇角,低骂道:“色欲熏心,衣冠禽兽的老妖怪。”
应书怀站在电梯前,按着开门键,瞟了阮洋一眼。
阮洋立即缩了一下脖子,狗腿一样地快步上前抱住应书怀的胳膊拍马屁:“应教授,我刚说你玉树临风,天人之姿啊!”
应书怀垂眸看着阮洋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心里嗤笑,懒得揭穿他。
阮洋见应书怀没有搭腔,看在开车时紧急刹车的份上,心里轻哼,懒得同他计较。
等应书怀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直飙一百二十时速杀到东城大学时,心中的郁结之气才消散了不少。根据高胖的定位,车停在一栋女生宿舍楼下。整栋宿舍楼已经被封了,楼下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对阮洋有印象,替他拉高了警戒线,放两人进去。阮洋回头,看见身后的应书怀单手插兜,仰头望着宿舍楼顶,遂循着应书怀的视线向上望去,除了稍陈旧的宿舍楼,其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什么呢?”
应书怀收回视线:“暂时原谅高胖了。”
阮洋心里一咯噔,能让应书怀都认为是要紧事的灵异事件,怎么都不会简单。
阮洋和应书怀上楼,不用别人引路,顺着血腥味,停在血腥味最浓的一间宿舍门口。阮洋看向门上挂着一块装饰着花边的小木板,上面用可爱的字体写着“406”。看字迹都可以猜到这间宿舍住着一群热爱生活的女生。
门被拉开,老沈看到站在门口的阮洋:“进来吧。”
阮洋见他一脸凝重的样子,预感到此次的事件必定棘手,否则高胖不会半夜三更把他们几个从床上挖过来。
高胖指了指床上的尸体,示意阮洋过去看:“一间宿舍四名女生,除了当天一个女生回来晚,错过了这场屠杀,其余三人无一幸免,直接死在睡梦中。头盖骨被掀开,身体里种下了一种虫蛊,什么品种,暂时未知。”
阮洋忍住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看向床上躺着的面容显得平静的尸体,血已经浸染了床单,看不出床单原来的颜色。靠近枕头的地方蠕动着一条漆黑发亮,中间肥,两头尖的虫子,想再钻回尸体内,汲取养分。
阮洋问应书怀:“你认得这种虫子吗?”
应书怀:“以人体脑髓为食物,食尽脑髓后破天灵盖而出,只有两种虫。一种是南疆的血龙蛊,一种是冥府彼岸花丛里忘川蝶的幼虫。这只虫两头尖有红圈,倒是符合忘川蝶幼虫的外形,可是虫子的行动方式却像是血龙蛊。”
阮洋:“忘川蝶幼虫不是这样蠕动的吗?”
应书怀:“忘川蝶幼虫长于彼岸花丛没错,但在要结茧的时候才会在彼岸花花枝下吐丝,之前的时间都在忘川河里游动,离不了水。”
阮洋思索了片刻,半开玩笑:“你是说这种虫子既有血龙蛊的特征,又有忘川蝶幼虫的特征,他们不会杂交繁衍出了这一批虫子吧?应该叫什么?血川虫?”
应书怀眉毛上扬,眼里露出几分赞赏:“你很聪明!我现在派人捎信给孟婆,查阅近日来奈何桥上的情况记录。如有可疑人出现,立即查明上报。”应白白屁股一颠一颠地消失在宿舍中央。
阮洋转头问高胖:“看尸体的样子死了有一会儿了。谁报的警?”
高胖:“早上这个宿舍幸存的女生报的警。当时接警的警方以为是谋杀,派组调查后,到了晚上,才将案子转到我这儿来。”
阮洋盯着还在床单上蠕动的黑虫子:“其他虫子呢?这种虫子肯定不止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