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13)
操!关键时刻给老子掉了链子!
阮洋没时间咆哮,血肉怪长长的指甲已经直接戳向眼前。一把抓过高脚椅一挡。长指甲直接戳穿椅面,冲到鼻尖。阮洋瞪着锋利的指甲尖,仿佛上面闪着晶亮的刃光。双手用力使劲一推就跑。边跑边把手里可以抓到的东西往血肉怪身上扔。
血肉怪毫不惧怕,长长的指甲犹如长刀在手,把扔过来的东西都撕成碎片。
“卧槽!金刚狼啊!”
血肉怪在天花板上灵活地爬来爬去,顺着电视墙落地,跳向琉璃台后的猎物。
“啊!”
“啪!”
血肉怪被一掌拍飞,撞回电视墙上。硕大的液晶电视立马四分五裂。
冻死鬼盯着自己的手,摇了几下,似也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大的力量。突生变故让物业也惊异了几分,而后欣喜若狂地笑开:“哈哈哈哈!成了!成了!我居然成了!”
两眼迸射出疯子一样的精光,对着冻死鬼魂魄大叫:“我终于练成尸鬼了!快!去!把这个兔崽子撕成碎片!”
阮洋刚松一口气的心又提了起来,看向冻死鬼开始微微发着红光的独眼,急忙打着商量:“兄弟!你不是向我求助吗!不是找我帮你申冤吗!”
物业面露轻蔑,仿佛在讥讽他的天真:“尸鬼已成,他只听从蛊主的命令。你该感到荣幸,在临死前还能欣赏到我最杰出的作品!”
就在此时,手机嗡嗡震动。
阮洋望着忽然缓下动作的魂魄,抢先一步接通电话:“裴警官!”
物业突然有所顾忌,不敢直接冲上前来。
那头的语气肃然了很多:“小阮,查到了。冻尸姓名:林文强,绰号:阿强,是警方追击很久的毒贩。这个人生前凶狠狡诈,是作恶多端的亡命之徒。还好他死了,要不然得多危害社会安全。”
阮洋握手机的手一抖,瞳孔紧缩,紧盯着从满室狼藉中,一步一步靠近的魂魄。
夭寿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公子:“关键时刻叫你不应,你怎么回事?”
应教授:“不ying?来试试!”
快点收藏,要不然阮公子要被撕成碎片啦!
第15章 仓库裹尸05
冻死鬼一步一步靠近。虽然魂魄可以用飘的,但他还是习惯迈开腿行走的姿势。眼角的血丝越来越多,渐渐蔓延覆盖至整个眼白上。
冻死鬼气势汹汹地与握着水果刀的阮洋对视,忽然左眼眨了一下。还在阮洋愣神之际,霎那冲上前来,捏起阮洋的脖子,往后一甩。
阮洋只觉一股刺骨寒意掐住咽喉,让他浑身僵硬,而后被重重甩向物业。有物业给自己做人肉垫子,阮洋立马反应过来,提起胳膊肘就朝物业的脸狠狠砸下去。
只有在这会儿,阮洋才无比感激自家聂大美人把年幼的自己扔到武馆不闻不问,危急时刻还能有跆拳道黑带傍身。
血肉怪还趴在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液晶电视上,没有下一步动作。血肉怪是术师将蛊植入尸体里,培育出来的邪怪,没有主观意识,只会听从术师的指令。
现在术师被阮洋砸得七晕八素的,正欲发指令驱使血肉怪时,喉咙却像被塞了一大块冰块,舌头被冻得僵直,无法言语。
伪装成物业的术师,鼻血横流,勉力抬眼,看见引以为豪的尸鬼不知何时窜到自己的背后,两手掐着自己的脖颈,露出尖尖的虎牙,向下一咬。
“啊!”
这声惨叫像突然飙起的高音,发颤到半途中被一刀斩断。
阮洋靠着琉璃台,喘着气,看着前几秒还一副要撕碎自己模样的冻死鬼,一口撕咬住术师的脖子,使劲往后拖拽。术师扭曲的魂魄便从躯体中挣扎而出,渐渐被冻死鬼一口一口撕咬吞入腹中。
“咔嚓咔嚓——咕噜——”
尖叫的魂魄在冻死鬼的唇齿间吞咽的声音,在被惊住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待冻死鬼囫囵吞枣完,那个乐极生悲的术师,只余下一张被掏空的人皮瘫在地上,死在他自认为杰作的手里。
冻死鬼打了个饱嗝,斜眼看向趴在一旁的血肉怪,似乎在考虑还要不要加餐一顿时,突然哆嗦了一下。
一股突如其来的压力劈头盖脸而来,让他忍不住缩起了脖子,偷眼望向压力的来源。原来趴在琉璃台上睡着的应书怀,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坐在高脚椅上,单脚撑地,清冷的目光即使隔着眼镜片,都让冻死的魂魄感到呵气成霜。
阮洋一骨碌爬起来,跑向应书怀身后,抬首指了指仍然虎视眈眈却很迷茫的血肉怪:“春睡才醒的美人,那个快点处理掉。”
谁知应书怀没有应声,拉过阮洋的衣领,从他口袋里取出玉铃铛,放入他掌心,一字一顿地说:“该来的,躲不掉。”
“什么?”
“你不是学了点道法吗?”应书怀目光定定地盯住阮洋,证明他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搞?”阮洋又手忙脚乱地匆匆裤兜里掏出手机,查相册里的咒语书。手机屏幕被骨节分明的手掌盖住。
应书怀的目光似有魔力,牵引着阮洋不停向下坠。应书怀的声音像在耳边,又像在遥远的地方:“跟我念。”
“帝神在上,四象卫持。”
“帝神在上,四象卫持。”
“血玉通灵,尸秽散绝!”
“血玉通灵,尸秽散绝!”
应书怀的声音铿锵有力,阮洋眼神没有焦距,声音如同喃喃低语。
玉铃铛从阮洋手中不停旋转。铃铛表面浮现起一圈一圈金色的梵文,随着叮铃铃的清脆之音,化成一股金绳缠向血肉怪的颈部。金绳与血肉怪接触的地方,开始剧烈灼烧,腾起黑色的烟雾。
应书怀握着阮洋的手牵住金绳往落地窗外一甩。血肉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坠落在露台上,在阳光的曝晒下,燃起熊熊烈火。血肉怪惨叫地扭动身子,却被金绳缚住难以逃脱。尖锐的紫黑色长指甲在地砖上刮擦,发出尖细的声音,惹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应书怀瞥了缩着头的冻死鬼一眼。冻死鬼立即会意,用脚尖挑起摊在地上的人皮,扔向火堆里。一瞬间,术师的人皮同自己次等满意的杰作,一起焚烧殆尽。
阮洋愣愣地看着搁在自己掌心的玉铃铛,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只玉铃铛不过是老道士在自己回城里时,随手扔过来的临别礼物。老道士只是说过,这块玉需要人养,才会灵验。虽然阮洋一向对道术半信半疑,但耐不住爷爷奶奶的不停叮嘱,他才随身携带,最后习惯成自然。
“为什么是一张人皮?” 正在应书怀不知如何起话头时,突然听见阮洋问了一句。
应书怀犹豫了下,才下定决心般给阮洋补课:“这个术师是傀儡师。将自己的魂魄剥离一部分出来,注入一张人皮里,成为自己的另一个□□。正主还藏在暗处,只是魂魄受损,术法剧减。”
“这种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招数也有人做?”
“只要能获利,没什么不能干的。”应书怀盯着阮洋,似想看清楚阮洋内心的真实想法,“你……你能接受这些?”
“这些事是一不留神得要了小命的麻烦事,谁愿意沾染这身玩意儿?”阮洋看向落地窗外的地砖。所有痕迹都被阳光曝晒得无影无踪,一如往日的平静。
应书怀眼神黯淡下来,悄息靠近阮洋身后,就要念遗忘咒。阮洋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人影,开口道:“又要故技重施?”
一向冷静自持的应书怀僵了一下。
阮洋乘胜追击:“今早在码头,我遇到了那天的女警官。她完全不记得当日在悯仁慈善院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陈越是在追捕的过程中失足掉下楼的。我打过电话给许梦,试探了她那天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一直呆在宿舍里,然后听到陈越坠楼的消息。”
应书怀惊疑的视线与阮洋审视的目光,在落地窗上的影子里对碰。阮洋率先转身:“有位神秘人到场,修改了大家的记忆,可千算万算,居然漏掉了一个我。”
“你怎么……”
“我怎么记得当天事情发生的真实经过?”阮洋痞笑了一声,手指戳了戳呆滞的应书怀一下,“老道士说我体质异于常人,易沾染鬼怪,特赠我一枚玉铃铛辟邪。”
应书怀刹那间失神。上辈子自己把人保护得很好,完全杜绝鬼怪侵扰,最后眼前人还是难逃丧命于灵异事故的结局。这辈子,自以为只要离眼前人远远的,自然会把鬼怪的威胁都带离。眼前人可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平安喜乐。
没想到……
没想到一开始就错得离谱。要保护的人根本就不是一枝温室里的花朵。
阮洋自然猜不到应书怀的心思,只是猛然觉得往日清冷疏离的应书怀,突然呆愣等着人顺毛的样子,让人心里痒痒的。不等他有所动作,有只没眼色的魂魄飘了过来。
“什么时候帮老子找眼珠子?”
阮洋不满地撇撇嘴:“你不是尸鬼么?难道这点本事都没有。”
应书怀声线又恢复到沉稳:“他还没被炼化成尸鬼。鬼力大涨是因为玉铃铛养魂。”
阮洋这才回过味来。难怪冻死鬼能不听从术师的指令撕碎自己,而是将计就计反套路了术师,报了困魂之仇。
“行啊!阿强,很懂反间计嘛!不错!有前途!”阮洋夸赞道。
冻死鬼被夸得发飘,流里流气地得瑟道:“老子纵横江湖多年,反间计自然使得贼溜。只是老子为什么反间计操作得这么熟练?”
阮洋一听这股社会腔出来,立马回想起裴哥的电话,警惕地瞟了一眼还在抓着脑袋嘀咕的冻死鬼,靠近应书怀:“关键时刻,你怎么睡着了?”
应书怀默了片刻,不懂如何解释,只能含糊其辞。阮洋见应书怀这样的反应,只认为很体贴地宽慰:“没事,术法修炼不到家继续努力就是了。没什么好尴尬的。吃不了捉鬼这碗饭,大学教授的工资够养你了吧,再不济,我也可以……”
阮洋觉得不能一下子又把人给吓跑了,把“包养”这个词咽下,意味深长道:“可以赞助你们系教授的工资啊!”
“啊!老子想起来了!老子死前,呸,生前去过很多墓碑的地方。”阿强大叫起来,打断了阮洋进一步撩拨的计划。阮洋瞪了阿强一眼,生前作奸犯科,死后还要坏人姻缘,活该!
想归想,但应了鬼的求助,就要做到,否则鬼只会纠缠着你,终生不离。阮洋光想想每天有个鬼飘在自己肩头大骂老子,就觉得大大不好。当机立断,马上驱车去东城公墓。
东城公墓在城郊。等两人一鬼到时,已是夜幕四合。
墓园里的柏树重重叠叠。风过树梢,摇曳得地上的影子晃来晃去,搞不清到底有人还是有鬼。阿强进了墓园就完全不晓得要往哪里走,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一会儿飘在阮洋头顶,一会儿又出现在阮洋回头的地方。
“你能不能安分点!我没被坟墓吓死,先被你吓死。到时谁给你找眼珠子。”阮洋回身厉声威胁道。
为赶走毛骨悚然的气氛,阮洋快走几步扯住前面应书怀的袖子:“慢点。别走散了。”
手掌一摸,却觉得袖子里空荡荡的。
此时,一直走在前面的应书怀缓缓回头。脖子竟然以一百八十度的诡异角度转了过来,冷峻的脸正对着阮洋展露一个阴森森的冷笑。
“牵着呢,丢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公子惊奇道:“咦!应教授,他身体好有韧性好适合演杂技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