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29)
精致丝线绣好的鸳鸯活灵活现,两只眼睛仿若有神。此时在谢晴不受控制迈出的脚步中,滑下两道血泪,转眼就渗入红绣鞋中。
“鸳鸯泣血了!”
阮洋一边死命抱住谢晴的上半身,一边惊呼。满头大汗,也不知道谢晴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这是典型地被鬼迷了魂。白喜煞想借助谢晴的身体,逃出杨龙斩外。
老沈果断用桃木剑狠拍了谢晴前额一下,发出清脆“啪”的一声。
谢晴的身子顿时软塌塌地瘫在地上,晕过去了。
红绣鞋还是不服气。从谢晴脚上脱落,左右踏步,像一个无形的人行走在幽暗的大宅里。只听闻“哒哒哒”的脚步声。
绯红的弯月转成猩红,染的自己走动的红绣鞋更加阴森可怖。
阮洋脑海里突然想起白日里,在木贵小卖铺的老人说过的一句话。
“小伙子,如果你见到血红的月亮,就去找桃树上的一朵桃花。”
阮洋打了个激灵,回身就狠掐谢晴的人中:“谢晴!谢晴!”
谢晴眼睛才微微张开,阮洋就急着问:“桃树,谢家附近有没有桃树”谢晴还是迷茫的眼神,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阮洋一手拖过搁在茶几上的茶壶,冰冷的茶水直接从谢晴脸上浇头灌下。冷意一刺激,谢晴浑身一抖,立马爬起来。
阮洋:“谢晴,谢家附近哪里有桃树?”
谢晴恢复了镇定,飞快答道:“后院有个老桃树。”
老沈疑惑地问:“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找个屁桃树!”
阮洋看着被一堵无形的墙挡在大门处的红绣鞋,回答:“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的生机。”
三人飞快地穿行在大宅的狭长走廊里。此时,谢家大宅重新陷入黑暗中。谢家是富贵人家,建的房子仿古时建筑,同样迂回蜿蜒,让神经紧绷的三人快要失去方向。
“哒哒哒”的红绣鞋走路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回荡在幽暗的大宅里,听得阮洋头皮发麻。
白喜煞见无法离开大宅,决定死缠着这三人。无论阮洋三人脚步走得快还是走得慢,那双红绣鞋始终与她的猎物们保持相同的距离,仿佛在开展一次单方面的猎杀游戏。
阮洋捏紧了玉铃铛,碰了老沈胳膊一下,突然将玉铃铛抛在空中,铃声大震。
红绣鞋稍微滞了下。
老沈趁机甩出一把天火符,在走廊里点起一条燃火的线,拦住红绣鞋的前进。
“成了!”
阮洋很高兴,正要与老沈击掌庆贺,却看见红绣鞋居然顺着垂直的墙壁,爬过天花板。越过火线时,白喜煞似乎被老沈燃起的道家雷火熏到隐约显露出了轮廓。
阮洋停滞击掌的动作,看着一具脚骨套着红绣鞋的白森森骷髅,倒立行走在天花板上。黑色的长发下垂。下额骨在咯哒咯哒一开一合。
下颚骨突然松动掉下,又在落地前,被长长的手骨一捞,塞回下颚处。
有两只黑洞洞眼坑的颅骨咯吱咯吱地转过来,看向阮洋三人的方向。浑身骨骼关节在咯吱咯吱地乱颤,仿佛是白喜煞对他们的嘲讽和讥笑。
不知道是阳气因阳龙斩被分散了太久,还是其他什么缘故,阮洋只觉得手脚冰冷,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跑!”
谢晴跑在最前面,老沈在中间,阮洋断后。
三人不敢回头一下,只能拼了命往前跑。努力去忽视追随在身后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声。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扇门。谢晴使劲一扯,没打开,叫道:“我没有钥匙。”
老沈喝道:“让开!”
抬脚一踹,门纹丝未动。
谢晴拖住老沈要再次踹上的脚,说:“没用的,这是特意打制的三层铁门。没有钥匙谁都打不开。”
“谢家这么有钱,你们为什么不安装电子锁?”阮洋驱动玉铃铛漂浮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铃声。
“爷爷更相信这些铁将军。”
阮洋差点没气得背过去,老一辈的思想顽固地要害了他们。眼见白喜煞越追越近,眼波一动。
率先推着玉铃铛甩向白喜煞。白喜煞之前见识过阮洋玉铃铛的厉害,不敢硬碰,闪身而过,消失在墙体里不见了。
阮洋闭眼听铃声,反正都是一片昏暗,谁也看不清。
只能听风向。
阴气逼近,阮洋一把揪住谢晴甩向老沈:“你护好她。”
玉铃铛横在胸前,金光大亮。金色的梵文飞出鞭打在穿墙而出的白喜煞身上。白喜煞身子骨一缩,指骨却暴涨,狠狠地划向阮洋。
阮洋一个向左旋身,侧身避开这一击。
白喜煞长长的指骨在三层铁门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玉铃铛不停,金色的咒符团团围绕在白喜煞身边,与白喜煞的利爪相抗。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阮洋提气抬脚一踢在锁孔上。
铁门“嘎吱”一声,晃晃荡荡地开了一条缝。阮洋一把扯开,终于闻到泥土的芬芳。
不等老沈高兴,只见阮洋身子一软,扶着门框,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老沈一见阮洋发白的嘴唇,暗道不好。阳龙斩困住的那个假神,恐怕鬼力高超,已经毁了不少咒符。
阮洋的时间不多了。
谢晴这时倒是勇猛起来,抓起阮洋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走!就到了。”
阮洋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喊着:“桃花,桃花,看树上有没有桃花。”
老沈一路跟着阮洋,有些没底:“现在都夏天了,都可以吃桃子了,哪来的桃花?”
谁知,三人转了个弯,就看见一棵光秃秃的桃树栽种在后院的墙边。
“奇怪了。前两天,桃树还有叶子的,怎么都落光了?”
谢晴忙不迭找起桃花来,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一朵粉嫩的桃花绽放在树梢。血红的月光撒在桃花上,将桃花衬托得更加艳丽和神秘。
这回轮到老沈大惊:“阴月桃?!”
阮洋忍住眩晕,问:“什么?”
老沈快速道:“农历七月是阴月,也称鬼月。鬼月里的桃树经过三天日晒,三夜月照,在血月之夜里盛开的唯一一朵桃花,就叫阴月桃。”
老沈边说边手脚利落地爬上了树,有些兴奋,一点都不像长胡子的老头子。
老沈用手折断了开着阴月桃的桃树枝,从树上跳下。桃树枝一离开桃树,桃花就开始一瓣一瓣凋零。老沈掏出小刀,三下两下削成了一把简易的桃木剑,递到阮洋手里:“臭小子,你运气不错。阴月桃做成的桃木剑至阴,极适合纯阳的你使用。”
阮洋没有应声,回身就是一刺,正中不知何时挣脱金色咒符的白喜煞。剑尖插进了肋骨里,卡在两根肋骨之间。
阮洋说:“不好意思,新剑还不太顺手。”说完,手腕用劲一转。
阴月桃做成的桃木剑十分坚硬,堪与钢铁相比,直接扭断了白喜煞两根肋骨。白喜煞的牙床咯吱咯吱巨响。在白喜煞再次指骨暴涨时,一声沧桑的喝令止住了她的动作。
“姑娘,是我们谢家对不住你。你收手吧。”
阮洋一惊,谢老爷子怎么在这里?
“爷爷!”
从破烂的铁门里走出来的谢老,抬掌止住谢晴扑上来的动作,神情平静:“姑娘,走吧。”
骷髅忽然气力一松,所有的骨头坍塌在地,堆成一堆白骨。一缕淡淡的魂魄飞出,依稀可见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
谢老温和地朝她点点头,小姑娘转眼就消失了。
谢晴觉得有些不对,此时又不敢说话,觉得爷爷身上的有股难以接近的气场。难道是爷爷发现了自己做的事,在生气吗?
弯月的猩红褪去,世间重现银白。
阮洋力气用尽,眼前一黑,正要倒下,身子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在做梦吧。”阮洋迷蒙着眼睛,低语,“应教授怎么会在这儿呢?我没有告诉他啊。”
应书怀清凉的指尖轻点了下阮洋的鼻尖,在他耳边发出一声轻叹。唇轻轻擦过阮洋的耳垂,在耳根处留下缠绵悱恻的印记。
一股强劲的阴风袭来。
应书怀还是搂着阮洋在怀中,头都未抬,给阮洋下了道避音符,腾出一只手精准地掐住阴风中的头骨。
“你是谁!”假神惊恐万分,难以想象自己会被眼前这样的年轻人一招制住。
应书怀没有回答,专心凝视着阮洋的睡颜。
“放手!否则本神让你生不能入天堂,死不能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
应书怀指尖一用力,假神尖锐的嗓门戛然而止,头骨粉碎在风里。
一只乌鸦落地,化成黑衣老者。
老者偷看了一眼陷在阮洋脖颈处浅吻的应书怀,不敢出声打扰。静悄悄地扫起一地的白骨装进麻袋里,消失无踪。
老沈目瞪口袋地望着这一切,脑子像被堵塞了一样,无法运转。
手机铃声响起。
谢晴取出手机:“喂?”
“小姐,老爷一个小时前去了。一直打您电话打不通,您快来医院......”
谢晴瞳孔扩张,猛地回头。
门前空空的,哪里有爷爷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阮洋:“你怎么来了?”
应书怀:“我不能来?”
阮洋:“可以是可以,就是能不能别旁若无人的轻薄我?”
应书怀:“噢,下次我关起门来轻薄。”
第34章 子夜凶车01
有毛茸茸的东西蹭着鼻子, 痒得阮洋只想打喷嚏。
阮洋觉得这一觉睡了好久可还是很疲惫, 费劲地抬起眼皮。大白水汪汪的碧瞳正与自己大眼对小眼, 细长的白胡须挠地阮洋脸颊痒痒的。
“喵~”
阮洋还没完全睡醒,又合上了眼睛, 手臂搁在眼睑上,鼻子嗡声出气:“别闹,再让我睡会儿。”
一片柔软轻轻落在自己的掌心。
阮洋还是没睁眼, 嘟囔道:“大白, 不许舔我。我要睡觉。”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 掌心就被一片湿凉掠过。
阮洋烦了, 抬手一挥,就要推开大白, 没想到手腕被另一只手抓住, 紧接着, 细细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额头,眼睛, 鼻尖,唇瓣上。
密密麻麻, 不留缝隙。
阮洋嘴角一勾,还是没有睁眼, 嘴里含糊不清:“应教授,你怎么跟大白一样淘气?”
细细的吻顿时停下。阮洋不用看都知道应书怀现在的脸色是有多阴郁,可每回就是不由想这样气气他,在挑战他动怒的边缘上, 乐此不疲。阮洋还没清醒的大脑里闪过了一个词。
有恃无恐。
还不待阮洋再发动新一轮挑战时,唇已经被彻底堵上,不留一丝空气泄入。占据高位的人似在发泄阮洋把他将一只猫咪相提并论的不满。
“嘶——”
阮洋尝到了唇角一丝血腥,狠拍了压在身上的胸膛一把,趁机摸了把锻炼得很好的胸肌:“别那么用力。我可是要上镜的美食主播。被网友们看见了,明天的头条就是:惊爆!首富公子的秘密情人曝光!”
应书怀唇舌的进攻并没有因为阮洋的抗议而趋于温柔,反而更加有力量地攻城略地,把阮洋仅剩一点的神智挤压去九霄云外,沉沦于彼此的交缠中。
应书怀按住阮洋往下作乱的手,嗓音带着电磁波般的暗哑:“别乱动,否则你今天别想下床。”
阮洋奋力挣脱出被钳制的双手,企图再次冲破皮带防线,说:“一天之计在于晨,不能辜负大好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