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87)
阮洋淡笑道:“放过她,让她好去剥了林子馨的皮?”
明哥战栗不止,他才想明白阮洋在过山车下叫自己“别乱了阵脚”的深意,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明哥狠了很心:“下降术的是我,该遭天谴的也是我。”
阮洋:“你还是别急着给自己揽责任,该承受的惩罚一分都不会少。我只问你,林子馨一直感恩你对她的知遇之恩,待你亦师亦友,处处信任你维护你,你对得起她吗?”
明哥咬着牙不说话,只是牵着女鬼的手紧了几分。
阮洋叹道:“真是感人的爱情故事。下剥皮降是你从哪里学来的吧?道术不够精深,致使降术进展缓慢,这才让林子馨活到了今日。如果不是林子馨觉得怪异,找到了我这儿,打乱了你的计划,临时推出小雯当挡箭牌,要不然明日太阳升起时,就将换成你女朋友披着林子馨的皮站在你身边了吧。”
阮洋徐徐走过去,蹲下身子,目光锐利得逼明哥不敢回视。阮洋一把拉开明哥的衣领,用力扯下挂在明哥脖子前的一个棕色小拇指大的玻璃瓶。
阮洋对着窗外的月光晃了晃,里面是林子馨的头发,签名的淡黄色纸张,还有明哥自己的血液。
阮洋将小玻璃瓶当着明哥的面碾碎在脚底下。明哥颓然地坐在地上,金鞭锁着疯狂抓着地板的女鬼。
阮洋朝应书怀伸手,应书怀掌心向上握住阮洋的手。
阮洋:“唔,好困啊,我们回家吧,还能睡上几个小时,毕竟长夜漫漫呐。”阮洋朝应书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应书怀牵着阮洋下楼,在出别墅的那一刻,回手一挥,一张紫色的符文贴在关上的别墅门上。除非阴差来拘魂,否则焦尸女鬼不得踏出别墅半步。
阮洋手一摊,玉铃铛落回了自己的掌心。阮洋细看了一下玉铃铛上的裂缝,已经修补了一大半了。
应书怀揽起阮洋原路离开时,余光瞟见身后的别墅腾起了火光。应书怀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热意和光亮,让阮洋在自己的怀里闭目安睡。
这一夜不仅对阮洋和应书怀,还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一夜。
然而,对某一个人而言,这有可能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夜了。
花洒喷出的热水温度适宜,冲去了站在花洒下的人浑身的疲倦。浴室里腾起袅袅热气,在镜面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也看不清。
女人忽然看见浴室磨砂玻璃门上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女人轻哼一声:“怎么?这就回来了?不是跟我叫板说要带孩子离家出走吗?”
黑色的人影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女人接着抱怨:“哼,每回都是闷葫芦一样。承认错误有这么难?”
女人关了花洒,穿上浴袍,手在镜子上抹了一把,插上电吹风开始对着镜子吹头发。浴室里充满了电吹风“嗡嗡嗡”的声音。
“哒!”
浴室的灯光忽然一下子全灭了。
女人吓了一跳,拉开浴室门,朝陷入黑暗的房间喊:“老公,怎么停电了?然然呢?”
女人听见客厅有桌椅移动的声音,应该是闷葫芦老公去检查电闸了。女人心里却有些不安,回身去洗手台拿手机,点开手机电筒,照亮了浴室一方空间。
女人抬头一看,镜子里,她的身后乍然出现一个浑身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
手机在惊吓中从手中跌落,砸在浴室的地面,屏幕四分五裂。男人力气很大,一掌捂住女人的嘴,一手箍住女人的肩膀往门外扯。
女人“呜唔呜”地挣扎,两手紧紧扒着门框,不肯松开。男人用力将浴室门一关,夹得女人巨痛之下松开了手。一片指甲被掀落在浴室的地面上。
女人的挣扎声音越来越小。一阵闷响,女人软塌塌地倒在地上。男人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女人的五官,似乎很满意女人的五官构造和线条。从口袋中掏出绳子将女人的手脚弯曲在身前,捆得结结实实,到可以方便提起的程度。
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在浴室里回荡起来。
男人拾起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上面显示一张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傻呆呆老公”的字在不停闪烁。
男人没有挂断,任凭手机在手里欢快地歌唱,拿下花洒慢条斯理地冲洗浴室,嘴里和着手机铃声的旋律轻轻哼着歌。
低低的曲调回绕在浴室里,无不昭示着男人此刻愉悦的心情。
第80章 人偶师01
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阮洋觉得自己腰上的肉都多了不少。
阮洋正在洗脸, 抬头看向镜子里忽然冒出来的人影, 撇了撇嘴:“应教授,你能不能别突然出现, 吓skr人了。”
应书怀站在阮洋身后,望着镜子里的阮洋,前额发梢湿漉漉地滴水, 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骨下滑, 坠在鼻尖, 滴落在红润的唇珠上。阮洋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晶莹的水珠消弭在唇瓣之间。
应书怀低问:“嗯?”
阮洋扯过毛巾架上的毛巾,往脸颊上按了按, 尽职地向老妖怪科普:“吓skr, 吓死人的意思。对了, 前两天看到新闻,富丽汀江有一栋别墅半夜着火, 现场发现一具男焦尸。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生而无望,放火自焚, 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他和她的魂呢?”
“阴差拘回冥府了,自有判官审判。”
虽然心中早已有底, 可得到确认还是有些怅然。明哥选择女朋友生前的一样的死法,是殉情,也为了赎罪,真令人唏嘘不已。
应书怀思绪早就不在剥皮降上了, 他的视线只是贪婪地盯着镜子里的阮洋。
脸颊上的水珠随着阮洋的动作,加快滴落的速度,沿俊逸的下颚线向下,最后隐没在睡衣领口内。应书怀喉结滚动,脑海里只闪现一个词,叫“任君采撷”。
应书怀这样想着,手脚已经先于大脑行动了。
长腿/插/入/阮洋的两腿间,上身将阮洋抵在洗手台边沿上,手指捏着阮洋的下巴向后转,灼热的薄唇已经贴了上去,细细描绘阮洋的唇形线条,牙齿轻轻嘶咬着阮洋的唇瓣。另一只手熟门熟径地从阮洋的睡衣下摆探入,环住阮洋的腰绕到小腹,搁在阮洋的身体与冰冷的大理石洗手台间。
阮洋被应书怀霸道得夺走了所有的氧气,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应书怀的鼻尖,口齿含糊不清地挣扎:“毛病啊?突然发情!”
应书怀重重地咬了一下阮洋的唇角,轻轻往外一扯:“你先勾引我的。”
阮洋一掌拍在应书怀不停作乱的手上,无语:“我只是洗个脸而已,哪里惹到你了?”
应书怀微微将阮洋的脸侧了一下,眼角余光可以扫到镜子:“你自己看。”
阮洋看向镜子里的应书怀从背后环搂这自己,两人侧着头,互相交换鼻息,突然觉得这个画面缠绵缱绻得有些令人耳热,赶忙从镜子上移开视线,胳膊肘向后一捅。
“唔。”
应书怀没有防备,闷哼一声。
阮洋擦干被水浸湿的发梢,斜眼看他:“看你装!”
不及应书怀说话,浴室外偷偷探了一个小脑袋进来。应白白晃着红绳子扎的冲天辫,奶声奶气的声音有些惶恐,害怕此时打断大人的好事,会跟西赵帝一样发配边寒之地:“大人,时辰到了。”
阮洋:“冥府有事?”
应书怀:“有点事要交代五帝。”
阮洋:“有虚一多的线索了?”
应书怀抚摸着阮洋的侧颈:“这件事你不用操心,好好养点肉回来,抱着都硌手。”
阮洋故作生气:“嫌硌手去找个38D呀,还可以闷死你。”
应书怀使了点劲捏了捏掌下的脖子:“乱说话,该罚。”
还趴在门口的应白白一听,好像还有下半场的苗头,小心脏更惶恐了,怯生生地看向阮洋,使劲地眨眼发出求助信号。这次有虚一多线索了,很重要啊,冥帝不在怎么行。
阮洋拍了拍应书怀的双肩,替他整理好刚才扯乱的领口,往门外一推:“快走快走,我待会也还有直播呢。”
被推出门的应书怀脚步一顿,飞快地回头在阮洋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留下警告:“安分点,别招蜂引蝶。”
话音刚落,应书怀与应白白化成一团白雾,消失在房间内。
阮洋伸出食指抚着前额的位置,望着一眼间就空荡荡的房间,轻笑出声来。
明天是万圣节了,街上的各大商家都在热热闹闹得筹备今晚的万圣节之夜。随处可见雕着张牙舞爪鬼脸的橘黄色南瓜灯,披着白布的幽灵,龇牙咧嘴的僵尸吸血鬼。
等红绿灯的时候,阮洋看向车窗外戴着面具,化着鬼面妆的人群,突发奇想:“如果真的有鬼混入其中,也没人察觉吧。”
阮洋这次的目的地是维多利亚湾,一个华裔和外国人居多的社区,满是洋节日的浓烈气氛。直播平台为了应景,加强和观众互动,从网上留言中选了一小部分幸运观众,与直播平台的热门主播共同直播一次。
本来阮洋是不参加的,但是那天看到了网上一则留言,触动很大,临时决定参加。这位幸运观众
并不知道合作的主播是谁。这会儿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提前到达观众的家里,布置好了现场,就等阮洋到来。
阮洋按响门铃,在门开的瞬间,看见一位年轻男士,还有一个小吸血鬼抱着年轻男士的腿。阮洋灿烂一笑:“你们好!我是今天与你们一起玩的主播。”
小吸血鬼惊喜地大叫起来,扯着年轻男士的腿:“爸爸,爸爸,真的是他!他一定会做妈妈给我做过的女巫手指饼干!太棒了!”
年轻男士杨先生看起来是个老实有些木讷的人,呆楞楞地与阮洋握手:“你......你好!啊,里边请。”
工作人员已经在开放式厨房整理出了一个料理台,布置了南瓜灯,小幽灵,鬼蜘蛛,荆棘丛的装饰。整个料理台就像一个生动活泼的小型墓场,很符合万圣节主题。
直播在阮洋按门铃那一刻就开始了。
“哇,阮公子居然有参加这次活动!”
“我为什么不狂吹主播的彩虹屁,说不定就来我家了!”
“吸血鬼宝宝好可爱啊,姐姐送你一袋血。”
......
阮洋戴上画着精美花纹的半脸面具,如同一位从神话里走出来的精灵王子,轻松抱起小吸血鬼放在高脚凳上,弯下腰与他平视:“殿下,你会害怕吗?”
小吸血鬼长睫毛忽闪:“你会吓我吗?”
阮洋曲指抵住唇瓣,轻轻笑道:“吓你之前我会先征求你的意见。那么,现在我可以吓你了吗?”
小吸血鬼:“好!”
阮洋张开手变鹰爪,轻柔地“嗷”了一声,像只奶凶奶凶的小猫。
小吸血鬼张开贴了獠牙的嘴,大声回“嗷”了一句,也奶凶奶凶的。两人相识大笑起来,连不善言辞的杨先生也泛起了笑容,有些单薄,但很欣慰。
“哈哈,阮公子对宝宝好温柔啊!我想给你生孩子!”
“前面的请拿号排队。”
“本宝宝也很想妈妈,也需要主播嗷一下。”
“这对父子的留言点赞很多。妈妈忽然离家了,父子很想念她,想做一次她万圣节必做的手指饼干。希望她能在网络的那一头看到,早日回家。”
......
阮洋精美的面具侧对着镜头:“然然的妈妈做的女巫手指饼干一定特别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