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行动(156)
何启言的生活变得十分充实,工作、带娃、学习、约会还有性,每一环节都与安澜息息相关。只是安澜还不曾吻过他,接吻对于安澜而言,仿佛是一个仪式和承诺,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何启言对此并不强求,已然十分满意现状。
此刻,安澜从后把他摁在案台上,隔着长裤揉捏何启言的性-器。何启言生怕给人看见,本能地挣扎起来,安澜搂着他,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凑到耳边轻道:“你这只老白兔。”
这一昵称让何启言有些不高兴,白兔就白兔,为什么还偏偏加个“老”字?
“我……我不是老白兔!”何启言扭头,生气道。
“老一点更好吃。”安澜笑说。他正刚要脱掉何启言的长裤,进入正题,忽然听到动静,才要收手,厨房的门就被拧开了。
安琪走了进来,她一眼看见安澜压在何启言的背上,顿时急了:“舅舅欺负何叔叔!”
“回去背单词!”安澜难得尴尬,直起身,飞快地整理好衣装。
然而,何启言却不敢站直,他已经生生地被撩硬了,围裙中段支着一顶帐篷,实在无颜面对小孩子。江安琪以为何启言受了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劲儿地责怪安澜不该伤害何启言,用的是中英文双语。
眼见这丫头就快走过来了,安澜喝住她:“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向后转,出去!”
安琪不敢向前,却鼓足了勇气顶撞安澜:“舅舅可以批评安琪,安琪会听话的,但你不要欺负何叔叔!”
安澜无语了,对孩子普及性教育太难了,何况还是同性之间。
何启言没法转身,只得弯着腰说:“安琪啊,你乖,先出去等一下,何叔叔做完饭就来叫你。你舅舅他……他真的没有欺负我……”
安琪满脸狐疑,却还是听了何启言的话,乖乖带上了门。
公主殿下一走,何启言总算得以站直,埋怨起安澜来:“你看,我就说会被孩子看到吧!”
白兔闹了情绪,两颊泛红,透着可爱。安澜唇角一扬,破天荒地认了错:“行吧,是我大意了,以后锁门。”
在何启言的精心料理下,江安琪的生日小宴摆在了市特的宿舍里,安澜与何启言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丰盛佳肴。何启言准备的礼物独具匠心,他拿出一台平板电脑,说是在里头植入了一个程序,由他亲自编写,把安琪教材里的各科难题一一做了解析。碰到难解的题目时,哪怕就是他不在,也能点击程序,实时接受辅导。
安澜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学的编程?”
学霸十分谦逊:“看了两本教材,自学着玩儿的。”
江安琪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迫不及待地就要看题,安澜让她放下,先吃饭。三人刚要动筷,宿舍门忽然被敲响,何启言起身去开,房门一开,站在走廊上的人竟是齐锐。
户外天色已晚,齐锐来得突然,他和何启言打了招呼,又对宿舍里的安澜说:“我来得仓促,没有提前告诉你。”
安澜迅速站了起来:“走吧,有事去会议室说。”
齐锐向里环视了一圈:“不着急,等你们吃完饭再说吧。”
“不吃了。”安澜同何启言擦肩,走到齐锐面前:“先说正事。”
眼见安澜要走,桌旁的安琪泄了气,失望地摆弄起了平板电脑。
齐锐与安澜对视:“你陪何队、安琪先把饭吃完吧,至于其他的事,都等安琪的生日过完了再说。”
安澜从齐锐的眼里读到了一些内容,他忽然觉得齐锐此行非比寻常,一旦开口,事情必然不会简单,终于改了口:“那你也进来一起坐吧。”
第122章 至暗时刻 10
安澜让开了一条道,里面的江安琪唤了一声“锐叔叔”,却把电脑搁去了方桌旁唯一的一处空座。她觉察到齐锐的出现会让何启言不自在,锐叔叔是她过去最喜欢的人,对她和舅舅都无比宠溺。可时至今日,安琪内心的天平已经偏向了何启言,且表现得直截了当。
对此,齐锐并不介意,他同样记得今天是安琪的生日,特意带来一支价格不菲的儿童路亚竿。齐锐留下了礼物,推说已经吃过晚饭,识趣地先行去了会议室。
尽管齐锐走了,可小宴的氛围却有些变了。
和齐锐相比,何启言自觉自卑,他不得不承认齐锐是那么闪亮、优秀,从颜到质、从品行到修养,样样出挑,个个出彩。
何启言一点儿不奇怪安澜当初为什么爱上齐锐,最多好奇这两位分手后,齐锐是如何看上孟然的。他刨着盘里的菜,食之无味,暗叹自己无论外貌、气场、家境、谈吐等等许多,竟无一赶得上齐锐。
小宴接近尾声,蜡烛吹灭,安琪许完了愿,安澜起身要走,何启言叫住他,吞吞吐吐道:“安总,您昨天说今晚要去我家的……”
安澜看了何启言一眼:“我跟齐锐是去谈工作。”
“我知道……”何启言大着胆子追问,“那……您能不能早一点回来?”
安澜朝门外步去,边走边说:“你在这等着,我开完了会一起回去。”
安澜的那个会议开了很久,迟迟没有回来。何启言收拾好碗筷,把安琪安顿睡了,独自坐在安澜的宿舍内静静等待。
子夜将近,月斜楼上钟。
书桌上一灯如豆,何启言支着头,昏昏欲睡,他忽然听到门响,立即站了起来。
走进来的人是安澜,他背光而立,神情不明,样子看起来十分疲惫,他一步步走到何启言面前,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一下跌进了何启言的怀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何启言一愣,继而张开双臂,战战兢兢地回抱住安澜。
安澜没有答话,突然掰过何启言的脸,把唇堵了上去。何启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他追随了安澜六年,这是他第一次被真正亲吻。
安澜吻得极其认真,他托着何启言的腮帮子,嘴对嘴、舌搅舌,唇瓣吮咬,缠绵难舍。他把舌头探进他的嘴里,汲取着唾液和呼吸。
何启言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好几拍,他头一次感受到安澜的吻竟是这般温柔。他觉得自己和安澜之间似乎不一样了,他走了整整六年、漫漫六年,终于在这个吻里渐渐走进了安澜的心田。
安澜把何启言吻得几近窒息,四片唇瓣稍一分离,便又更紧密地粘到了一起,仿佛这辈子只能吻这么一次,一旦分开便再也吻不到一起。
渐渐地,两人停了下来,唇虽分离,气息和唾液却还相连,在唇齿间扯出一根剔透的银线。
何启言微微抬眼,轻喘着问:“您到底怎么了?”
安澜与何启言脖颈相交,轻声唤他:“老白兔,你尝起来好甜。”
“啊?”何启言微怔,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的安澜竟有了味觉。
安澜侧头,又落下一记温柔的吻,印在何启言泛红的脸颊上。何启言仿佛置身梦中,他不敢奢望有一天安澜会爱上他,可就在当下,他居然感受到了来自安澜的爱意。
房门又被叩响了,吴瑕在外叫道:“安总!锋爷让我上来请您下楼,他请客吃宵夜,说可以带上家属!”
安澜不应吴瑕,仍旧抱着何启言,不松手。
何启言也叫他:“锋爷让您下楼……”
挂钟的时针此刻不偏不倚地指向了十二点,就好似一切美好与温存已到了时限。安澜慢慢松开了手,冲何启言说:“走,一起去吧。”
吴瑕开了一辆七人座的商务车,副驾坐的是齐锋,中排坐的是齐锐。安澜与何启言一起上了车,齐锋扭头:“哟!这不是小何么?安总眼光不错啊!”
何启言向齐锋问了好,安澜却闭口不言,无视调侃,同何启言一起坐到了后排。
眼见安澜不接话,齐锋也不继续惹他,又吩咐吴瑕把车开去齐锐家,把孟然也一起接上。
齐锐给孟然去了一通电话,要他准备下楼,一起去吃宵夜。孟然在手机里撒着娇,推说自己懒得动弹,非让齐锐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