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小梅啊。”男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
傅巧明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傅巧明也认识,网南风公司的负责人之一刘招才,虽长得着急了些,但论年纪,其实比梅问华还小了两三岁。也不知何来自信称自己“小梅”。
刘招才也想起梅问华为何人,之前网南风公司有意收购精典聚寜,来发展自己的线下服务。
然而项目刚进行到筹备阶段,网南风的谈判小组就发现,这家公司的实际运营状况并不如其财报所体现的好看。所谓极有竞争力的线下业务不过花架子偏多,股权也存在质押和权属纠纷。
网南风是何等精明的公司,立马找了个面上过得去,能让双方和气融融的借口退场了,就不知道哪个傻子会接手这家公司。
心底瞧不上,刘招才对着梅问华仍旧客客气气:“梅总别来无恙,旁边这位是?”
傅巧明没想到点到自己,刚想自我介绍,就听梅问华道:“以前从我这离职的员工,呵。”
一声“呵”,十分充分的表明不屑和轻怠,仿若傅巧明当初做过何等十恶不赦之事。
傅巧明气得呕血,刘招才怎么说也是互联网界的大佬之一,虽然大概率记不得她这小喽喽,但被梅问华在对方面前贬低,心下愤懑,却没有立场驳斥回去。
刘招才假装没看出女人们之间的暗流汹涌:“那美女现在在哪高就?”
傅巧明:“布岱公司。”
刘招才眼前一亮:“是推出了【不饿吗】的布岱公司?”
“对。”说起自己目前的东家,傅巧明不止自信,更多的是真心实意的热爱。
梅问华:“呵,不入流的公司,哗众取宠。”
傅巧明如果手中有一酒杯,立马就让这人酒水淋漓,可惜手中只有餐盘,不爽归不爽,见血就不必了。
刘招才笑得圆滑:“梅总,这你就不了解行情了,【不饿吗】最近炙手可热,业内许多人都将其作为专题研究,还兴起了‘玳学’。”
刘招才见梅问华依旧不以为然,面上挂着笑,心底却庆幸当初及时脱手,没真接盘了对方的公司。想他四十出头,经常焦虑不能掌握市场动态,跟不上市场潮流,对方的高级管理层却刚愎自用,固步不前,与市场脱节。
“玳学?”一旁的傅巧明发问,对这词饶有兴趣。
刘招才笑道:“对,就是研究你们老板苟玳的学科。”
梅问华也看过苟玳的专访,知晓其有过几次创业成功的经历,将其归结于运气好。想着,又把矛头转向傅巧明:“这种经常跨行,想一套是一套的新兴公司很苦吧?没拖欠工资吧?可别信这种公司给你画大饼,给期权股权的,哪天破产了都不值钱。”
傅巧明新愁旧怨积在一起,语气更加不善。
不就是比阴阳怪气吗?谁比得过谁?
“说到这我就苦恼,我在这干的还没以前在精典聚寜时候的事情一半多,工资却是三倍多,每个项目结束还分红,年终还发18倍奖金。假期一放就是十五天,有时候晚上想加个班还要遭老板冷眼让赶紧回家。”
傅巧明说得情真意切,一脸重度忧虑的模样。
“老板经常苦口婆心‘做人不能只有工作’。哎,你说,我在这种地方呆习惯了,哪天如果换工作,那可怎么办?没有竞争力啊!没有狼性文化啊!”
梅问华听得极不是滋味,撇嘴道:“老板有时候假模假样,有些人还真当真就不加班了,没眼力劲。”
傅巧明想到当初忍耐眼前人臭脾气并被重度剥削的日子,刚想反讽回去,就听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这位老板,那你可真误解我了,我这说不加班就是希望员工别加班,这是我们的企业文化,我给员工洗脑不容易,你可别浪费我的心血。”
苟玳见傅巧明久未归座,瞅到三人站在一起聊天,傅巧明脸上杀气万丈,便上前安抚下他这一点就着的员工。
梅问华见苟玳英俊非凡,语气温和不少。“久仰苟老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青年才俊。”
一旁的刘招才眼睛彻底亮了,他早有想和眼前人谈谈心的想法,奈何没机会。这般人才,无论是能为他所用,或者能够合作,都是不错的主意。
刘招才:“能在这见到苟老板,实在太开心了。”
说罢,又将最近大火的【不饿吗】天花乱坠的夸赞了一遍。
“老实说,我想和苟老板合作一把了,奈何碰不到机会,今日赶巧,不如……”
刘招才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
“那老刘你可来晚了一步,今日可是我先约了人。”陈志杰庆幸自己来得巧,否则就要被人捷足先登。
刘招才意味不明的在两人脸上巡了一圈,道:“你约的人?”
陈志杰笑得从容:“关于【不饿吗】的收购。”
刘招才插在西装裤的右手握了握。不得不承认,藤驯在市场收购上无往不利,毕竟少有公司能够比肩其规模。
“哎呀,陈总好。”梅问华看到陈志杰,神情都谄媚起来。毕竟业界种的龙头,难得有机会攀上关系,梅问华自然不错过。
“您是?”陈志杰道。
梅问华:“我是精典聚寜的副总,梅问华。”
陈志杰缓了一下,“精典聚寜?哦,听说过。”语气平淡,显然不在打算深交的范围。
互联网行业,讲究的是核心竞争力,或者资本盘子足够大,像藤驯;或者在某方面难以复制替代,比如网南云;亦或者布岱,能有【不饿吗】这类产品,忽然崛起,潜力无限。
只有这三类企业,才有可能博得未来,有立足空间。像精典聚寜这类盘子不大,守旧无竞争力的企业,淘汰不过是时间问题,陈志杰自然不太看得上,也不打算花费精力应酬。
梅问华察觉到自己被冷落,努力找回场子。
“都说世界是个圈,果不其然,你看,我曾经和刘总合作过,苟老板现在要和陈总合作,而我以前的员工现在在苟老板手下,真是缘分啊。”
梅问华的“缘分论”并未引起众人共鸣,尤其是苟玳,瞬间明白刚才远望,傅巧明脸色黑如碳的原因。
虽不知眼前这位是傅巧明的哪任前领导,但以傅巧明悲催的经历,没一个前任是无辜的。
梅问华依旧侃侃而谈:“既然这么有缘分,不如我们四位总旁边开一桌,展望未来,畅所欲言。”
在梅问华看来,同是总,陈志杰和刘招才自然是比她要高得多的存在,因而她自认巧思的拉上她认为不如她的苟玳,这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便不显突兀了。
至于傅巧明?老板说话,哪有她一个下属插嘴的份?
没想到,第一个否认她建议的,是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苟玳。
“恐怕不行,今天巧明姐才是我们布岱的核心代表,我可不能离了她。”苟玳道。
梅问华蹙眉:“关她何事?”
苟玳:“巧明姐可是【不饿吗】的项目负责人,所有方案策划和具体运营皆是巧明姐的手笔,可谓既能领军统帅,又能独当一面……”
苟玳滔滔不绝了十分钟,将傅巧明由内而外,从头发到脚趾,从大脑皮层到垂体,全部夸赞了一遍。
傅巧明被夸得整张脸都在发烫,苟玳夸人过于有技巧,让人非常受用,而且绝不胡编乱夸,每一句都真实,却能将微不足道的小事夸出改变世界历史般的境界。
傅巧明本想让老板收着点,却看到梅问华每说一句就愈加阴沉得脸色和纠结的表情,心下愉悦。虽不知老板是不是在帮她出气,但效果格外好。
苟玳的确也有帮傅巧明找场子,出口气的意图,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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