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澈“哼”了一声。
很快,话题王苟玳遭到围攻,被酒精熏陶的众人胆子都肥了,平日不敢问的话一一往外蹦。
苟玳性子好,一边吃菜,一边同众人聊天。
等到聚餐结束,已是晚上十点多。
苟玳看着倒得横七竖八的众人,不忍任其躺尸餐厅,点开年级群,询问是否有人前来帮忙。
很快得到众人响应。
至于两个新社员,恰好都是他带过一周的班级,苟玳直接询问班长,也是梁君澈的舍友高天才。
十五分钟后,陆续有人前来接走醉汉。
二十分钟后,高天才和一男一女赶到餐厅。
“梁君澈和季芳菲就拜托你们了。”苟玳看着桌边不胜酒量的男女。
高天才上前想搀扶梁君澈,对方却一个闪身,随后两个冰上舞步般的转圈,最后半个身子趴在了苟玳背上。
“我的天,梁帅这是喝了多少酒。”高天才深感歉意,欲将人拉起,梁君澈却很执着,搂着苟玳的腰不放松。
一旁五分醉的仇仁睡眼惺忪,拍板决定:“小梁今天表现得很好,我送小梁回去!”
高天才:“那我们几个送季芳菲,梁帅就辛苦学长了。”
苟玳将身后的人扒拉向前,看着醉眼朦胧的梁君澈,心下无奈。
苟玳和仇仁一左一右,搀扶着梁君澈往博宁楼前进。
夜晚的校园较白日宁静,昏黄的路灯照着扑腾的飞蛾,以及长椅上耳鬓厮磨的男女。
仇仁酒量不错,冷风一吹,酒醒七分,看着扶着的学弟,摇头道:“这小年轻,怕是第一次喝酒,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可没敬酒,就自顾将自己灌醉了。”
“小朋友刚步入大学校园,总是比较兴奋。等下,我看过他们班的资料,梁君澈似乎下个月才成年?”苟玳蹙眉。
仇仁:“不是吧狗子,什么年代了你难道要未成年禁止饮酒?”
苟玳一想也对,看着醉得始终耸拉脑袋的梁君澈:“小朋友这酒量,以后怕是要被人欺负。”
低着头的梁君澈:你才被欺负!老子喝洋酒都能把喝啤酒的你灌趴下。
可惜梁君澈只能在肚子里腹诽,扮演醉鬼的他,此刻只能尽心尽责的被苟玳搀扶着。
晚风轻盈。
梁君澈感受着身旁人的体温,心神荡漾。
苟玳身上透着柠檬香,不是香水味,也不知是洗衣液还是沐浴液残留的气息。
一如初见时,那条薄被上的味道。
梁君澈深吸几口气,享受着久违的温存。
这一路慢行,梁君澈已经释然。就算自己是复刻版,自己也能青出于蓝。
至少自己还未表白。
至少自己还未被拒绝。
有点心酸,又有点欣慰。
梁君澈假借酒劲,问道“学长最近在忙什么呢?”
“考各种证,毕竟大三了。准备个小计划,顺便考驾照。”苟玳对“醉鬼”也不敷衍。
梁君澈正想撒娇“考驾照好厉害,那以后学长可以开车载我吗”,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梁君澈想无视,手机铃声却锲而不舍。
梁君澈只能无奈掏出手机,按下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陈博学兴奋的声音:“老大啊,我下个月要回国一趟,你是不是想死我了!”
梁君澈冷漠:“没有。”
说完发现自己语气太清醒,急忙切换出迷糊的表情,假装打了个酒嗝,手指顺道按下音量调小键。
陈博学 :……
陈博学锲而不舍:“老大啊 ,回来把嫂子叫出来一起聚聚啊!”
梁君澈郁闷,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陈博学听梁君澈不说话,猜到几成:“不会吧兄弟,你简直丢我们的脸啊,我八岁开始出马至今无往不利,就你这长相身价,该不会真读成书呆子了吧?”
梁君澈很想吼回去“别把你那些庸脂俗粉和我心上人放一起”,可惜人心上人就在身旁,梁君澈只能没好气“哼”了一声。
陈博学:“老大,下周你生日我赶不回去了,给你寄了超大份礼物!你一定喜欢!”
梁君澈本想说“你买的能有啥好东西”,话到嘴边想起什么,变了个语调,“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生日,我已经好几年没收到生日礼物了。”
音色里还透出点哽咽,梁君澈在心底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大洋彼岸的陈博学瞬间汗毛全部倒立,感觉一股阴风穿过话筒,从十万八千里处直击心灵。
就在陈博学思量着要不要推介自己父亲御用的风水大师驱邪时,梁君澈并不给他机会 ,“谢谢你,电话费太贵,我先挂了。”说着,毫不留情留下一串盲音。
陈博学举着手机,风中凌乱。
电话费太贵?能不能想点有诚意的理由?
挂了电话的梁君澈低着头,装作七分酒醉状三分惆怅样,眼睛迷离而湿润,让人恨不得倾家荡产买下所有纸巾递到少年跟前。
果不其然,温柔细心如苟玳,立马从身后拍了拍梁君澈的肩:“小朋友,你快过生日了?”
梁君澈保持着醉酒惆怅的情绪:“嗯~下周三。”
苟玳没有再说什么,梁君澈却知晓,目的已达成。
自己是不是该策划下生日互动?比如去游乐场?密室逃脱之类?都说惊惧恐怖、肢体接触能够让感情迅速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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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梁君澈送回宿舍,苟玳和仇仁回到金楼。
仇仁彻底酒醒,重新生龙活虎。
“我今天发现,梁君澈人还不错,之前一直以为是不搭理人的太子爷。”仇仁感叹道。
苟玳收拾着东西:“怎么会这么想?”
仇仁:“前些日子我们三不是加微信了吗?我给这小子的新状态都评论了,他一条也没回复。太高冷了。朋友圈礼仪懂不懂!”
“咦?”苟玳一愣,后知后觉翻出手机,打开微信。
苟玳已经小半个月未更新朋友圈动态,或者说,他并不是喜欢将私事与他人分享的性格。
朋友圈内上一条信息,已是暑假一个人看相声。
加完梁君澈微信后翌日,打开微信的他就看到朋友圈有七十多条信息提示,他当时瞅了一眼,似乎都是小朋友的点赞记录。
此刻,苟玳重新查看消息提示。
仇仁凑过头,看到了梁君澈的点赞记录。
梁君澈从苟玳朋友圈最新一条往上点,一共点了七十多个赞。
七十多条信息横跨三年,再往前的朋友圈,苟玳已经屏蔽访问。也就是说,梁君澈大半夜用了快两个小时,一条一条浏览苟玳的朋友圈信息,并逐一点赞。若不是苟玳屏蔽了早年信息,仇仁相信,这小子是会继续看下去的。
一边没有搭理自己的评论,另一边浏览狗子三年的朋友圈。
再加上聊了一晚上苟玳和薛斐然的故事,仇仁再粗神经也察觉出异常,看着苟玳的侧颜,心下感叹:经管蛊王,名不虚传。
苟玳的脑电波未和仇仁同步,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小朋友给我点这么多赞,我是不是要礼尚往来?”
仇仁撇嘴:“那哪是赞?那是爱。”
苟玳搜索到梁君澈的微信,点进梁君澈的朋友圈。
梁君澈的朋友圈设置半年可见,只有寥寥九条信息,且皆是些随手一拍的风景图,配上些含糊不清的伤感句子,有点非主流空间体的赶脚。
苟玳想到初见时对方彩色鸡毛毯子的头发,觉得这朋友圈和其风格契合。
苟玳很快的将九个赞点好。
几秒后,梁君澈的信息来了。
苟玳点开。
【梁君澈:学长,能和我说‘晚安,想你’吗?】
【苟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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