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这才上前用法术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哥,小心点。”沉复靠在时霁的身后小声的提醒,他的角度看不到暗格,“里面是什么啊?哥你看清了吗?”
时霁没有回答。
“哥?”
时霁意味不明地回头,让开了缝隙给沉复:“你自己看吧。”
此刻,工整刺绣了大片莲花的锦被上,躺着一根——
玉*。
沉复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魔尊的房间里还放着这种东西?”
时霁将整个暗格拉出扔在床上,他这才发现暗格里面不仅仅是玉*,还有镣铐,鞭子,甚至还有一本春宫图。
他伸手捡起那本春宫图,翻了几页。
“看来这魔尊夜焚与你我是同道中人,”时霁将书页展示给沉复看,“他也好男风。”
沉复扫了一眼,正如时霁所说,画中描绘的全是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欢好,翻了几页也是一样。
沉复嘟囔着补充:“我并非喜好男风,而是单纯爱慕哥哥而已。”
“知道你乖。”
或许是窥探隐私所带来的刺激,沉复这会儿精神要好了些。
时霁翻动着暗格里的东西:“鞭子,镣铐,魔尊夜焚玩得挺大的啊。”
不过说起这个,他倒是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其实佛母孔雀明王最为人诟病,时常被后人拿来耻笑的一点,就是当年孔雀明王曾意图爬上魔尊夜焚的床,却被夜焚完璧归赵。
最开始佛母依靠佛界,后来眼见魔界起势,她便转身投入魔界,意图与魔尊结成姻缘,但没想到魔尊却对她毫无兴趣。
原来是因为性别不对。
“但是魔尊夜焚没有任何妻妾,”沉复喃喃道,这段时间他也跟着时霁看了不少的记录,只是他没有时霁那么认真,却对旁人的隐私多了些偷窥的乐趣,所以格外注意了夜焚的私生活,“我记得是没有的。”
“确实,”时霁也从未听说过夜焚有任何妻妾,甚至连贴身的侍奴都没有,也未曾留下过一儿半女。
好在他没有一儿半女,否则稚子无辜,必定会成为六界疯狂报复的对象。
他曾经以为夜焚洁身自好,再者他灵力已到化境,恐怕早已超脱了情爱的欲望。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夜焚不仅喜好男人,而且还在性*上如此残忍。
这张床上不知道沾染过多少泪水和鲜血。
时霁下了床,在床榻周围四处敲敲打打。
他想看看别的地方会不会也有机关,既然夜焚本人性格残忍,在刑事上又有如此恶劣的偏好,那么仅仅只有鞭子和镣铐是远远不够的。
这一找,还真给时霁找到了一些玄机。
床榻之下有个更大的暗格,拉开来时,里面塞满了各种刑具。
第107章
这些是?
就算是作为王者见惯了腥风血雨的时霁,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花样百出的刑具。
而且上面还沾染着不少血液,看起来格外可怖。
原本时霁怀疑夜焚好男风,现在看来他不仅喜欢,手段也残忍的很。
怕沉复吓到,时霁站在他前面挡了一下。
夜焚这个人,背地里到底有多可怕?
时霁不敢细想。
他让沉复靠后,自己则走上前去仔细检查这些刑具,看看里面是否有些别的线索。
刑具摆放的杂乱,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手,但好在不过都是些死物,没有灵力,哪怕伤到了也能用灵力尽快治愈。
几番寻找,时霁终于在一团锁链下找寻到了一块玉佩。
血玉,通体猩红透亮,对于遍览珍宝的时霁来说,一看就知道并非俗物。
他反过来看了一眼玉佩的背面,上面刻着四个字:“永结同好,死生不弃。”
这样寄托了美好思念的玉佩,却被放在了这样一堆刑具当中,甚至像是要刻意隐藏起来一样。
是受刑人已经有了深爱之人?
仔细想想,时霁还是推翻了这个说法。
血玉相当昂贵,就算是素来喜爱收集珠宝的自己,也不过只有两三块而已。这块血玉玲珑剔透,一看就是上品,彼此自己收藏的品质有过之而无不及,应当是只有魔尊或者是其亲信之人才配享有的顶级珠宝,这里又是魔尊的寝殿,按理来说持有之人应该是魔尊夜焚,但为什么夜焚的好东西会被藏在这里?而且这些刑具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像是要“永结同好,死生不弃”的意思。
“哥,你有发现什么吗?”
“一块玉而已。”
时霁将玉佩交出去的瞬间,就用法术将上面的文字全部抹去。
他不是不相信沉复,而是如今身处魔界,一举一动都在夜相与蘅雾帝姬的监控之下进行,所以时霁想尽可能地避免惹上麻烦。
“好可怜的玉,竟然被放在了这种地方。”
“或许当年夜焚坐拥无数珍宝,无所谓于这块小小的血玉吧。”
时霁说得云淡风轻,又哄着沉复说他疲惫,想让沉复赶紧入睡。
他心里有了些猜疑,但现在还无法完全告诉沉复。
当年与佛有缘的白毛鼠告诉自己鬼王阮知年在佛界的经历时,曾经说过,玉微当年遭受了夜焚的凌辱。那时时霁并没有特别留意,毕竟苛待俘虏在战争中太过常见,玉微作为天界太子被夜焚捉住,两人又有旧怨,玉微在魔界估计没什么好日子。
种种史书记载也都是如此,谈及玉微总会春秋笔法,不忍去细写这位天之骄子在魔界的经历,只说他后来不堪受辱自尽身亡。
而且光看阮知年的反应就知道,当年玉微怕是受了天大的侮辱与折磨。
但这满宫的莲花,这块血玉,时霁总觉得其中隐隐有所联系。
到底是爱还是恨?
沉复又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时霁叹了口气,只觉得现如今的情况对自己来说仍就是一团乱麻。
只是他似乎找到了其中一根线头。
在等待着未来通过这细致入微的线索,解开整个迷局。
另一侧,别院内夜相正与鬼画将军交谈甚欢。
“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鬼王又惹你不高兴了?”
夜相轻巧地点破了鬼画将军最近的愁绪。
阮知年闹得非常厉害。
郁煊并没有告知阮知年夜焚复活的计划,阮知年的不安来自于他对魔界的厌恶,更是对当年那段经历的恐惧。
“鬼王对我们也很重要,鬼画将军你应该多加照顾才是。”
“知年是沉复的师父,对沉复也是有些感情的。我怕他会干扰咱们的计划,所以一直锁着他,等魔尊陛下复活了再说吧,那个时候他也就只能接受现实了。再者蘅雾帝姬不是在吗?他们师姐弟多年,感情甚笃,到时候让她帮着劝一劝就好。”
夜相不置可否,只是转头又开始说了些别的事情。
“魔尊陛下复活初期身体必定羸弱,如果能挟持鬼王妖王号令鬼妖二界,应该能够暂时抵挡天界的进攻。鬼王倒还好说,妖王是真的麻烦,他似乎铁了心要跟咱们做对到底。”
郁煊轻笑:“妖盟松散,到时候换个妖王就是。”
“你倒是机灵,和蘅雾帝姬想得一样。她已经准备好了替补妖王的人选。但这些都是后话,眼前最重要的是陛下的复生,我们绝不能让沉复出任何的差错。”
“既然是陛下挑中的人选,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陛下也一定能够借助他的身体复活。”
“这倒也是。”
想到这里,夜相也有些感慨。
当年魔界是夜焚一手打下的,在他的手里,魔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与统一,然而这也正是魔界衰退的主要原因,没有强有力的继任者能够统领整个魔界,才让谛辰趁虚而入,将魔界变成了一片废墟。
郁煊低头喝了口杯子里的茶水,魔界的茶水苦涩无比,其实并不是待人接物最好的东西。只是现下贫瘠,拿不出什么好茶叶来。
茶杯也是莲花盏形状的,并非是夜相的私物,而是他命人从库房中找出来的。夜相自己的家族早已经被杀得一干二净,他当年匆忙结束征途回到魔界时,天帝谛辰已经将整个魔界屠戮得什么都不剩,若不是魔界些许宫殿有夜焚当年残留的法阵的保护,旁人不敢轻易靠近,恐怕连这些东西都已经成为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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