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在这里?”
“哎呀,你来的正好,我们家鬼王可惹了不得了的——”
楚腰还没张口,阮知年就从门内走了出来。
他感知到了沉复的气息, 特地出门来迎接,顺便让自己养的两只活宝闭闭嘴。
“老师,我带了自己做的蝴蝶酥,你要不要一起尝尝?”
阮知年对他没什么防备心的,总觉得这孩子乖巧听话。他侧身让了条道:“进来吧,刚好我煮了点茶。”
就在沉复路过自己身边的一刹那,阮知年一抬头,恰好看到了沉复脖子上的草莓印记。层层叠叠,新旧重合,也不知道是多少个疯狂的交合才能留下。
也是,年轻人,干柴烈火的。
感受到了阮知年的视线,沉复不好意思地揉了下脖子,遮住了吻痕。
“你和时霁算是稳定下来了,”阮知年没有回避这件事,“他应该待你很好吧。”
“嗯,很好。”
阮知年知道这些年沉复受了很多委屈,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倒了两杯茶,沉复自认甜品的技术得到了不少的长进,还没开口要夸夸,就听到阮知年自顾自地问起了他和时霁感情的问题。
“我想问你一件事,”阮知年的眼神无比坚韧,他从沉复走进这间房子时就已经在考虑要不要问出这句话了,几番思索才终于问出了口,“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沉复知道他和那对兄弟的纠缠,就开口问道:“老师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倒是把阮知年给问住了。
他好像真的有一个喜欢的人。
最初开始招惹他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情劫。
时霁找到沉复,但当年还有诸多疑云未曾解开,阮知年想要尽快渡过情劫恢复鬼王之身。他与郁赫纠缠多年却未曾有任何结果,既然情劫是劫难,那所幸就让这段感情更狗血更复杂更不堪入耳一些。
哪怕没有什么感情,这么多年鬼王的尊严被郁赫摁在地上摩擦也到了忍耐的极限。
所以阮知年睡了郁赫的哥哥,郁煊。
勾引郁煊并不困难,人类并不能抵抗自己的魅惑,只是第二天醒来,郁煊抱着自己温柔又轻巧地吻了自己的脸。
阮知年很难说清楚那个瞬间自己的感情。
在他漫长的人生里,他是不需要爱的。
但就在那一瞬,阮知年一直冷漠的心狠狠地被那个吻给烫了一下。
后来啊,郁煊就缠了上来。
不知道是对郁赫这个私生子所作所为的不满还是真掺杂了那么一丝真情,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制造一些偶遇,送阮知年礼物。他比郁赫体贴,温柔,细心,哪怕在欲望宣泄之后,也会耐心地帮人按摩,放松腰部。
温柔乡,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哪怕阮知年无数次告诫自己这样在道义上算不得正大光明,哪怕郁煊有利用自己报复私生子弟弟的嫌疑,但阮知年还是不可控制地沉沦了下去。
“可我觉得爱就爱吧,”沉复想起自己最初遇到时霁的情景,“佛尊所说的情债,您应该是躲不掉的。”
“其实被人爱和爱人也是一场美好的经历,只要离开的姿态足够潇洒就好了,更何况这个世上,应当没有能伤害到您的东西了。”
那样不堪的郁赫都忍耐下来了,又何况是郁煊。
阎罗殿前情情爱爱风流鸳鸯债又不是没有看过,那样反复的情与怨都能波澜不惊地断案,自己堂堂鬼王,又何苦去怕一个人类捧出的心到底真不真。
阮知年无奈地笑了笑:“你倒是与旁人不同,大多数人恐怕只会劝我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之后往往是不甘心,在回忆里把那个人修饰得愈加美好,”沉复回答,“那不如就爱一场,梦醒了比什么都重要。”
但这样的告诫,只针对鬼王。
没有鬼王不能承受的代价,最差最差,忘川水洗干净记忆,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我知道了,谢谢你。”
第86章
自己得到了幸福,所以希望旁人也得到幸福。
沉复收拾东西回了家,还未到家,在楼下远远望见楼内的灯光,便觉得心安极了。
说起来时霁还挺喜欢吃自己做的蝴蝶酥的,应该多做一些储存起来,这样就不必看到哥哥因为没有蝴蝶酥吃时那失落的眼神。
最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学习,这样不行啊,要想办法撒个娇让时霁多和自己在一起。
沉复满脑子都是时霁。
或许是心有灵犀,所以才能在到家的时候,被时霁抱了个满怀。
随后便是黏腻而甜蜜的吻。
“又去找师叔了?”时霁有些吃味,沉复未免也太黏阮知年了。
虽然他清楚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沉复对自己依赖性很高,阮知年最近又困囿情劫的事情,但是想到小宝贝的一些时间被分给了别人,时霁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哥哥不喜欢吗?”
沉复准确地捕捉到了时霁的情绪,他太过敏感,尤其是在时霁面前。
“哥哥不喜欢的话以后我就少去,嗯反正甜点其实跟着网上的视频学也可以的。”
时霁伸手揽住了沉复的腰,然后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小口。
冷不丁地被咬了一下,沉复全身都像是被电流经过一样,征住了。
“谁许你这么做的,”时霁挠乱了沉复的头发,“你下次去见师叔的时候带上我就可以了,如果是上课的话就算了,我还没自私到让你为我放弃自己的爱好。”
“哥?”
沉复捏住了时霁腰上的衣物。
“哥哥为了我而吃醋,我好开心。”
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是又不愿意一直隐藏,用简单稚嫩的话语表达了出来。
时霁亲了亲他的脸:
“我爱你。”
三个字,足以道尽所有的情绪。
他爱着沉复,爱着可怜弱小又坚韧的他,也爱着撒娇耍脾气小心翼翼喜欢自己的他。
“哥你怎么突然——”沉复眼眶一酸,躲在时霁的怀里不好意思地蹭了蹭,“我也好爱哥哥,很久很久以前就很喜欢你了。”
“像梦一样,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待在哥哥身边。”
那就像梦吧。
像梦一样,我们都不要醒。
时霁捏紧了手掌,想将今天白日里鼠王提到的事情尽数遗忘。
“您还记得当初天帝陛下让我们调查的邪祟吗?不瞒您说,自上次您大婚现场见过小太子时,我便觉得有些熟悉,仔细调查后方才察觉,小太子恐怕正是天帝追查许久的邪祟。”
“之前虽然未曾伤人,但前段时间出现过几起伤人的案例,这些人陛下您看看是否眼熟。”
沉复的室友,KTV的上司,孔雀族的金敷。
死去的人,都与沉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前两位还好说,金敷的死状极其诡异,再联系到沉复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灵力。
看着眼前沉复天真无邪的模样,时霁已经不知道还能从他身上挖出多少秘密来。
但不管多少。
我爱你,是真的。
时霁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沉复的眼:“过去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也不是完全想不起来,只有一些很模糊的印象。”
似乎是为了讨好时霁,沉复努力地把自己能描绘出来的记忆碎片全都交代了出来。
“我记得有一场大火,又一个女将军,似乎是她带我逃出来的,我还记得在废墟里见到过哥哥,颜一隐我也有印象,但是——”
“没事,我就问问,”时霁拍了拍他的头,“别紧张,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沉复不好意思地蹭了下时霁的手:“或许哥哥带我多想想当年的事情,我就能记起来了。”
他的话提醒了时霁,当年在君子国内,颜一隐曾经和沉复交过手。
诚然师娘把唯一的儿子看得很紧,平日里不许外人随意靠近。但那时候的沉复,或者直接用鹤书来称呼,并不是师娘想看就能看得住的,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