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沉复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他幼稚的行为引得时霁欢喜,拉着人到身边亲了一下脸颊。
时霁好喜欢他,怎么抱着怎么亲都觉得不够。
“我怕说出去会给师叔带来太多的麻烦,”时霁摸了下沉复的头,“这段时间我看能不能找些方子,给师叔补一补身体。”
“需要我帮忙吗?”
“你能把药镶嵌在小饼干里面吗?”
“也不是不行。”
两个人笑着滚到了一起。
时霁真的喜欢这种,在有暖阳的下午和沉复打闹的感觉了。
不过他晚上还有事,在家里歇了没多久就去了公司。
造型师说有件服装出了问题,需要时霁过来一趟。时霁本来是问沉复愿不愿意跟着一起来,但沉复最近迷上了糖霜。他乐得学习,时霁也就不勉强他跟过来。
到了公司检查了一下服装,尺码确实有点问题,衣服打了一整圈。这种事得跟品牌沟通,时霁重新配合量了一下身材数据后准备回家。路上路过了总裁办公室,时霁往里面瞥了一眼,看到了麒麟正坐在办公桌前。
时霁敲了下门进去准备跟人打个招呼。
“嗯?你怎么这么晚还在?”
麒麟有些惊讶,要知道时霁有了沉复之后,天天时想尽办法能不来公司就不来,感觉要单方面断了跟自己的约定。这段时间麒麟正因为要找新的明星接任时霁的班而头痛呢。
“有件衣服出问题了我过来看看,你怎么突然来人界了。”
回去也是看沉复做糖霜,时霁刚好也没什么事,就坐了下来跟麒麟多聊两句。
“刚好有空,听说你这段时间扔了很多活儿给颜一隐?”
这个嘛——
时霁随便编了个理由:“我那是为了让他忙起来,免得天天不在你身边,要是出轨了可咋整?”
“他不会的。”
麒麟低下头,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自己的亲族瞧不起颜一隐,在他们刚刚成婚之时给颜一隐不少脸色看,时间长了,颜一隐也就不愿意跟着自己回去。后来时霁成了妖王,眼看之前瞧不上的狐狸有个牛逼的师兄,那些拜高踩低的亲族又跑来关心颜一隐。
别说颜一隐了,自己都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但奈何是自己的亲族,麒麟作为一族之长,也不能随意跟人翻脸。
两个人就这么别扭地分居两地,麒麟一有时间就跑来人界和颜一隐团聚。
但麒麟自己何尝不知道,这样分居终究不是长远之计。颜一隐不肯去麒麟族所居之处,可能也是对当年那桩强取豪夺婚事的不满。
“当年是我抢的他,婚后我亲族又给了他那么多委屈受,他不愿意住在我那儿我也能理解,”麒麟不比时霁年轻,但看起来眉宇之间总是一股子稚气,“我想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也就此隐退,带着他在人界隐居。”
“那麒麟一族?”
“天界门阀众多,关系复杂,我当真也是累了。”
“那也好,你是该休息休息,过点安稳日子了,”如果麒麟能够从天界脱身出来,这对颜一隐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天界的事情,麒麟说起时霁成婚,可算是把天界那群臭老头气得够呛。
时霁笑而不语,和麒麟周旋许久,才提出了一个自己一直想提的需求:“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
“能帮我监视一下天帝的动向吗?”
其实时霁也知道这个问题对麒麟来说很困难,天帝一族与麒麟也是亲族,让麒麟来监视自己的亲人,终归有些别扭。
“为什么这么说?”麒麟有些疑惑,思索片刻后他问道,“你莫非是在担心谛辰姐姐会对沉复出手?”
确实不仅仅是天界那群臭老头生了气,天帝也觉得脸上无光。天族本身就看不上妖族,要不是妖王时霁无人能比的特殊体质,再加上夜焚之乱后,天界再也无法回到之前巅峰状态。
只是,妖王陛下到底是多虑了。
“不会的,谛辰姐姐她不会对沉复出手的。”
麒麟回答的如此肯定,让时霁有些诧异:“为什么?”
“沉复的父亲,君子国国主,是谛辰姐姐的救命恩人。”
看到时霁惊讶的表情,麒麟大约猜到了:“我想天帝一定是为了报复你害得她没了面子,所以才没有说出这件事,当年谛辰姐姐选择你作为婚配对象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你是她救命恩人的徒弟。”
这件事,时霁确实闻所未闻,连师父都没有提及过。
麒麟开口,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当年玉微真人自绝,夜焚杀上天界,屠杀了天帝一族所有的男丁,唯独留下了身为女子的谛辰。
但他并非是刻意放了谛辰一命,而是单纯地认为一介女流,父母兄弟皆死,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所以就随便捏了些分身追杀谛辰。
于是乎,高高在上的天界公主,沦落成为了朝不保夕的流亡之徒。她衣不蔽体,头发杂乱地在三界之中躲躲藏藏。可夜焚实在是太强了,就连他随手捏出来的分身也堪比天界战神,谛辰根本无力对抗。而那些分身像是故意在折磨谛辰一样,也不动手给她一个痛快,就是追着谛辰跑,看谛辰跑不动了,就用灵力射穿她的手臂和肩膀,看她无比痛苦的模样。
屈辱,折磨,绝望,同时袭击了当时年少的天界公主。
她甚至还没有开始阅读天界的高级法术,就已经阅读了何为命运。
直到那个男人一袭白衣,扫去了她生命中所有的阴霾。
“小姐,没事了。”
长剑在手,横扫所有追兵。
然后男人闭上双眼,为她披上了白色的长袍。
往后,她成了众神之上的天帝。
而那人,成婚,生子,然后死亡。
云海之上,得知君子国覆灭,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帝赶走了所有人。
她躲在云层之内,不再坚强,也不再伪装。
躲在爱人怀里,她哭得像小时候那个娇气稚嫩的公主。
“其实这些年谛辰姐姐也在找沉复,那毕竟是她救命恩人的儿子,只是对她而言,爱情,恩人,朋友,都没有天界的权势重要。她尝过跌落深渊的滋味,所以会紧紧抓着权柄,就算那权力滚烫无比,会烫得她双手长满血泡,她也不会松开哪怕一点。”
“但是我想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得到的权力的目的,是为了自由地选择爱与尊严,而非被权力桎梏,甚至为了权力,连爱与尊严都不要了。”
时霁叹了口气:“如果她真的不懂,怎么办?”
麒麟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我们上古兽族会给她更合适的婚配者,作为交换,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才是时霁真正想要的交易。
“成交。”
出了门,时霁往停车场走去。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沉复居然和天帝还有这样的联系。
不过据说魔尊夜焚无人能敌,师父居然能个他的分身对上一对,难不成——
有相神骨能克制夜焚?
时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不敢深究,夜焚之乱实在是太早了,时霁那个时候根本不记事,再说了后来夜焚声名狼藉,被六界之人围攻,死在黑莲座上,和师父毫无关系。要不然按照师父那个性格,吹牛吹得怕是自己耳朵都能起茧子。
不过夜焚都死了,这事也就无需再计较。
犯难的是眼下,一桩桩一件件,时霁都不知道该从何调查。
到家的时候沉复在洗澡。
他傍晚的时候出门买了个西瓜,为了省那点车费硬是扛着瓜走了半个小时。时霁知道之后批评了他半个小时。
“还吃,说你呢!”
“哎呀这个身体又热不死,哥你不要大惊小怪。”
“你是热不死了,我倒是有点上火。”
“那哥你吃个西瓜降降火?”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