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穷(79)
宋誉莱也没有再回应他的任何要求。
甚至在警察找到她,请她帮忙说服应梅东,假意答应他的要求,将他情绪稳定下来,以便他们警方及时控制的时候。宋誉莱冷冷的拒绝了,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救他?让他再泼一次硫酸?”
这件事还真的没办法勉强,警察办案也多,知道这种事情光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没办法说服对方的。虽然能够理解宋誉莱的心情,毕竟自己男朋友现在都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但他们也必须完成工作。可惜的是,平时那些挺有用的招数,比如抬出人情道义和面子压一压对方、或者利用各种刑法民法宪法施加心理压力,现在都没有用了。
宋誉莱只有一句话:“有什么事和我的律师谈。”
警察也没辙。
幸好最后应梅东自己放弃了,被人从女儿墙上救上来的时候,四肢僵硬,两只手的关节都已经全然不受控制,就算是他自己想死,恐怕也抓不住那个剪刀钳了。
就这样,折腾了整个警队跟着耗了整整一个晚上。将他从栏杆外面拉回来的时候,没有人有一点好脸色。如果之前他们还对应小芳的事感觉到非常同情的话,现在所有人心里只有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霍誉非已经不在乎应梅东究竟是可怜还是可恨。
无论他是真的跳下去,还是被救下来,这件事闹到这种地步,都已经不是一个应梅东能够左右的了。
尤其是,顾骋整整一个晚上,高烧都没有退下来。
这就引起了人们的另外一种恐惧。
毕竟,S型病毒的阴影还尚且没有完全消散。
在察觉到这种情况之后,医生立刻就为他做了病毒筛查,这也是B市在这次抗击病毒的过程中积累下来比较有效的快速确诊手段。
但也需要一定时间。
全副武装的医生过来劝了霍誉非好几次,让他到旁边的休息室等结果,都被拒绝了。
摸了摸顾骋涨红滚烫的脸蛋,霍誉非的神情非常肯定:“他肯定不会有事。”
没有人知道他这种莫名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霍誉非就这么陪在顾骋身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顾骋温度真的褪了下去。
而且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眉眼弯弯的霍誉非。
霍誉非一看见顾骋,就长长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顾骋觉得脸上很烫,头也晕晕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生病很严重,声音哑哑的问了一句:“我睡了好久。”
可能因为气太虚了,最后那个问号也没有说出来。但是霍誉非一下子就听懂了,低下头亲了亲他还有点发热的脸蛋,说:“不久,就一天一夜。当然如果你再晚一点醒过来的话,给你准备的早饭就要被我吃掉了。”
顾骋一点都没意识到人家是在逗他,很实诚的点点头:“嗯,你吃。”
霍誉非:……
然后瞪了对方一眼:“吃什么吃?肯定会给你留着啊。”
顾骋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嗓子太干了,发出的声音也很微弱。
霍誉非抱着他喂了点水,手指头就摸到了他后脑上因为沾过浓硫酸而变得又粘又软的那一片头发,手指头停顿了几秒,然后伸进了头发里,用力揉了揉头皮:“这里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
霍誉非就把手收回去了。
“但是味道挺难闻的。”顾骋喝完水,终于能正常说话了,伸手就想去摸脑袋。
被霍誉非拍下来了:“别乱动。”
然后就端了早饭过来给他吃。
顾骋还挺嫌弃自己的,一边吃一边皱眉:“这儿能不能洗澡?”
霍誉非正在一边低头收东西,动作就一顿,声音提了起来:“烧还没退利索你就想洗澡?”
顾骋闭嘴了。
其实洗澡也不管用,那是蛋白质被强酸腐蚀之后发出的难闻的酸臭味,洗也洗不掉的。
不过等他吃完饭,霍誉非出去买了个电推刀回来,坐在他身后给他把半个脑袋的头发都剃了。
然后绕到前面来看了一眼。
霍誉非扭过头,努力克制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给笑出来了。
并且越笑越过分,干脆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
顾骋:……
伸手把人揪了出来。
不过他现在比较没力气,也就是把对方掀了个过。
霍誉非趴在顾骋膝盖上,仰着头看顾骋,他头发都乱了,笑的脸上红扑扑的:“要不,我给你整个儿都剃了?咱们从头再来?”
也只能如此了,半边脑袋秃着的样子实在不能看。
顾骋点点头,仍旧有点小郁闷:“还要回学校上课呢,被别人看见该不会以为我四大皆空了吧。”
霍誉非忍不住又乐了。
顾骋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使劲儿挠他,让他要笑就一次笑个够。
霍誉非从床上翻身爬起来,想要躲开,又被顾骋拽着衣服拉回来了。
就跪在床上,顺势扑进顾骋怀里,一边抱紧了不撒手,一边仍旧死鸭子嘴硬:“宝贝,就给我笑笑嘛。”
顾骋搂住霍誉非的腰,开玩笑:“干什么要给你笑?不是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么,你就这么对我?”
然后他就忽然被搂紧了。
霍誉非埋着头,半天没说话。
顾骋好笑:“不带这么耍赖的。”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脖子一湿。
作者有话要说: 复制错误已纠正,可以重新食用。
顺便科普一下,浓硫酸沾到皮肤上的【正确处理方法,应该是立刻马上用大量的清水迅速反复冲洗。】
如果手边没有清水,其他无毒无害(不与浓硫酸反应)的液体也可以作为冲洗介质,如果真的沾到硫酸,时间是最宝贵的,绝对要第一时间处理,最快将酸液从身上清理走。很早之前的化学实验书上的紧急处理方法还是先用布擦拭再水冲,其实是错误的,第一浪费了处理时间,第二扩大了硫酸腐蚀面。
霍宝的处理方法【并不完全合理】,但是也是顾宝衣服厚,尽快脱掉衣服之后就安全很多,这样用衬衣去擦影响就不大。关键在于争取到了时间,之后又反复水冲,这种情况下就不会被伤到。
嗯……总之还是多多小心吧,做实验啊平时啊工作啊什么的。
安全第一。
第72章 真相大白
顾骋一瞬间不敢乱动了。
右手放在对方的腰上,也不知道是用力压下来一些还是稍微放松一些。
脖子那里的湿热还在不断的扩大,流进了衣服里面。
顾骋忍不住了,低低叫了一声:“誉非。”
霍誉非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
然后把脑袋转了个方向,那些湿热的液体就再也留不到他脖子上。
这样反而让顾骋觉得更加心慌慌的,好像是干涸的心脏刚刚被那些柔软的液体滋润出一株小苗苗,他还没来得及幻想出来这株小苗长大了是什么样子,滚烫的液体就被截走了。
到哪里去了呢?
顾骋不知道。
他有点手忙脚乱的。
因为看不到霍誉非的表情,就更加没办法确定情况了。
顾骋特别紧张的松开了手掌、又松开一点,然后完全把右手拿了下来,放在了对方后颈上。
用之前摸凯撒的动作和力度,上上下下摸了几遍。
又叫了叫对方:“誉非。”
这一次听到了“嗯”的一声。
声音闷闷的。
顾骋心疼得不像话,手指停在对方的后颈的一块突起的骨头上,轻轻的揉了揉。
几分钟之后,才提建议:“我现在想吻吻你。”
霍誉非马上把他抱得更加紧了:“过一会吧。”
完全不是平时说话的声音了。
顾骋心里又生气又难过,想要马上气势汹汹把霍誉非推起来,问清楚到底是谁给自己心爱的小向日葵受委屈了,但下一个瞬间又特别特别舍不得,就想把他一直抱在怀里,让谁也不能伤害他。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吸鼻子的声音。
顾骋一愣,不小心真的给笑了。
然后就被在腰上挠了一下。
霍誉非从他怀里挣出来,眼睛又湿又亮,眼眶也有点红。不过他眼睛弯弯的,嘴角也还是弯弯的,那个好久不见的小酒窝也不知道从哪里又偷偷跑了出来。
“你看,我救过你一次,你以身相许,然后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也以身相许,咱俩是不是扯平了?”
顾骋连忙点头。
霍誉非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态度要严肃认真。”
然后不等顾骋继续说什么,忽然把他压倒在枕头上,吻了上来。
很用心也很深入。
还相当热情。
顾骋第一次发现……对方技术竟然这么好!
等到他们稍稍分开的时候,顾骋已经完全意乱情迷,嘴唇湿亮,呼吸急促,整个人都进入了状态。
他吞咽了几下喉结,发现还是没办法冷静下来,毕竟从开学到现在,两个人都还没有做过。
虽然这是医院,但是……
顾骋扭头看了看房门,想要坐起来去把门锁上,方便他做坏事,结果刚马上就被压了回去。
霍誉非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一边从上到下摸着他,一边咬着他耳垂问他:“想不想?”
他们都知道想不想是什么意思。
顾骋呼吸凌乱的点点头,正打算有所动作,但马上就被捉住了手。
霍誉非低头亲亲他,很深入也很热烈,从嘴唇到下巴到脖子……
然后没了?
霍誉非低头俯视着他不说话,顾骋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誉非?”
霍誉非就笑笑,不说话,继续低下头来吻顾骋。
偏偏只是一个劲的吻,却没有其他更加深入的内容。
这么几次下来,顾骋已经被撩拨得快要受不了了。
特别想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把对方压在身下,随心所欲做点有意义的事。
但是一对上那双还尚且湿漉漉的眼睛。
顾骋就……默默叹了口气,算了,誉非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霍誉非真的就这么继续来了几次,然后终于肯再进一步了。
而等他终于肯再进一步的时候,顾骋已经差不多丧失了完整说话的能力。
霍誉非就露出了他恶劣的小心思。
他一边握着对方难以自控的地方,在手心里抚摸揉捻,一边在顾骋耳边和他说话:“宝贝,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顾骋呼吸颤抖,乱七八糟的点了点头。
但是霍誉非对此显然不满意。
手指上的动作就过分了起来。
又在他耳朵边问:“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吧?”
顾骋脸涨得通红,因为霍誉非恶劣的小动作,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他深深呼吸了好几秒,然后快速的开口,语气铿锵有力:“对!”
好像是作为奖励似的,霍誉非的动作突然激烈起来。
但同时也在他耳边继续道:“你也不会受伤,不会出事,你也不会生病,你永远都健健康康的,好不好?对不对?”
一道热汗从顾骋的额角滑落在枕头上。
他胸膛急促的起伏了一下,咬牙没有说话。
霍誉非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了,就算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受伤什么的,但是生病这种事根本不是人能自己控制的呀?
即使只需要随随便便的点点头,顾骋也不愿意做出哪怕任何一个自己有可能完成不了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