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则是星星眼看着司栖佟,指着她的傲立身姿道:“娘,好闪,姐姐她身上好闪!”
鲁晴听后,她立即捂住孩子的嘴。
带着她出殿。
出殿后,鲁晴特地提醒女儿:“芊芊,娘知道你的眼睛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千万不能说出来,尤其是刚刚那位姐姐,懂吗?”
芊芊只好懵懵懂懂点头,然后又忍不住说道:“早上那个姐姐,她也好奇怪。她身上有...”
鲁晴再次立即捂住女儿,猛地摇头,惊慌道:“那个人不能提起。懂吗?不然咱娘俩要被赶出宫睡大街了!你想我们连饭都没得吃吗!”
芊芊顿时委屈不已。明明早上那个姐姐更诡异,娘却不让她提。
章句将鲁晴送进摘星楼,他转身就向谢兰芝传达今天的消息。
谢氏大本营,二十万军队在此处盘山蜿蜒,盖了军楼,瞭望台,狼烟台等等,还有随行大夫的军营。
谢兰芝骑着马一路快速检阅排成长龙的精锐们,谢广在后跟着。
不一会儿,谢兰芝下马吩咐几句:“后勤管好,人员和训练量要比往常多加三成,另外每日要检查好水源。”
“半年检查一次身体。”
谢广记下来,尽管这些吩咐就是二十万庞大的工程量,元帅吩咐自有她的道理。
谢广想着,他忍不住打个喷嚏:“阿嘁。”
这日头正悬在上空,已是初夏,中午还偶有感到阴凉的气息。
谢广没多想,以为深山老林就是这样阴凉。
谢兰芝摸了摸脸,有些湿润,她确定不是汗而是一层薄薄的湿气。
她感觉今年的天气,春夏混淆,早上气温是春天,中午夏天,下午又变得阴凉,就跟冰山上烧热锅一样。到底是冷的多。
“军中最近是否常有人感染风寒?”
谢广点点头道:“元帅确实时常有人感染风寒,不过都是小毛病,大老爷们身体强壮,不怕这点小打击。”
“身体再强壮也抵抗不了风寒。更何况是疫病。”谢兰芝根据现代每年季节性流感的经验,每年都会有人流感挂号,但医疗还算发达所以造不成致命性伤害。
而古代医疗太落后,简单的发热都能夺取人的性命所以她得多提防点,毕竟她不知道下半部原著的剧情,也只能依照上半部原著曾描述过的乱世气象。
疫病饥荒人相食。这些都是乱世的死亡标配。
谢兰芝甩了下马鞭,下令道:“从即刻起,凡有发热发寒者一并单独置办军营修养,没好之前不得出入公共场所。”
“还有,每日多烧些姜汤备着。出入需保持清洁,粪溺也得勤快处理,不得有误!”
谢广不敢怀疑,他立刻骑着马跑回军营,命手下将领们调动起来。
最好今天能落实。
谢兰芝检阅完谢氏精锐,她毫不犹豫带着一队人,骑马离开大本营。
她前脚刚走,谢广在军营里就揪出一个伤兵去大夫那检查,结果大夫检查出他得了时疫。
谢广吓得差点要将这伤兵给烧了。
幸好军营药草充足,伤兵是初期的潜伏,得的时疫尚不严重,大夫给伤兵连开十日的药救回了伤兵。
与此同时,石国府与北域却发生一件惊天大事。
明明是初夏,正是炎热之际,地方却感染时疫,寻常时疫顶多潜伏在冬日阴寒之季爆发,一般会在夏天转好。都是因为太阳杀菌御寒的关系,减轻病人身上的分担,然后病人靠自身免疫力逃过一劫。
今年的时疫却是多数大夫束手无策的初夏时疫。石国府和北域为了节省成本,将感染时疫的人通通聚集在一个地方,然后放把火烧死。
瘟疫村被大火连烧三天才勉强控制住时疫,而北域与石国府足足烧畩澕死了三千人。
北域部汗北洛怕时疫将谢兰芝吓跑,还特地来信解释,时疫和一番无关,皆在北域主都发生。
谢兰芝收到信,她特地洗了下手,再折返回宫,身边的章句一直在汇报摘星楼那母女的事。
章句刚汇报一半。
谢兰芝就让打住他:“以后不必再报摘星楼的事。”
章句错愕不已。元帅不是最担心殿下的安危吗?
小凤凰最近似乎心情不太好,她公务又太忙,还三天没有回兰章宫。
此刻回去,再想起小凤凰那天生气地将谢氏亲军和章句赶出宫外。
她便猜到那对母女果然是女帝路线的角色,她们的出现势必推动进程。
小凤凰也非是被鲁晴这个女人刺激到,而是...
谢兰芝在距离拱月桥之隔停住,抬首一望兰章宫牌匾就在眼前,只有百步的距离。
而是小凤凰她要开始蜕变了。
她想自己展翅肆意地在广阔的蓝天上翱翔,盘旋。
她没进去。
兰章宫的小秀却喜滋滋将谢兰芝要回宫的消息禀告给司栖佟。
一个小小竹蜻蜓斜躺在司栖佟掌心里,她单手捧着,另一手牵着绑在弦上的细绳。
细绳一抽开,就跟陀螺一样在空中飞旋,而细绳的另一条被她控制方向,竹蜻蜓便在空中悬飞着,一盏茶过去都还未停下。
“真是...。”她眸子逐渐的深邃:“令本宫惊喜。”
第82章 阴魂者夺舍
儿时的竹蜻蜓就复刻在眼前。
司栖佟将荡飞出去的细绳, 一圈圈用指尖绕回,竹蜻蜓也减慢转速,如枫叶徐徐跌在桌上。
小秀满脸的疑惑:“主子, 元帅马上要回来了。”
“兰芝。”司栖佟蹭地起身, 指尖无意识松开,细绳垂在桌边。
她刚踏出门槛, 便撞个满怀。来人双臂扶着她的腰, 紧张地将她圈在怀里。
“很少见你如此冒失。”谢兰芝怕她摔着,心急之下不自觉脱口而出。
两人却同时愣住。
“我,确实有点冒失。”司栖佟说罢,玉手往怀里一推,她挤身而出。谢兰芝怀里一空,她掩起手不仅攥成拳。
小秀感觉两位主子的气氛不太对劲, 便默默退了出去。
谢兰芝主动卸甲, 司栖佟将遏白从她腰间取下, 几乎是习惯性,谢兰芝也习惯性将腰带交给她脱下, 当她托起两臂, 她便会取下腕甲, 放下两臂,她脱去肩甲。
两人默契地换完衣服,青玉观音挂在衣襟, 为司栖佟所见,她指尖一时兴起捻起玉佩, 玉身还有她的体温, 将冷玉热的暖和。
“我听说军营出现过时疫, 还是你发现的早才免去罹难”
谢兰芝抓住她的手, 顺道将玉佩塞会衣领,牵着她坐回两人平常聊天的贵妃榻,茶盘中间取而代之是棋盘。
她懂几分围棋,但也只是三段。
而棋盘摆的是杀局。
谢兰芝不动声色略过棋盘,避免别打乱方位上的黑白子。
“小凤凰。”
“嗯。”司栖佟沏茶时,几滴水珠掉在棋盘,将一颗白子沾湿敞得更亮。
谢兰芝拖住茶壶底,看着小凤凰纤细素白玉手,一手在壶顶一手壶把,水是从壶顶渗出来,显得装的太满。
她从前不会犯这种小错误。谢兰芝眼睫忽垂,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小凤凰有心事。
她主动将茶壶从她手上拿来,再看她指尖有淡淡的缠痕,她目光一顿,视线便停在那处:“工部给你带来的新品?”
司栖佟反应过来,她起身在侧位的茶桌上,将竹蜻蜓捏到她跟前,晃了晃,像是小姑娘向家长炫耀自己的手工业,无意间流露自豪:“说来也奇,我交待下去的竹蜻蜓一直为工部所愁,连魏贡都对这小玩意束手无策,今日却有一门徒熬个通宵就将竹蜻蜓改良出来。”
“与我儿时所见一般,确实属于墨家工艺。而那门徒非墨家弟子,只是曾经与一位墨家弟子为邻时见识过。”
司栖佟缠好线,陀螺式将线一拉,两掌长的竹蜻蜓一边转,下端是类似控制方向的风筝线,将竹蜻蜓牢牢控制在半空不停转。
“真是了不起。”谢兰芝心知现代也有竹蜻蜓这种小玩意,能飞那么久全靠电池,而这个人工显然远超现代的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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