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芝将角鳞头盔戴好,再将遏世佩在腰间。
这才问道:“打探到什么消息?”
“四殿下正前往凤溪镇,属下的人没有拦住他。”章句道:“谢大将军那也不知道谢炎的消息。”
“但凤溪镇的消息却一直在传。”
“传什么?”谢兰芝眼珠一动:“传谢炎在凤溪镇?”
章句闻言,他惊愕道:“元帅您都知道了?”
谢兰芝道:“怎会不知道,凤溪镇来了一封信,里面却有两人的字迹。一张澄清主母中毒与凤溪镇谢氏无关,一张却告诉本帅想要剩下的解药就亲自去凤溪镇。”
“这。”章句不好过问,这听起来就是谢氏家务事,他一外臣不敢插手。
谢兰芝让人搬来凳子,她坐在殿门,长戬柄竖在地上。说道:“章句,给我还原一个你调查的真相吧,其实也不难。幕后主使几乎懒得藏身明摆着通知本帅,他们对本帅不满意。”
章句确实调查的差不多,其实四皇子这会也调查到点,否则不会亲自赶往凤溪镇。
他道:“公主殿下中毒一事还得从汤药开始,那名谢氏叛徒特地在碗口抹了花殊,原本已送入殿,还当着宫人的面喝下去,但蹊跷的是四殿下没事,那亲军见此,又往牛乳投了花殊,他喝了仍跟个没事人一样。”
“但碗在送下去时,花殊的毒是用水洗不净的。但那碗洗了后又和新的碗叠一起,碗口对碗口,自然沾了花殊。”
“而后膳房又用了不小心碰到花殊的碗,给公主殿下送去牛乳...”
描述中,种种意外与蹊跷,实际上却是阴差阳错。
而司栖年之所以未中毒是因为他先前就遭黄贼下毒,体内毒虽清除但余毒还需时间排出,刚巧又喝了那碗花殊,两毒中和相抵。
谢兰芝听完,她道:“这么说来,夫人这是无妄之灾。”
章句道:“是,公主殿下乃谢氏主母,属下想没人敢对主母下手,因为对主母下手意味着是在挑衅谢主与整个谢氏,谢氏上下是不会轻易揭过。”
“如此动犯众怒之事,哪怕谢氏德高望重之人也不敢为。”
谢兰芝道:“所以解药的给予对他们来说无所谓,误毒只是一回事,而现在挑衅本帅的信,又是另一件事。”
如此,谢永定来信解释是真的。但第二封信纸。
谢兰芝眼神眯了眯:“让本帅亲自去凤溪镇。”
章句立即劝道:“万万不可,属下的人调查过凤溪镇。自三天前凤溪镇守将谢永定就不断接待南域投靠的散军,再加上镇守的一万将士,恐怕已不止此数字。”
谢兰芝无动于衷:“这是谢氏的家务,章句就调查到此。相信解药也很快送过来,只不过,可能得本帅亲自下一趟凤溪镇,解药才能更早到手。”
“可是。”章句还要劝。
谢兰芝已经背起长戬走出殿,校场的谢军纷纷列队,跟随她出宫。
天京谢军大本营,临时抽调五千人,要跟随谢主前往凤溪镇。
此消息传遍整个谢氏,谢氏无不派人确认谢兰芝的态度。
其代表就是谢广与谢集。
谢兰芝点兵五千人,临时组成攻城方队,看架势,她是要亲自上战。
一群兵随她到城门。
谢广急匆匆冲到城门拦住她:“元帅,听说你要亲临凤溪镇,不知前往是谓何事?”
谢兰芝长戬一甩,挥到谢广鼻前,令谢广不自觉拉远距离,但谢广必须要搞清楚,元帅带五千人去凤溪镇做什么?
他不认为是出公差那么简单,还有凤溪镇乃是接待南域谢氏的重镇,不少谢氏的亲戚都在凤溪镇待着,若是...若是那儿发生战争,必会造成谢氏元气大伤。
谢广或许猜到,他迅速跪下恳求道:“元帅,还请您三思,凤溪镇不远三个时辰就到,在此之前,末将希望您能够冷静点。”
“冷静?”谢兰芝好笑道:“南域时,本帅为野村宽恕一次,你都说我心慈手软,如今怎么反倒拦着我?”
谢广道:“从前元帅是雷厉风行,您的任何决断不会留一点余地,所以末将认为您就该如此,但这些日子,您引领谢氏入京,为谢氏打下一片更广阔的天地,末将和谢氏无不对您改观。”
“认为谢主就应以形势做出抉择,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谢氏,谢氏上下无不感恩。正如主母所说那般,谢氏不该拘于一隅,应该放眼九州。”
“您也说过谢氏不能只配冲锋陷坚,知死不知生,谢氏也能够在朝堂上挥笔墨书。”
这一切都是谢氏入京以后,已全盘接受的结果,任何都不会更改。
而如今,元帅又要选择冲锋陷坚,实在令谢广害怕,怕失去她。
谢兰芝闻言,她多日不见的笑容,终于又回到唇角,荡开一丝淡淡情绪:“谢广,有长进。”
只是一句赞,而后,她便策动座下的黑马:“驾!!!”
“驾驾!!!”身后的五千骑兵声势浩大地策马,随着谢兰芝杀气腾腾冲向凤溪镇。
地面微震,城防士兵们感觉墙身都在震,宛如雷霆万钧,惊天动地。
“元帅!!”谢广目光不可思议喊道
第39章 谁为争锋谁为谢主
“为何!为何要亲自去?您不满凤溪镇的谢氏, 只要下令让我们来屠,何必玷污您的手!”
后头的谢集赶过来时,看着城门空荡荡, 还有余尘飞扬, 地面无数马蹄印,他心里顿时咯噔, 是不是来晚了?!
吴秋也坐着轿子到城门。
昔日幕僚与大将在城门相聚。
吴秋出轿后, 他谴责道:“谢炎刀锯之余,简直背恩忘义!”
谁都知道谢炎伤了根无所育,所以谢永新才承继他那一脉。
谢集跃下马,他一把揪住吴秋:“谢七叔又做了什么?即使他给一个亡国皇子下毒,也不至于落得元帅亲自带兵马前去凤溪镇。”
吴秋挑开昔日侍奉主将的手,他无奈道:“某为谢氏效命已久, 岂能不知谢氏传统, 您们啊尚武已尚到盲目的地步。”
谢广也挤身过来:“果真和谢七叔有关, 他怎么就不知死活,非要试探元帅的耐心?”
吴秋让两人冷静下来:“大将军, 元帅几乎不用查久, 她就是谁对四殿下手, 何况,这一次谢七叔做的实在过分。他已越举。误伤主母。”
“他明知误伤主母,还不将解药双手奉上, 反倒私自写信让谢帅亲自去取。此意已明显。”
这根本在向谢主宣战!
谢炎在示,他不服如今的谢主。作为最临近嫡脉的庶族之一, 他是最有权取而代之的人。
而谢氏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十分野蛮, 只要互相不顺眼, 不甘旗下, 都会直接鸣、枪、实干。哪怕还在战场上跟敌人打仗,打完,转头自己为争主又会打起来。
这股尚武之风曾令谢氏元气大伤,所以后来老元帅严令禁止,禁止一万人以上再内斗打起来。
即便不服如今之主,也得在规定范围内的博弈中上位。否则,整个谢氏将不视新胜者为主。
如今谢炎此举,分明是在宣示,他要挑战现在的谢主。
谢兰芝正是明白此意,她才会毫不犹豫带兵冲去凤溪镇。
因为无路再退了,只有打,才能解决掉祸患。
谢广听后,他脸色一青:“可是,可是元帅她忙于朝政,很久未练手,这阵子实力肯定不比从前,谢七叔此时又宣战,分明是趁人之危。”
谢集也黑着脸道:“大将军,我想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如果,我说如果大元帅输了,你会服七叔公吗?”
谢广毫不犹豫回答:“不服,我最不服!”
谢集又问吴秋:“你呢?”
“某想右将军此事已明,谢氏只有在如今的谢主手里才能破茧重生。”吴秋道:“谢炎一脉,只是仗着族内关系近罢了。武尚行,但从文某不敢苟同,更何况还有更多谢姓人是臣服于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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