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芝大肆复晋一事,牵动整个南部。以嫡室之威开始压八晋。
她听说八晋已经有人派公子入京,试探她的态度。
谢兰芝对一些庶子置之不理,并在金銮殿议会时,提出收复隶属天京嫡室的地盘。
“嫡室失地的归属,尔等之意如何?”
自从司栖佟复位后,天京官员话语权跟着水涨船高,有人开始建议:“谢帅,臣以为这些争议之地极其分散,叛军又诸多,不如派兵收复。”
另一个官员却认为:“如此一来必与八晋产生争议,因为天京好些偏远地归落八晋,八晋又以谢帅为恩主。不应如此对待下臣。”
有保守的意见有直奔主题。
谢兰芝认为这是迟早该面对的事,乱世之下强者为尊,她已很讲公道。而这次,口水仗就不必了。
她果断下令:“谢广带一万人到八晋要地,不给,就打。给,记上名录待本帅会酌情补偿。”
谢广激动道:“末将遵命!”
谢广带着一万人出去,八晋收到消息纷纷开始聚集下属清算土地,还给天京,除七晋,还多归了些地盘。
其中要地还有没归还,并非八晋不肯而是这些地区被叛军占据,叛军自成一地,战斗力比晋兵稍强。八晋又懒得费成本管理,就一直在搁置。
如今正好谢主要管,可以借谢主替他们去掉一块心病。
谢广在遇到叛军,叛军还跟他谈条件再归还,这件事谢广认为大元帅处事怀柔,应该会接受投降。
岂料。谢兰芝得知,她直接下令:“诛!”
谢广顿时惊愕不已,元帅怎么一改怀柔政策了?
第32章 她问何为经济封锁?
谢氏入天京三个月不到, 又开始打仗。
杂乱的叛军不堪一击,即便自称十万人,其实打起来也不过三万人, 而且刚丢一县, 三万叛军就四处逃窜各奔东西。
谢广杀的不过瘾,剩五千人守地, 五千人追杀成势的叛军, 一直杀到北域门口,那些叛军只剩下八千人。八千人被俘后,全部推去修工事。
镇压的差不多了,谢广将心里的疑惑写进战报询问谢兰芝:“元帅为何不接受投降?”
“闯贼流匪,留之费粮,力争良民, 避流军食言而肥!”
谢兰芝精准拿捏这帮叛军, 这帮叛军就是想假意投降索要粮食, 等局势不稳再反,此招他们反复用已数次。
这次遇到谢军再无投机倒把的机会。
嫡室的归属地, 一共收回十三个城, 二个县。再加谢兰芝将边州边城归纳给嫡室地盘。
属于司栖佟的国土, 已有一州二县十四县。
嫡室正统已恢复第九晋国土。司栖佟作为公主,虽未和八晋一样称国主,但公主已胜似国主。
八晋听说谢兰芝手下第一煞将, 用了一旬就将他们无法解决的叛军给搞定,他们无不为谢氏战力感到恐惧, 纷纷各派膝下长公子进天京表决心。
谢兰芝将人都安置公馆里, 表个态度, 一人未见。
与此同时。
司栖佟授命郑国公安置流民。
郑国公知晓九晋多地都在战乱区, 人烟稀少,现在安定下来,自然需要民众入驻,否则九晋领地就相当于空地。
当天,他自愿开仓放粮,招揽各地流民入九晋。
岂料流民压根不相信他,一天下来就招了几百人。
司栖佟得知此事,她直接授意谢尚光到九晋发安置户籍,还有官府授田,九晋的土地虽不肥沃,但实实在在发的是地,能不能种就看农民自己的本事。
司栖佟此举无疑是授人以渔。
谢尚光带着户籍和一名户部的员外郎过去,安置一批流民,给他们发了户籍,还让其按手印令田,一位成年男子可领一亩,一位及笄待嫁的女子也能领一亩田,若是有孩童的妇女可领一亩三分田。老年与残疾一亩,然后额外发一袋粮食和粮种。
分的地虽少,但却让不少流民野民举家带口过来。
各地的流民形成一股迁徙风,大势所趋,听说此事的流民都纷纷往九晋跑。只要到九晋不分异姓都领户籍成为九晋民,以后再不是野人。
成为正式籍民,流窜的叛军和土匪就不敢随便欺负,一旦袭击正式籍民,九晋的主人是要责难叛军的。更何况之前欺负他们的叛军几乎被谢主灭绝。
九晋之主又是谢主之妻,比之其他软弱的分晋,当九晋民几乎是临天子城的住户。
可谓是占据地利。
如此一对比,九晋的户籍反比八晋更显珍贵。
流民形成的迁徙一波又一波,先是一批千人,后来三千人,之后更是陆陆续续增加了上万人。
只是半个月时间,九晋已有二十万民众领了田,再加上郑国公放的粮,让这些民众勉强安定在九晋,起码不必再为人身安全奔波,只需为吃食发愁。
九晋的粮食只是勉强果腹。
司栖佟算到早春还要一月才到,粮食可以勉强撑到那个时候,但撑不到一季稻成熟。
就在她愁之际,谢兰芝刚回兰章宫,她看见御桌上,美人愁眉,抿唇委然的模样。
偌大的宫殿唯她一抹昳丽倩影,让冷清的兰章宫,变成一个她可以回的归宿。
她绕到她身后按住她的手,带着墨笔在请粮的折子,写了个:允字。
司栖佟微微一愕,她立即反按住她的手:“不可。”
“你不要,哪来的粮食。”谢兰芝无奈道:“别逞强。”
小姑娘却摇摇头,她眸色认真同她说:“哪能再要。我要写白条。”
谢兰芝只好顺着她:“九晋除边州边城,其余多地不适种稻,即便你同我借,今年的畩澕借过去了,那明年的呢?”
好不容易归纳晋民,现在又面临一个粮食危机,乱世之下,她岂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多数人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哪怕在现代工业发达的情况下,粮食再充足,有的国家仍吃不饱。
南域一年三稻,尚有民众无法吃饱。更别说九晋。
司栖佟无奈叹气道:“九晋虽不适种稻,但也不可丢,近日我翻遍齐民要术,发觉有一物可解民饥荒。”
谢兰芝突然猜到那东西。
她在等她说。
司栖佟果真缓缓道:“此物地下生根,根汝仿锤,皮黄红紫,无地不适应种植。且产量极大。”
“而此物多在北域种植。”
“它名为地薯。”
就是地瓜。
谢兰芝觉得地瓜确实可解饥荒,地瓜的产量也相近于土豆的产量,在土豆没有普及中原大地,地瓜是可以完全代替土豆。
她道:“此物只要有一根藤蔓,就能藤连藤,蔓接蔓无穷矣,直至生出一片地瓜。”
“地瓜。”司栖佟眼睛一亮,她道:“似乎更为贴切。”
“此事就交给我。”谢兰芝松开她的手,没想到司栖佟比她快一步搁下笔,绕到她身后主动为她宽衣。
她在身后的声音有些淡愉道:“本宫似乎有段时间,未给你宽衣解带。”
烛光下橘辉在她的娇柔低语,更添几分温馨气氛,令谢兰芝整个人一柔。
家常的味道是如此令人眷恋。
两人无不为此气氛放松,司栖佟为谢兰芝宽衣解带,谢兰芝跟着她转,她取下她的剑放回剑架,她随着她去那,她为她卸甲,她一手帮忙卸些重量。她准备好毛巾,她端来水盆。
当司栖佟将毛巾浸入她端来的水盆里,她再取出为她轻轻擦拭脸蛋,擦脸似乎在为谢兰芝的轮廓描绘一般,谢兰芝舒适地眯起眼睛,小姑娘的动作很温柔,轻如绒毛般。她端起水盆,满满的一盆都未洒出一滴。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难得两人各忙各的可以抽出时间相处。
司栖佟为她擦拭,谢兰芝将水盆端出去交给宫人,她再进来命人去准备点清淡小粥。
司栖佟合上折子,不再劳累。她道:“做什么事都不能着急,兰芝,上次我在寿宴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谢兰芝想了想道:“北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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