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颖站直身,虎视眈眈看着谢集道:“没有!但知道也来不及了,还请五叔收留侄女!”
“没门!本将军这就安排穿送你回去!”谢集才不想留给麻烦给自己。
结果谢颖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包尿片还有几根谢集熟悉的旧簪子。
“五婶前几天发现你在外头养的小妾,那小妾已经六个月身孕了。五叔没忘记吧?”
谢集眼皮一跳,心想家里的母老虎怎么发现的?还有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在威胁他?
他将人带到二楼,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颖如实道:“其实是五婶托我来的,她说小妾她可以养,但你不能带一个北域女人回来,于是我就自告奋勇来负责提醒五叔。”
谢集沉默一下。
自告奋勇,夫人知道外室的事。似乎不是作假,但自告奋勇哪里是,分明是挟私公报。夫人才不会那么傻担一个煽动大将军千金冒险来北域的罪名。
但这小兔崽子就打着这个旗号,难保出事不会将罪名推到他夫人头上,再牵连他,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谢集忍着不耐烦,指了二楼角落的房间给她:“这几个月你好好待着哪儿不许去!知道吗!”
“是!小将听令!”谢颖乖乖去到角落的房间,打开走了进去。
谢集便将手里的尿片还有簪子收在怀里,想起家里的母老虎正等着他回去发威,他便捂着发疼的头回自己的住处。
晚上,谢兰芝换了一身白云长袍,她高束马尾,发髻散在腰间,双手玄黑臂甲,腰间别着遏白走出房门。
谢颖已经在楼口等着,她转弯就看见小姑娘正期待地盯着自己,一点没有尊卑的意识,要是别人肯定是不敢直视她。
谢颖相反不仅直视她,还一副好奇打量的表情。
谢兰芝没有理会她,从她面前走下二楼,刚好一楼的间梯匆匆传来脚步声,谢尚光还一边系着头绳,一边喊道:“糟了糟了,睡晚了没有通知元帅今晚要去喝喜酒!”
身为亲卫的谢尚光比她起的还晚。
看到这少年,谢兰芝想起楼上那名少女,她忽然头疼起来:“两个似乎都是个麻烦。”
“元帅,对不起,是小子起晚了!”谢尚光脑袋后的发绳还歪歪扭扭。
谢兰芝无奈提醒他:“好好整理一下头发,顺便提醒楼上的谢颖,见她一起来参加宴会,但记住不能惹事!”
“好的。”谢尚光点点头,然后他拆下发绳再重新系好,等系好,他才慢半拍反应过来,
楼道间顿时响起一声惊呼:“什么?那个人憎鬼厌的家伙也来了!”
谢颖都听见了。她满脸笑容跑到谢兰芝身后右侧,当个亲卫,谢尚光在左边瞪大眼睛盯着她,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他们随着谢兰芝下楼,刚好谢集和北域大番们来恭迎她。
“元帅,出门就是马车。”
“我们即刻入禹宫。”
禹宫是一番太子的东宫,其地位仅此于北洛的洛川。
谢兰芝坐上马车那刻,还不忘提醒谢集:“今晚禹宫附近的安保还需要你,记得少喝点。”
谢集道:“元帅,您尽兴。”
谢兰芝点点头入车厢,马车很快驶向大道,朝禹宫去。
后面的谢尚光时不时看着谢颖,谢颖在谢兰芝走后,她顿时本性暴露,举着拳头对着谢尚光:“傻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元帅身边的亲卫,我当然要来。”谢尚光上下打量她,然后十分嫌弃道:“倒是你不要给元帅添麻烦。”
又想起北域的耶律琦琦,野蛮起来似乎同样没谱。
他只好肃起小脸道:“有一个人你千万不能惹,要避开她懂吗!”
谢颖又不是傻子,她点点头:“你小子都能入元帅的眼,我为什么不能行,我会在入眼前都争取好好表现。”
谢尚光顿时无语:“我看你是没有明白,反正千万不要给元帅添麻烦。”
说完他小跑。谢颖跟在他身后。
马车入禹宫后,里面虽然不是张灯结彩,但也是热闹非凡,胡人能歌善舞早是传统,如今添加中原的剑舞和琵琶共奏一曲倒也有番异域风情。
谢兰芝下马车,耶律李黎已经大殿前廷等待,隔着巍峨高耸的云畩澕梯,他的身影还是朝谢兰芝挥挥手。
谢兰芝回应他也迈上云梯。
入座时,正好在右座与耶律李黎的御座直线并行,坐在一起,更是平起平坐。
餐桌上不断上菜,没一会儿大番们口中说的马奶酒,烤羊肉都送到面前,谢兰芝先行端起一杯酒朝李黎敬酒。
“李黎兄,祝你新婚快乐,与妻永结同心!”
“同喜同喜。”耶律李黎一饮而尽。他将杯口往下倒,表示自己喝的一干二净。
谢兰芝回笑,她一饮而尽同样如此。
只不过入喉后却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这时谢兰芝意识到,这可能只是颜色比较奶白的高度烧酒。想到她天京禁止粮酒,最多允许米酒,就是怕在灾荒时期浪费粮食。并非天京酿酒技术不好,而是条件不允许。
而北域却没有这般顾忌。看来红河商都带来的粮食,让北域用粮再无所忌惮。
“北域的马奶酒,可合元帅的口味?”耶律李黎盯着酒杯,忽然低笑一声:“吾觉得有些辣口,还是中原的米酒适合吾。”
话中有话一般。
谢兰芝不动声色配合他:“太子岂能妄自菲薄,这马奶酒第一口虽辣口,但喝多了想必再也忘不掉这独特的滋味。”
耶律李黎似乎对此回答不太满意,他继续道:“有人喜欢喝,有人就要遭罪。”
“那得看喝的人怎么想了?”谢兰芝道:“太子,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公事莫谈,应该今朝有酒今朝醉。”
耶律李黎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端起酒壶时,似乎听进去了。俊脸露出一丝微微的喜悦:“元帅从今以后,吾也算是你的妹夫了。”
“你我亲家,该干一杯!”谢兰芝让宫人倒了酒,她举杯再次一饮而尽。
两位主子在前桌喝的十分尽兴,底下的人也高兴,时不时出来助兴一起善舞。不得不说,胡人能歌善舞,气氛热烈,让一众跟随谢兰芝来的将领们,还有几个随身文官纷纷被吸引。眼睛一直往跳舞的舞姬身上瞄去,中原文官为此还题诗助兴。
北域胡人也不甘落后,吹起胡曲,亮起好嗓口,各显神通,各擅胜场。
底下人开始暗中较劲。
上座的两位却当节目看,一点没有想要较劲的意思。反而其乐融融。
谢兰芝时不时提起司栖佟:“本帅家那位,天天候在书案批改公文。真是一刻不得闲。”
耶律李黎心情大好,他提起先皇在时,他出使天京遇到司栖佟姐弟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她是皇子,一时没认出来。”
“他们姐弟确实长得很像。”谢兰芝道。
耶律李黎道:“先皇托付吾遗物一事,希望元帅不要迁怒公主,实在是先皇没有托付的人才会觉得吾可以代为。”
谢兰芝不解他为什么提起此事,她一笑了之:“看来今天是你为我解心结的时候。”
她曾经是有一度不高兴,但后来发现黄金后,她突然开始理解岳父的良苦用心。
耶律李黎:“今天何尝不是吾要解开心结的那天。吾会好好对永宁公主。”
谢兰芝眼睛一闪忽然道:“是不是偷偷见了新娘子?”
耶律李黎沉默一下,随后点点头:“她们很像。”
“所以可以让你较为欣慰吗?”谢兰芝语气淡淡,令人感觉不到她有任何情绪。
司彩凤注定是南北联姻的牺牲品,谢兰芝早知道,也有心理准备。但今天新郎突然口中所说,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是借助酒意对她发牢骚,还是真的想跟她解释,嫁妆一事都和小凤凰无关。
耶律李黎却道:“不可以吗?无论是哪种感情,只要能维系南北同盟,商都,又有什么重要的?难道元帅大爱到连别人的家事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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