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少人给她送礼。
她一到她身边,就忍不住打趣道:“看来夫人效包公断案,铁面无私备受好评。否则怎会送礼如潮?”
谢兰芝在天京市井打听过,百姓因司栖佟给海允断案,记住了她这位长公主,还将司栖佟断案编成戏文在大街小巷上演。
而天京官宦妇人圈,无不赞叹她为女子主持公道。
还有谢氏有些看谢永新不过眼的人。
司栖佟无奈瞥她说:“兰芝,这些都是你想看到的。”
“我又做了什么,苻凤切莫妄自菲薄。”谢兰芝装着糊涂,她手负身后,两人挨近站着的才貌之姿,给宫殿增添一丝养眼的风景。
司栖佟眸含淡光,以坚定的口吻回她:“我不会,你也不要这样。”
“兰芝,这些天我思虑很多。”
“都想些什么?”
“我不愿损害你的利益,去建起自己的高楼。”司栖佟此刻说话时,她已肃然。她是认真的。
谢兰芝收起打趣,她望着满脸严肃的小姑娘,她忽然抬手摸脸,似自恋似自嘲,说:“苻凤,我这张脸对你是不是一直有些欺骗性?真奇怪,在外人眼里,我明明是尊煞神,可在你眼里,我倒像个菩萨心肠的人?”
“这两个形象,到底哪个才是我的真面目?”
“人如果有两张脸,一张脸在外表,另一张脸会在心里。”司栖佟素白的双手轻轻挽住谢兰芝的右臂,她拉着她入殿,待宫人被驱散。
只剩下她们俩人。
司栖佟垂眸,她的声音宛如泉中落子般沉淀:“兰芝,希望我能成就大业。”
“那我也希望兰芝能守住自己的大业。”
她一字一句包含期望:“你我从未有过冲突,过往不会,今后也不会。”
“若为让我灯烛辉煌,你就得避我锋芒,此非本末倒置?你于我来说是患难之交,是恩人,更是...。”
她情绪逐渐黯淡与踌躇:“那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
问的人她没有回答,她只是定定看着她,那张又凶又俊的脸蛋,有一双柔眸凝着她的身影,耐心等她说完。
“作为一个小姑娘在这个年纪思虑如此至多,真是令人不省心。”谢兰芝用指腹轻轻碰了她鼻尖,见她的鼻尖被自己擦红,她手迅速缩回身后。
这副身体的力气,有时不留神就显粗暴。
她同她说:“从前我认为天降大任而来,任何困境是你必须迈过去的坎。但当我遇到你,我改变了想法。”
“如果能令你无忧无虑坐上那个位置,也未尝不可。”
什么既定的宿命,使命。
她只想她的结局能够美好,既能完成拯救天下为大任,又不用牺牲自己的幸福。真是两全其美。
司栖佟红着鼻尖,她轻轻将额头靠她胸前,垂首令人看不清表情:“谢谢你让我听到你真实的想法。”
“我会追随你的脚步。但你也不要停下。”
谢兰芝深深地看着她说:“你突然对我说这些是打算给我一颗定心丸?”
小姑娘这个年龄正是胜负欲最盛的时期,她有主见了,她该高兴。
可不知为何心头空落落的?她想独立了,她应该为她庆贺的。
但...谢兰芝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已不能只将她当成原著的女帝来对待。
这时,司栖佟抬首凝眸告诉她:“兰芝,我已置了一张网,快要到收网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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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寿宴上司氏正统
谢兰芝按着胸口, 她从兰章宫出来,才平复心跳。
当晚没再回兰章宫睡觉,她挑了建章宫歇息。
她需要时间思考她和司栖佟的关系。从前她为救她, 给她披上夫人的身份成为她的妻子。那现在呢?
不知不觉, 她已离不开她。
而谢兰芝没有在兰章宫歇息一事传到谢氏大将耳朵。
他们纷纷错愕,元帅最宠爱司夫人, 从前再晚她都会回沉香府, 今晚她怎会在建章宫?
谢集却嗅到机会,他认为这只是夫妻间小打小闹,他和夫人也是如此。
这说明两人感情很好。
谢集道:“吴秋,明天我们也向司夫人送份大礼!”
吴秋是赞同的。
谢集送礼的消息让天京谢氏都炸出圈。
有人想学送礼,有人直接骂他是不是捧臭脚?这群谢氏对司栖佟的风评两极化。
谢集没想到自己只是送礼,就被如此针对, 次日上朝, 他在街口被天降大粪直接泼了一身。当天告假没上朝。
谢兰芝心思都在兰章宫那边。
司栖佟是比较内敛的姑娘, 她最直白主动的一次就是进宫那天抱着她问。
那之后她们都相敬如宾,和南域一样。
可现在, 小姑娘在向自己坦白谋划时, 已经开始主动对她...袒露她的心思。
谢兰芝的手紧了紧折子, 在众臣前,她一直是勤勉专政的主,此刻却走神了。
底下官员早有臣服谢兰芝的人, 若不是谢帅维持秩序,朝廷不会运转那么快, 各司各吏百姓也不会太平段日子。
冬天已近尾声, 南部大战已熄, 其他地方还在打仗。
早春后, 天京也该开始农事。
“启禀元帅。”一个协官从桌边站起。
谢兰芝回神:“何事?”
协官道:“您要的选拔名单,大人们已备好。”
谢兰芝道:“呈上来,我看一眼。”
协官将折子举得高过头,跪在地向上呈,谢兰芝看着他标准封建的跪姿,无奈叹气收下折子。
她大概看下折子,名单人才七成都跟谢氏有关系,只剩下三成以郑国公为首的。
几乎被两方垄断。
她让人退下,又叫来谢广:“事,办的怎么样?”
谢广抱拳道:“末将已处死试图谋杀推郑国公的罪犯。”
“何人?”
“这。”谢广不敢当人面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谢兰芝让他下去,猜到是谢氏派的。
谢广灰头灰脸出宫,他觉得自己被元帅挥之则去的小兵。
正低落着,宫门附近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叫他:“大将军请留步!”
叫他?谢广转头,他见生龙活虎的郑国公朝他招手。
郑国公跟他走过来,关心道:“大将军何故沮丧?”
“一点烦心事,无碍。”谢广道。
郑国公道:“如果和谢帅有关,不妨听我一言。”
然后郑国公告诉他,谢帅更喜欢将办实事的人摆在身边。就像他这样的人。
随后又给了他一个请帖,请他去自己的寿宴。
谢广答应了:“郑国公,我先祝你寿诞万康!”
“借大元帅吉言。”郑国公抱拳道。
两人擦肩而过,一个进宫,一个出宫,相谈甚欢的一幕落入别人眼。
谢氏开始注意风向。
逐渐发现反天京势力的风,虽是谢氏先掀的,可似乎有人巧妙地借着这阵风驭着主场。
而且对司氏这场舆论,似乎在脱离谢氏的控制。
连谢峡都发现了,他特地询问蒋进士:“本将军觉得天京风气怪乎,以往在南域都不曾有过此感,可近日我越觉天京并非已姓谢。”
哪怕他们再多人马入驻。这种异样感还在。
蒋进士替他描述道:“是局势不受制,令将军产生一种叫危机感的情绪。”
谢峡点点头。
兰章宫在谢兰芝未归殿时,司栖佟就命令宫人不准再收礼。
一连三天她都没回宫睡。
而这些天,司栖佟在膳时总会跳朝东边的窗户赏阳,她望着天空,缄默不言。
宫人只当主子喜欢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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