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耶律文去挑起种族间的矛盾,把自己祖上和中原人祖上都翻了一遍,结果都是自己祖上被中原人祖上摁在地上摩擦一遍。
非但没有挑起种族矛盾,反倒令人笑话。
使得一番的胡民们每天都津津乐道提起:“一百年前我们的先祖还没进来北域,况且一百年前还是中原皇帝允许我们圈地自治的。”
“就是就是,二皇子要挑拨我们也得找个好理由,咱们都快在北域过一百年了,都畩澕不知道和中原人做了几代人的生意。”
“还说中原先祖屠杀我们的先祖,确实有这么回事,可不是我们自己招人家的?”
“人家把我们先祖打回来,也没侵占北域,对比起来中原人比咱们不知厚道多少。”
这些话让洛川的番商听了,顿时大骂这些胡民:“你们这些胡奸走狗!竟敢如此编排我们的祖先,如果没有祖先占地,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番商还专门挑了个路过的中原人,指着他道:“你看看你们跟中原人长得不一样,你们是胡民!不是中原人!”
“谁才是你们的家人,你们要搞清楚。”
被拉住的中原人摸摸自己的脸拆台道:“我家有三兄弟,就算再亲,还不是要为我爹的遗产争得头破血流。”
番商:“......”
番商还想要说,胡民就跟人间清醒一样对番商指指点点:“你看是洛川的商人,他们都没有良心,从我们这里带回的货物都要卖十倍的价钱给族人。”
“还说是一家人,是专挑自家人坑吧。”
“中原朋友说的没错,再亲都会打得头破血流,不能因为是族人,就觉得族人都是好的。”
“何况我们一番都在和中原人做生意,他们讲究信用从不违约,哪像我和自己人打交道,还得被骗得去倒贴。”
番商被胡民指指点点,气得脸通红,可他没办法反驳。最近他在一番做生意确实总是遇到外地胡民骗订金,差点搞得他血本无归。
要不是中原人县番替他讨回订金,他估计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
又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抹黑中原人的话,他顿时羞愧无比。番商只好灰溜溜地带着货物离开。
一番与谢氏的信任又巩固一级,耶律文万万没想到胡民如此信任中原人。他痛恨李黎最近越做越大,比他还出风头。
连八部将都开始关注起李黎,还有人时不时在他耳边吹风,开始觉得他不如李黎那个半中原人。
耶律文顿时气得打翻镇纸,他命人暗派高手将耶律琦琦抓回来。既然从李黎身上找不到痛快,那就从他妹妹身上下手!!
建章宫。
司栖佟给每一个依附她的小国承诺不率先使用火器,并且不干涉各国内政,边境。
之后她特地让司农官领着一批对粮种感兴趣的使者去取样品,送给他们带回自己的国家种植。小国们得到大国的农术,无疑是得到一座金山。
不少小国根本无法自给自足,粮田有限,多数还得求大国卖粮,但大国卖的很贵,还不如自己种。
现在遇到和善的宗主国,小国们越发倾倒晋室的凤宁殿下。对比起胡匈上国的阿其那,所有人对他们只有恐惧。
阿其那也没有留小国,最近他一直在加快脚步整治红河,注意力都在红河上面。
等各个大臣都去应酬各个使者。
章长乐特地从侧门进来。
“启禀主子,北域二皇子耶律文手脚不干净,派杀手靠近琦琦公主,杀手目前已被密探擒住。”
司栖佟垂着眸,朱砂笔在她手上不断在折面上批改,她处理的越得心应手,表情越冷漠。
她深邃的瞳孔酝酿着不寻常的光芒,玄色凤凰长袍,立领贴在雪白的肌肤上,眼尾微冷,让她不怒自威。
“长乐。”她开口道:“越国与阿坝那对我们有多少利用价值?”
章长乐道:“主子,如果您想利用阿坝那与越国牵制胡匈,确实也可以达到目的。”
“但前线的谢帅却不这么想,她此刻已失去耐心,急不可耐想摧毁越国。”
“所以阿坝那越过她,先和本宫取得联系。”司栖佟道:“你难道觉得元帅做的不对?”
越国持有大量火器已经打破南海诸国的平衡,一举成为仅次于南中原的强国,如果南中原不压制越国,势必会引起连锁反应。
阿其那何其狡猾,他将自己疏忽下制造的麻烦都推给兰芝,让兰芝不得不守在前线。
而且兰芝必须这么做,南中原才能继续保持稳定。但兰芝也不是铁打的。她在前线面临的是越国的火器,已经非传统兵器。所以兰芝打济光岛震慑越国,是要让越国国主主动站出来求和,然后借机扣押越国上下的火器。
想到火器如此危险,一个火子就能带走一人性命。
司栖佟在袖袍下的拳头攥紧,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揪心了。爱人在前线面对着难以预测的危险与战局,她却只能待在后方眼睁睁看着。
不,她绝对不能再拖下去。
最后,司栖佟松开手,眼底最后一抹情绪瞬间被霜寒染去。
她瞳孔深邃,不怒自威,下了一道改变局势的命令:“长乐。”
章长乐每次都能感到主子极具冷下的情绪,她决策越完美,手段便越铁腕。
他深深低头道:“长乐听令。”
司栖佟语气冰冷:“派人去北域。”
“就像在石国府一样。”
前线形势紧张,战况暂时占据上风。
天京百姓在后方还是像平常一样过着为一日三餐奔波的日子,还算安定。
偶有食客会讨论前线,夸赞谢帅横扫越国,将越国打得跟龟孙子一样。
百姓们津津乐道时,经常会看到来自各国的商贾搬入天京,在天京购置田产,每天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过来。
不仅是商贾,还有各国逃亡过来的贵族。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贵族,反正来到天京第一时间就是购买土地,住下来。
仅仅一个月过去,原先天京一条穷巷子,因为搬来太多有钱人,这条穷巷子顷刻间翻了身,变成繁华的地方。
海允时不时配合慎刑司查访来人的身份,确定对方身世是否清白,并且考虑要不要给户籍。一般会给对方户籍,只要对方乖乖纳税即可。
天京的规矩尽管很多,但搬来的人络绎不绝。只是为了求一份平安。
安邑妇妇在林城都添置了家产,两人暂时留在华阴国处理手尾,等办完事就回返回天京。
今天又一户有钱人家搬来,不过这次搬来的并非异族,而是中原人,还是一位女商人,听说从石国府来的。举家搬迁到天京,还被朝廷接见了。
当地人听说这户女商人安置好财产后,宫里人直接将女商人接走。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名商人不简单。
百姓们对各地富贵人家搬迁到天京已经习以为常。
偶有人还是会忍不住议论:“咱们天京何时变成香饽饽?竟然那么多达官贵人搬来。”
“说明咱们天京是个福窝,不然有钱人怎么会来这里?”
“天京前几年还被黄贼统治着,那时就逃走不少商贾人家,现在天京安全了,殿下对民间宽待,粮食又可以自给自足。那些人怎么可能不搬回来。”
“可我看不少都是别国的人。不一定都是南中原的人。”
“估计是冲着殿下来的。”
一群人在此讨论着,旁边有个江湖郎中却神神叨叨道:“国运当头,闻者自来。”
北域一直蠢蠢欲动。李黎都保持稳中求进的道路。两方表面还维持着平衡,并没有撕破脸。
然而很快有件事发生,惊扰两方。
原来服从耶律文的八部将,有一人突然投靠了一番。
谁也不知道这位部将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主动打破平衡?原因就在这位部将耶律大因为一场大雨导致水流改道,都去了其他七个部将地盘,使得他的辖地水源流失,造成大量牛马渴死。他领地的胡民本来是被允许去其他领地取水的,取得过程也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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