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芝也认同马洪。
她坐起身主动将毛巾拿来,自己放入水盆搓了搓然后洗个脸,擦个手,最后放入盆中。然后倒头又一躺。
司栖佟知道她累了不再管她。今晚两人都将就着过一夜。
京衞军的诞生传到胡匈耳里。
鞍山很快收到新的御令,尽快找到安山。
西卫这边也在连夜拷问。
章长乐熬个通宵,将抓回来的安山拷问上百次,反反复复确定他的情报。
最后整理一份供词,让安山画押。
被绑在老虎凳的安山还是不敢相信问道:“鞍山君,鞍山君真的认为我死了?”
章长乐见他还期盼自己人救他,他啧啧一声:“我的人是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你。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是假死罢了。”
安山满眼的绝望,想他为母国做那么多,一旦认为他死了,就再也没追查。他是怨恨的。
可想到母国认为他死了,所以才不追究,不是主动放弃他。他又心存希望。
章长乐道:“本指挥使已经确定您不是安山,你只是安山设下的障眼法。”
“如此一来,你的母国肯定也很快知道真正的安山还活着,那么你这个冒牌货自然不在他们眼里。”
安山挣扎一下,内心满是折磨。
章长乐又道:“按照西卫的规矩,没有利用价值的犯人,可以送他上路了。”
“不,不行。”安山动了下奈何身上有绳子绑着,他不断挣扎:“不能杀我!”
章长乐觉得人特别有意思,当场抓他时,这人要死的比谁都坚决,现在才磨他三个月,他又有求生欲。
章长乐已经将他榨干,他哪里还有其他价值的情报。章长乐的态度很冷漠,似乎是因为他没有什么价值可利用,所以显得不耐烦。
“后半夜会给你最后一顿饱饭,你好好吃。等下了黄泉,就报我的名字。”
章长乐说完,他打个哈欠,转身就要出牢房。
安山顿时惊恐不已,因为这个男人的态度决定他的生死,他有价值时,此人总是一张疯子的嘴脸,现在连懒得摆,分明是真的要送自己去死。
他急忙道:“我还有一个秘密没说!”
“你没有。”章长乐的身影背着他一步步离开,手还挥了挥,显然是不感兴趣。
安山道:“王有两个替身!”
此话一出。
章长乐终于停留脚步。他侧首右眼瞄了他一眼:“原来如此。”
“你还能活一段时间。”
章长乐离开西卫死牢顺便吩咐手下人,弄个房间给安山住,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月好酒好菜伺候着。
安山看见牢吏带来好酒好菜,他吞咽一下,没忍住勾起食欲。
此时的犯人越是对外物渴望,求生欲望越高,以至于到最后,他根本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肯定还会准备新的情报来牟求性命。
章长乐就在这里等着他。
次日,他将消息传递给司栖佟。顺便给了谢兰芝一份。
谢兰芝还吃着早饭,顺便打量一下章长乐,此人似乎比半年前沉稳不少,身上的气息也在加倍阴翳。
司栖佟觉得章长乐急着早饭中就送来的情报,一定是什么紧急的情报。
她看完后,有些沉默。
谢兰芝看完,她放下碗筷,让人多准备一副新得碗筷。
“章指挥使不介意的话,一起用膳。”
“是!”章长乐刚好饿了,他起筷子夹了个包子吃了起来。
谢兰芝先和司栖佟说:“鲁夫人说过我的危机已经解除。”
“阿其那还没有。”司栖佟接话道:“这个替身或许是阿其那走的新路子,拿来替他避祸的。”
将军王,阿其那都能牺牲对方保全自己,更别说另一个替身。
如果让阿其那反复利用替身侥幸逃过天罚,那世道将更不安宁。
谢兰芝瞥了眼正在吃包子的章长乐。刑讯是他最擅长的本事,那么留人应该也有手段。所以安山不能死,还必须为她所用。
她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司栖佟多少悟懂她的意思。
她道:“长乐,交给你了。”
章长乐咽下包子,他抱拳道:“属下想拉他入西卫。”
“一切由你来判,可依局势而断。”司栖佟给他放了权。
章长乐别说多激动。现在的西卫办事越来越得心应手,这都归功于主子对他放心。他才能无所顾忌地去打听情报,渗透各国。
现在各国有五千个密探为西卫办事,他们的密探对外无孔不入,已经成为不可估量的势力。
“属下定不负殿下厚爱。”章长乐刚说完,就感觉耳垂有道凌厉的视线射来,他瞬间背脊一凉,然后赶忙打声招呼离开。
惹不起惹不起,醋王溜了溜了。
章长乐一走。
谢兰芝便放开说:“二年后便是外敌来临,我想阿其那不会错过这个时机,就怕到时候我们的人要面对外忧内患,两边夹击。”
“届时阿其那会打着救世的旗号,揽获人心。”
“兰芝,现在该担心该着急的人不是我们,而是阿其那。”司栖佟十分淡定。
工部有那批见习子弟外加兰芝曾经授过的图纸,工部在这两个月之间已经将窝炮提升到月产量五十发。
威力还算可以。
不过司栖佟又下个新指标,窝炮必须超过三百米射程。
好不容易完成指标的魏昭,又开始秃后半边脑勺了。
司栖佟又罕见地提起工部近日的状况:“兰芝,工部学子发量日益渐梳,常因湿润而受寒,对此,你的世界是如何处理的?”
谢兰芝没想到她连手下人的健康都十分关心,不愧是未来帝王。难怪那么多人愿意跟着小凤凰。小凤凰竟然细腻到如此地步。
她道:“我们那边的人都是短发,如果是炼钢的弟子,我建议还是剃成短发比较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司栖佟摇摇头道:“我曾建议过,但多数人并不理解也拒绝剃发。”
谢兰芝闻言,她突然意识到新天京现在稳定发展火器,是超前百年。
可思想好像还在二十年前。
也许她们该在思想方面抓一抓了。万一武器超前发展思想还跟不上,也会产生很大的阻碍。
于是妇妻俩委托当代大儒兼礼部侍郎李令想办法。
李令自己都是个老古董,他听说殿下要求工部学子剃发,第一个就跳出来反对。
一度让谢兰芝怀疑自己找错人,应该找容易接受新事物的年轻人才对。
而司栖佟似乎对李令非常有信心,她还宣召其子李进,李进似乎也很难接受剃发,觉得根本是在出家,有违礼法。
父子俩开始都在反对。
谢兰芝打算另辟蹊径。司栖佟却私下接见两人,不知谈了什么,竟然让李令李进两父子陷入沉思。
之后李令还开口表示可以试一试。
李进也答应帮忙。
谢兰芝十分诧异,这两个老古董为什么能接受的那么快?
她主动问爱妻:“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
司栖佟道:“我只是告诉李大人父子,墨家子弟近日常因灶炉高温脱水昏迷,太医令更是再三提醒,假以时日怕是要陨在工部。”
“就这?”谢兰芝觉得并不是很有说服力。
“当然不止这点。”司栖佟悄悄打了个哑谜,谢兰芝立即让她说,不说挠她痒痒。
司栖佟立即说:“早前我便让李令接触墨家弟子,再命他监督赶工,因赶工顺利,我赐了他不少古书,还给他记上工功。”
“没想到他特别重视工功,私底下更是与墨家弟子有联系。所以这时只要和他说,我要在二年后北上。”
“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如今比起剃发,救国扶危,光复晋室才是首先要务。李令是一个爱国胜过一切的人。当他知道礼法可能会害死栋梁之材的性命,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去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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