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胡匈人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比起拷打审问,他们更怕外面那个怪物。
一个密探道:“他们一直不肯说。”
谢兰芝继续问他们:“他的太岁符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阿尔图难道没有提醒过他, 自己的太岁符要自己带着?”
此话一出, 其中一个胡匈人迅速抬头看她一眼。
谢兰芝就挑这个个子比较矮的胡匈人问:“太岁符这种东西贴身, 或者放在枕头底下比较好,难道不是吗?”
这名胡匈人立即低头。
她继续道:“阿尔图可是到死都没丢过太岁符。”
“可见他多么的宝贝。”
“那么一旦有人不想带这张符, 是不是代表化太岁的本尊并不想担负某个责任。”
又一个胡匈人忍不住偷偷看她。
谢兰芝不介意多透露一点消息:“阿尔图说过, 为王献身是他最后悔莫及的事。”
这句话当然是她自己编的。
没想到一个膀圆的胡匈人反应最激烈。
他瞪大眼睛, 眼角几乎要裂开:“你是谢英?!”
谢兰芝走到这人面前,弯腰蹲下:“阿尔图堂堂一个将军王最终归宿应该在战场,而不是替死。”
“他其实死的也不冤, 为王牺牲为王奉献,其实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就在此刻, 她的语气一变, 话猛地一转:“不过作为王的替身却只为王争取了三年寿命, 说到底还是一条...十分卑贱的狗命。”
“难怪王最后还要找安山, 看来安山比阿尔图的狗命更有价值。”
这次五个胡匈人的情绪都变得激愤起来,他们有的人瞪眼试图瞪死她,有的挣扎起来却被密探踩在脚下,还有的惊疑不定。
这些人似乎多多少少知道替身的事,那就代表不是些普通的胡匈人。
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替身一事?而且对她的话反应那么激烈。
谢兰芝见他们情绪藏不住,嘴巴还是捂得严严实实,就知道几句话是无法刺激到他们。
最后她朝密探说了几句。
以阿尔图为引子撬开他们的嘴巴。
密探点点头,请谢兰芝先离开。
谢兰芝回到谢峡的府邸,谢峡便急匆匆抱着头盔过来。
“元帅,水匪那边又有消息,他们刚刚拦路打劫了一艘民船。”
她见谢峡戴上头盔,打算去一趟。
谢峡转头又跟她说:“对了元帅,狗颖昨天来过信,我昨天太忙没注意。”
“您看看她都写了什么?”
谢兰芝拆开皱巴巴的信封,她扫了一眼,道:“她已经坐船去了泗水地。”
“什么?”谢峡十分吃惊,那他昨天岂不是白白错过机会,将狗颖带回府邸。
谢峡想到狗颖跟她爹一个德性,他顿时急了:“元帅,我去去就回!”
谢兰芝没有拦他,她自己回府邸,顺便将信收起来。心里却好奇,谢颖怎么有本事躲过密探的监视?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从未做过什么反侦察行动,自然不可能将训练有素的密探给甩掉。
她身边该不会还有别人?
与此同时,去往泗水地的民船刚路过就被两艘船拦住,水匪冲上民船发现舱内只有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并且船上都是些番薯芋头值不了几个钱的东西。
二十多个水匪顿时嫌弃这条船简陋,于是就想顺手将人宰了。
没想到那老人很有架子,命令小伙子对他们动手。
水匪们顿时呵呵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但当小伙子用脚勾起竹竿,顺手挑了一个水匪下水,打得竹竿散架船体摇晃,挤在民船的水匪通通落水,有的冒头破口大骂:“船上有高手,炸他娘的!”
芦苇堆里走出一个水匪,同样骂咧咧:“一艘破船都解决不了,还想让老子动用那么珍贵的大炮。”
“你知道一发火炮值多少钱吗?那可是值整整一千两,一千两,你就让我对付两个人?”
老人从船舱出来,他拄着拐杖站在甲上,对岸边的水匪道:“这位爷说的对,一发火炮不值得打在我们爷孙俩身上。”
“倒是老夫的孙子得罪大家了,还请多多见谅。”
泡在河里的水匪想趁机潜下水要凿船,老者立即道:“下面的爷可别冲动,万一沉了,老夫可是要生气的。”
“到时就算是你们寨主出面求情,也没有的商量。”
芦苇地的水匪听他老者语气沉稳,无畏无惧,还提起他们寨主,难不成真是寨主的熟人。
他就问:“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者很和蔼地回他:“姓钱,叫钱贵。”
“旁边是我的孙子,钱通。”老者指了指旁边穿着短打的小伙子。谢颖适时低头,警惕落水的水匪。
芦苇地的水匪让老者等着,顺便让水里的同伙暂时别动手,等他搞清楚两人的身份再说。
不出一刻钟,水匪再折返赶忙朝老者弯腰哈腰:“原来您就是钱老爷子,我们寨主一直念着您,没想到您亲自拜访使泗水蓬荜生辉。”
“不知您登岛有何贵干?”
随即水匪让同伙们放行,老者道:“老夫有要事见寨主。”
水匪让同伙都让开,等老者的船靠岸,他拄着拐杖下船,沉稳的脚步一点都没抖。谢颖低着头跟着他不语。心里却已经汹涌翻滚。
老爷爷为什么和水匪认识?!
她这是被老爷爷骗到了。谢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要单独行动,却遭密探监视,然后老者出现告诉她躲避的办法。开头她以为老者是威都本地人所以才认识大街小巷的捷径去躲开监视。
事后,她还想感激老人家,没想到老人家却说有事要她帮忙,他想运番薯芋头过泗水。
开始谢颖是拒绝的,因为那里有水匪,直到老人说:老夫此次带你去就是想让你拆穿一个阴谋,那就是二公子他没死。
“我是老王爷手下的密卫,就跟天京的西卫一样都在为皇族卖命。可惜现在的威都民心惶惶,度日如年,皆以二公子而起。”
“百姓并不知自己吊唁的人,早就是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夫的话王爷又听不进,又见年轻人你是个不甘平凡的人。所以和老夫一起去吧。”
“谢元帅不是就在调查此事?”
当谢颖听见这句话,她决定闯一次。
谢颖确实赌对了。化名为钱贵的老者果然不是普通人,但她没想到对方和泗水地的寨主关系不错,跟贼认识的家伙,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谢颖紧紧盯着钱贵。
钱贵不慌不忙道:“怕什么,你只管跟着老夫。”
事已至此,谢颖上了贼船暂时是不可能安然无恙脱身。她只能咬着牙龈默默提防水匪和老人。
老人见她戒备心十足的模样,他乐呵呵道:“老夫在船上第一次遇见你,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老夫说了那么多话,也许你早就发现异样。”
谢颖终于开口道:“爷爷说的可是贩米不如改船运的事?”
老者道:“你说说,老夫当时为什么这么说?你又看出什么异样?”
“你说的话并无不对。”谢颖道:“只可惜你对的是百姓出身的人说的。”
她自己也是平头百姓,知道一艘船是多少普通人都无法奢想的东西。连她自己都买不起。
可老者却满脸和蔼可亲对着一帮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画饼。
他自己穿的朴素,还能说出威都那么详细的水运流程。这本身就是可疑的事。
要说老者只是好心告诉一帮年轻人出路,也情有可原,但怪就怪在他的怂恿比鼓励还明显。这点就表现在老者亲自为那帮年轻人算一笔明账。
谢颖还是小将军时,虽没接触过水运,可谢氏有个著名的商人谢凤青,她和谢凤玲还是朋友,谢凤玲每次找她切磋都会吐槽谢凤青为了牟利不择手段,连上到水运航线下到船板都在精打细算,能够多赚一文钱,谢凤青绝不会少赚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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