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衣(45)
当然也是无比正经,认真的动作。
如果不用嘴喂的话,会更一本正经的。
☆、第五十八章 不如
段长歌被亲的猝不及防, 一口酒灌下去, 都呛出了眼泪。
这是拿烈性的酒和镇痛的草药泡出来的, 喝下去和吞了刀子似的, 整个嗓子又麻又辣又疼。
酒是烈酒,苦、辣, 还上脸。
段长歌把酒咽下去,不多时脸通红通红的, 她衣服又穿得不整齐, 仿佛被人做过什么一般。
越子临的眸色深了又深, 取了止血的药粉和干净的纱布出来,给她包扎伤口。
药劲儿有点大, 段长歌刚刚有些血色的脸又给疼白了。(请加君羊: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
“无病, 我疼。”
越子临几时见过这个素来都雅正翩然的人这样狼狈,这样伏低过,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情感, 手上加紧了包扎的速度,嘴上却道:“你疼我有什么办法, 我又不能替你疼。”
这话说的绝情。
段长歌却凑过去, 柔声道:“你亲亲我, 我就不疼了。”
这不要脸的模样和她当年见的那个段少帅简直是天壤之别。
越子临觉得可笑,见她睫毛低垂,倒有几分可怜了,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猫,又粘人又不老实, 下水抓鱼陷在泥里出不来,被她从池塘里捞上来时也是这样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道:“亲哪?”
段长歌低笑道:“无病想亲哪?”
眼睛黝黑得发亮,不像猫,倒像是狼。
“我想……”她附在她耳边,笑道:“亲遍你全身。”
这时候段长歌倒是一点不脸红了,还有点……跃跃欲试?
越子临道:“如何?”
“当然好。”
下一刻,段长歌只觉天旋地转,大半身子被牢牢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越子临居高临下,贴上来,马上就要亲上她的嘴唇。
咫尺之距,越子临道:“出去再说。”
“出去再说你压在某身上做什么?”段长歌戏谑道。
“有事。”
“什么事?”
段长歌脖子上的刺痛一下传来,越子临贴在她的脖子上,黑色的长发搔着她的下颌。
她咬了一口,很用力的一口。
牙印马上就出来了,越子临还嫌不够,在齿痕旁边捏了几下,用指甲刮了几道。留下了一圈青青紫紫的痕迹。
不疼,但是有些莫名其妙。
“无病这是?”段长歌诧异道。
越子临将她的衣服扯上,却还露着脖子上的伤痕,在越子临眼中看来好像欲迎还拒一般。
“我不是免得那小皇帝不信你有未婚妻吗?”越子临道。
这样的痕迹,是个人都知道是什么。
段长歌明白了越子临的意思,笑容颇为无奈。
“怎么?段大人不想让她知道?”
她眯着眼睛看段长歌,道:“还是说,那晏式的位置确实不错?”
段长歌坐起来,道:“确实很好。裂土为聘,何其大方?”
越子临的春水露出来了小半截。
段长歌也不知道看没看见,道:“不过自然不如你。”
越子临一愣,眼神复杂地看着段长歌。
她并不是感动,也不是故作不在意,而是复杂。
这双眼睛一时之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太多了,多到段长歌无法一一分辨。
“怎么……了?无病?”
越子临看了她半响,道:“不如我?”
“什么都不如你。”段长歌道。
越子临道:“哪怕是你的命?”
哪怕是你的命,你的地位、你的权势、你家族的无上荣耀?
都比不上我?
段长歌道:“是。”
她不撒谎,说是,就是真的。
越子临无言良久,突然笑了,艳丽又刺手,妩媚而冷冽,如同开在严冬的红梅,虽沾满了雪,犹然惊魂。
“你该死。”越子临冷声道:“段长歌,你该死。”
这样多情而不疑,你活该死,怨不得任何人。
都是你自找的。
都是,你自找的。
段长歌诧异道:“无病,你怎么了?”
越子临甩开她的手,郑重其事道:“这都是你说的。”
如果真的有一天,要你的命、你的权位、你的家族、你的一切来成全我,你别怪我。
因为,这是你说的。
是你段长歌亲口许诺的。
未必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但她必须做好准备。
“是我说的。”段长歌担忧道:“无病,你是不是……”
想起了什么?
是她哪句话戳中了她少年时不堪回首的记忆了吗?
越子临摇头道:“我无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去。”
外面便是泱泱大河,如何出去?
就算她们找到了小船,速度定然比不过大船,更何况,在这样严密的监视下,即使她们上了小船,也立刻就会被发现。
段长歌垂眸,道:“我知道如何出去了。”
“如何?”
“让于君泱带我们出去。”
越子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段长歌补充道:“要于君泱带一条船,以任何什么名头回大齐。”
越子临道:“那么,英明神武的段少帅,不知道,您要以何种方式要于君泱带我们出去呢?”
段长歌摸着下巴,道:“这倒是个麻烦啊。”
越子临道:“不若大人牺牲色相?那小皇帝可是很喜欢大人。”
段长歌道:“也好。”
越子临双手环胸,她这么说话,可不是为了听段长歌说很好的。
段长歌道:“某打算等于君曳来。”
再威胁一次。
她本是要等两军交战,总有办法出去,但越子临来了,就不行了。
多在船上呆一刻,她被发现的危险就多上一分。
越子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定然不是段长歌刚上船时就想好的法子,可能是于君泱表态之后,也可能是刚才想出来的。
所以,她刚上船时想好怎么脱身了吗?
她若没想好就敢来,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想好怎么脱身了,在上船之前?”
段长歌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太快了,我什么都没想。”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彻底让于君曳死心,除此之外,根本没想别的。
越子临抱胸看她,似笑非笑的。
“无病?”
“你要做什么就放开了做。”越子临道。
“无病……”她正待说话。
“只是有一样,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你的命,是我的。
段长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越子临奇道:“怎么无所行动?”
段长歌道:“某只是一个阶下囚。”
阶下囚是不能随便出去的。
“所以?”
“某等他来找某。”
越子临挑眉道:“你就这么笃定,那百战侯一定会来?”
段长歌点头。
因为于君曳有话想问她,而且一定与她的父亲有关。
……
于君泱坐在桌子前,认真地看着一本《强国策》,她的模样实过于认真,又仿佛看得津津有味,连于君曳进来都没有发觉。
“陛下。”于君曳轻声唤她。
于君泱立刻扣下了书,道:“皇叔。皇叔怎么有空来本君这?”
她的目光有些游移,似乎在掩饰什么。
于君曳道:“陛下在看什么?”
于君泱道:“《强国策》。”
“哦?”于君曳道:“是本好书。”
于君泱点头道:“是好书。”
“不知道陛下看过之后有什么感想?”
于君泱道:“本君还未看完,看完之后一同告诉皇叔可好?”
于君曳道:“若是如此自然好,不过,臣担心,陛下没有时间来看《强国策》了。”
于君泱干笑道:“怎么会?”
于君曳道:“才子佳人的故事好看吗?”
于君泱强撑道:“不好看。”
“风花雪月有趣吗?”
“无趣。国事为重。”
“那……君臣相恋呢?”
“根本不可能。”于君泱斩钉截铁道。
于君曳沉吟片刻,道:“若是爱上了敌国的皇帝,那又待如何呢?”
于君泱拍案而起,怒道:“那方溯简直辜负了于君月明的一片真心!”
于君曳呆了半响,道:“陛下说谁?”
于君泱破罐子破摔,将书推到于君曳面前,她憋了一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于是道:“于君月明何等情深,方溯竟然嫁人,伤她至此。”
所以我告诉你少看点这些话本。
于君曳叹气道:“平阳侯方溯,终身不曾嫁娶,也无情人外室之流,不知道陛下的话从何而起?”
于君泱一愣,“假的?”
于君曳拿起来,道:“恕臣逾矩。”
他随手翻了几页,终于受不了了,道:“这是谁写的?”
那一页俨然写着:方溯闭上眼,再开口已是沙哑,道:“我已成亲,请陛下自重。”
于君月明深吸了一口气,理智不再,狠狠地堵上了方溯的嘴唇。
方溯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于君曳看得头皮发麻,那平阳侯方溯在史书上有嗜杀之名,简直是魔头般的人物,残暴之名可叫小儿止啼,若是有人敢这般对她,她定然要那人化成灰。
还有那个人居然是那位开疆扩土,结束了西凉八王混战局面的一代雄主,他就觉得不忍直视。
“这书上说于君月……宪帝最后也娶亲了,是真的吗?”于君泱虚心求教。
此子不学无术可知矣!
于君曳深吸一口气,道:“并无。过继长兄幼子为储。”
于君泱点头,“那还不错。”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又坐了下去。
“陛下?”
于君泱把目光投到水面上。
她想……
作者有话要说: 仍然安利《师傅要抱抱》。
试阅部分:
“道长的意思是,这是本候一辈子的煞星?”方溯身子微微前倾,道。
年轻的道士喝了一口茶,之后道:“若是杀了,万事皆安。若是躲了,也可保一世无虞。”
方溯猝然大笑,惊飞了停在他们头顶树上的鸟。
“侯爷笑什么?”
方溯抽出剑,扔到桌子上。
这是一把造型妖异的剑,剑身不知由何物打造,竟是暗红的,仿佛是饮尽了人血而成。
“此为止杀,在到本候手上之前不知克死了多少人。这剑也是煞星,但是,在本候身边三年有余,从未保养,却不曾生锈。”
“本候想,被称为煞的东西,总有些过人之处的。那煞星若是能像这把剑一样为本候所用则以,若是想害本候,”
她似笑非笑道:“那本候就拿这把剑,割了他的头。看看究竟是所谓的煞星煞,还是本候的剑,更煞。”
妖剑止杀,意为以暴制暴,以刑止刑,以杀止杀,剑下亡魂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