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熠,你别胳膊肘往外拐,现在来当理中客啊。“裴寒瑭打断顾赫炎的话,”这事今天我非得扯清楚了不可!”
慕之明:……
顾赫炎竟也唤裴寒瑭的名!
慕之明冷笑:“好啊,裴大人你想怎么扯清楚?毫无证据当着我的面绑人么?此处可是将军府,你这么闹,可真是和顾将军不见外啊。”
慕之明的语气一听便知生气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裴寒瑭想了想,抱拳道:“慕大人别怪罪,我并不想与你有过节,只是想将此事当作把柄求个帮忙,哪知你这般伶牙俐齿,说得我哑口无言。”
慕之明素来吃软不吃硬,见裴寒瑭退了一步,态度也缓和下来:“裴大人不必如此,有什么我能帮的,你尽管开口说。”
裴寒瑭侧头看向闻鹤音:“小东西,我记得你轻功不错,是不是?”
闻鹤音撇嘴:“反正肯定比你好。”
裴寒瑭也不气恼,笑道:“行,比我好就行,慕大人,是这样的,最近东城出现了一名飞贼大盗,那贼人极狡猾,我和我的。兄弟们轻功不如人,多次抓捕未果,想让这位侍卫小兄弟帮帮忙”
慕之明恍然大悟,看向闻鹤音,寻求意见。
闻鹤音说:“你不用看我啊,你让我去我肯定去啊,我都听你的。”
裴寒瑭:“嗬?”
慕之明思索片刻:“裴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好。“裴寒瑭困惑,与慕之明往厅堂外走了数步,他忽然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一回头,发现顾赫焱正紧紧盯着他俩
裴寒瑭:……
慕之明:…… ”诶诶,在听,你说。“裴寒瑭扭回头,看向慕之明。 ”请问,近日京城附近有无抛尸案?“慕之明问。
裴寒瑭疑惑:”抛尸?”
慕之明点点头:“对,死者衣衫不整浑身都是鞭痕和淤青的女子。”
裴寒瑭惊讶地看向慕之明:“你问这个做什么?”
慕之明说:“恕我不能解释。”
裴寒瑭想了想:“细想来,京城近年安宁,我并未遇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案子。”
“。那....“慕之明想了想,”有小倌或青楼女子死于达官贵人府上的案子吗?”
裴寒瑭吃惊地看着慕之明,许久才道:“闻所未闻。”
慕之明又说:“如果以后有这样的死者出现,可否烦请裴大人告知我一声?若裴大人答应,我就让阿音帮你抓飞贼。”
裴寒瑭摸摸下巴,沉吟:“嗯.....倒也不是不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慕之明行礼。
两人走回原处,慕之明。上前同闻鹤音说话:”阿....”
“我知道了。“闻鹤音瞧一眼慕之明的神色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帮忙抓飞贼是吧,没问题。”
“你这下倒是爽快。“裴寒瑭笑道。
闻鹤音昂首:”这是自然,毕竟是我家少爷开口说的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裴寒瑭内心念叨:这小嘴,叭叭叭的,嘴上说道:“既然说好了,你寅时来京兆府寻我。”
闻鹤音:“哦,知道了。”
裴寒瑭抱拳环顾一圈:“惊扰各位,多有得罪,你们慢聊,我告辞了。”
“我送你。“顾赫炎站起身。 ”没事,不用送了,瞧瞧你那伤手,坐着吧,刚才送过一次这次就不必拘礼了。“裴寒瑭伸手按住顾赫炎的肩膀。 ”我送你。“顾赫炎坚持。
裴寒瑭拗不过他,只得让送。
慕之明望着顾赫炎的伤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坐在椅子上,目送他俩走出厅堂,再次静等顾赫炎回来。
顾赫炎和裴寒瑭前脚刚迈出厅堂,顾赫炎立刻开口问:”刚才慕之明与你说了何事?”
裴寒瑭惊讶:“合着你送我出门,就是为了问这个?”
顾赫炎:……
“兄弟。“裴寒瑭忽然双手自上而下,郑重其事地拍顾赫肩膀上,凑近人问道,”你老实和我说,你对燕国公世子,是不是有点那啥意思啊?嗯?”
顾赫炎:……
第51章 你喜欢他这事啊
裴寒瑭“啧啧“出声:”我是瞧见了,刚才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你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
顾赫炎:...
裴寒瑭:“而且就你这性子,哪是会管闲事的,怎么他同我说件事,你就眼巴巴地过来问呢?你就说我猜的对不对吧,你不说也行,你点点头,知会我一声你放心,我绝对不拿这事乱说身为你拜把子来的哥,我得心里有个数啊。”
顾赫炎沉默片刻,点点头。
裴寒瑭喊出声:“他娘的?!你真的喜!!!”
顾赫炎一把捂住他的嘴。
裴寒瑭:唔唔唔
顾赫炎松开,冷漠地甩了甩手。
“行。“裴寒瑭觉得自己已然魂游九天,见证了这山川河流沧海巨变,以至于开始胡言乱语,”你真他娘行,我是真他娘没想到,随口一说,还真他娘说对了。”
“他方才与你说了什么?“顾赫炎问。
裴寒瑭揽住顾赫炎的肩膀,将慕之明与他说的事,悉数告诉顾赫炎。 ”浑身有鞭痕和淤青的死尸案?“顾赫炎蹙眉,”小倌歌舞女死于达官贵人府上?”
“我也惊讶,没想到慕公子会对这等刑事感兴趣。“裴寒瑭说,”而且他描述得这般详细,就好像笃定此事会发生似地,仔细一想,还挺邪乎的,嘶。“裴寒瑭搓搓手臂。
顾赫炎:……
裴寒瑭:”话说回来啊,你喜欢他这事...误?喂?你别走啊,不是说好送我的吗?顾煜熠!好家伙,真无情啊,问到想问的扭头就走啊。”
顾赫炎回到正厅时,闻鹤音已离开,慕之明端坐在太师椅上捧着青瓷清茶慢慢抿着,他听见声响,抬起头来,与顾赫炎对见。
两人皆无言,方才的谈话并不愉快,而今想要再开口,便不知从何说起。
正是沉默时,军医夏天无从门外走进,作揖行礼:“将军,你的手,上的伤该换药了。”
慕之明闻言站起身:“既然将军伤病未愈,我等不过多叨扰改日再拜访。”
顾赫炎:“...好。”
两人行礼道别,慕之明离开顾府坐上马车,长叹一口气后,头靠在窗旁睁眼发呆。
他并不怪顾赫炎质问自己是因贤王来还是肃王来这件事。他此生已深陷在诡谲党争风云里,再不能挣脱。
“若是前....“慕之明出神喃喃,”我只是个远离庙堂的闲人,能与他亲近些吗。”
“少爷你自言自语些什么呢?“一旁的闻鹤音问,”怎么感觉你兴冲冲地来,焉了吧唧地回啊?”
慕之明朝闻鹤音笑了笑,没说话。
“少爷。“闻鹤音犹豫片刻,还是道,”我总觉得你好像很疲惫啊”
“可能是今日起得早了些。“慕之明捏捏眉心。 ”不,我不是说今日。“闻鹤音说,”我是说这两三年。”
慕之明一怔,偏头看着闻鹤音。
闻鹤音说:“你好像一直在害怕什么,夜里时不时会突然惊醒,昨日就是,其实昨夜里你惊醒后披衣写的那些话,我都看见了,什么,叫婚姻之约可与禁军结盟,什么叫白城之战,以唇枪舌剑挡利斧护国无虞,他就不会战死沙场;什么叫遭歹人诬陷,让父亲母亲以养病为由早日远离京城,就可再无后忧,放手一搏;你反反复复写的那句天地动荡的皇城之变又是什么意思?”
慕之明无奈道:“那些纸我不是都烧掉了吗?你怎么还看见了,看见就看见吧,可不能告诉他人。”
闻鹤音:“少爷你到底...”
慕之明笑着打断:“别问了,太难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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