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论的脸红脖子粗,谁也奈何不了谁,气的想掐死对方。
渐渐的,钟应觉得自己要遭,因为这么一磨蹭,他发觉自己浑身跟着了火似得。
钟应默默装死,打算当成不知道,君不意凑过身子,手臂环过他的肩膀,略微炙热的呼吸拂过钟应颈项,随后,钟应听到了死对头的声音。
“你现在难受吗……”
卧槽!看破不说破的道理懂不懂啊?
两人视线对上,凤眸微红,桃花眼泛起春意。
明白对方都动了情后,两人默默挪开了目光。
“我们一起放开,好不好?”君不意声音柔软了些,透着些许沙哑。
“说定了啊,你可别中途耍手段!”大概是明白自己的信誉度比君不意低的多,钟应又补上了一句,“这次我也不会搞小动作。”
两人平静的声音下,都压抑着几分喘息。
“我念到三,便松手。”
“一、二、三……”
这一次,两人没继续折腾了,统一了意见,各自放过了对方。
才一松手,钟应就伸出爪牙打算跟死对头拼命,君不意却不打算跟钟应闹了,抿了抿唇,侧身避开。
他刚刚反击时,手指头不小心缠上了钟应的腰带,因为心中羞赧,也没注意太多。这么一避,手指头拉开了钟应的腰带。
丝带在手中垂落,钟应身上的衣裳如层叠的花瓣云雾一般,缓缓剥落……
钟应急忙去捉衣裳,手指抓住了一块薄纱,就着刚刚那个“饿虎扑食”的姿势,滚进了君不意的怀里。
君不意睫毛颤了颤。
钟应蜷缩着身体,咬牙切齿:“你太卑鄙无耻了!”
“……我没有。”
“你明明知道着衣服一扯腰带就玩完,还拉我腰带!不是无耻是什么???”
“我不知道。”君不意为自己辩解。
“楚欢没跟你说?”钟应恶狠狠的去扯君不意的腰带,但是君不意并没有跟他一样丢脸。
君不意稳了稳心神,认认真真的告诉钟应:“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件事,我若是知道,绝对不会靠近你。”
“那为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钟应微楞,这才想起一件事来。
最开始那件红裳,君不意根本没穿,他身上这件,是后来换的!
第95章
城主府祠堂内,点着数排烛火,微光从窗棂透出,忽明忽暗。在漫漫长夜之下,这座祠堂幽幽寂寂的,同热闹繁华的城主府格格不入。
守着祠堂的小童子小鸡啄米似得,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慢吞吞的从黑暗之地行来,黄金拐杖在地板上敲击出“咚咚咚”的声音。
小童被惊醒,肉乎乎的手指头揉着眼睛,含糊的喊了一声:“爷爷,您怎么来了?”
枯老的手指摸了摸小童的发髻。
那双手,格外的冷,如阴气从头顶灌入,令人不寒而栗,小童虽然不怕,但是浑身一激灵,瞬间清醒了。
“你回去睡吧,这里有爷爷守着。”
“好。”小童子欢快的应了一声,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老人推开了朱红色的房门,照例扫视屋内。这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眼角余光扫过一物时,老人的视线彻底凝固了。
有一盏长命灯灭了,不止如此,连灯盏都裂开了,其上缠绕着玄色的气体。
若是他来晚一步,那纯粹深厚的魔力就会将长命灯彻底腐蚀。
而这盏灯的主人是——薛城主!
老人脸色巨变,从屋中踏出。
房门呼啦作响,老人手臂一挥:“立刻封锁城主府!”
人影闪动,隐藏暗处的强者纷纷出动。
老人急匆匆赶往宴会,凑在薛大少爷耳边说了什么,原本正在宴会上招待宾客的薛大少爷愣住,手中的酒盏猛的落地,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黑。
跟傻了吧唧觉得干掉自己老爹就能成为极乐城主的薛小少爷不同,薛大少年很清楚一件事,他们家能够在极乐城屹立不倒,靠的全是薛城主的交际手段。
薛城主死了,于薛家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有客人露出疑惑的神色来,薛大少爷一笑,笑容在明灯光线下,颇为亲切友好:“一点小事,一点小事而已。”
薛大少爷勉强笑了两声,离开了宴会后,脸色彻底沉下来:“是谁?是谁敢在城主府刺杀城主?!”
“长命灯裂了,什么都没记录下来,但是……”老人推测,“是个魔修。”
“魔修?快去含章阁,别让里头的人跑了。”薛大少爷猛的反应了过来,恨得咬牙切齿,“父亲今晚看中了一个美人,肯定是那个人,或者是他同伙!”
不少宾客察觉到了城主府平静下的暗流,有思索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贪婪的……
白漓躺在一个美貌少年的膝盖上,手指尖捻着青铜酒盏,对着满天繁星,时不时饮上一口醇美的酒,或者调戏少年几句。
看到匆匆离去的薛大少爷时,白漓歪着头笑了起来,紫色华袍一颤一颤的抖动。
“阁主,您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少年乖巧的低头,“可否跟我说说?”
“很有趣的事。”白漓手指点了点唇瓣,似笑非笑,“不过不能告诉你。”
在花堂呈上的名单上,看到那两人的名字时,他就知道钟应两个要闹事,没想到弄了一出大的。
今夜之后,极乐城城主之位,怕是又要挪动了,极乐城大大小小盘根错节的势力,则要重新洗牌。
而有他在的长春阁,能狠狠咬下一口肥肉来。
君不意挺直身板,目光端端正正直视前方,手臂捞住钟应后,就不敢乱动了。
连钟应去解他腰带,他也没阻止,怕一低头就看到浑身上下就裹着一圈轻纱的钟应。
按理来说,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看看也没什么,但是今夜情况特殊,两人刚刚又做了这么“羞耻”的事,君不意实在不敢再看钟应了。
就怕刚刚压下去的浮躁心绪,又涌上来。
钟应精力充沛,气势汹汹的指责他,他就耐心的解释。
其实君不意不太能理解这位宿友,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是穿衣服,而是跟他死磕,好像怼他这件事,远远比自己光溜溜重要……
“早知道我也换一身衣服了。”钟应愤愤不平,“这衣服太坑了!”
若是大庭广众之下,打架打到一半,突然被人斩断了腰带,在众人面前脱个精光……钟应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觉得实在太可怕了。
于是钟应趴在莲中君的膝盖上,一脸嫌弃的将这套衣服扔进了玄曜镯中,从中扒拉出一件正常的长裳来。
不等钟应将衣服穿上,他便察觉到数道强盛的气息,以极快的速度包围此处。
钟应猛的抬头,君不意恰在此时低头,两人的目光便正好对上,读懂了对方眸子中的意思。
遭!
薛城主已死这件事被人发现了!
更糟糕的是,两人现在都不适合动手。
钟应使不出几分灵力,还因为在屋中待的太久,沾上了仙人不倒丹的余香,实力大损。最重要的是:他全身光溜溜的!
君不意情况比钟应好一些,在钟应寻来之前,便找到了恢复灵力的法子,但是他闻了这么久的香味,身边还有个拖后腿的钟应,能正面交手才怪!
“我们走!”君不意也顾不得别的了,扯过长裳,将钟应卷几下,勉强裹住了身体后,将人抗在肩膀上就想跑。
“喂,我们还没拿到仙人不倒丹。”钟应整个人挂在君不意身上,脚丫子在空中踢了踢。
“城主的储物袋在我这里。”君不意回答,顺带捡起了不知何时落在了地板上的玉色面具。
磅礴的力量从房门处席卷而来,君不意手指一招,山河卷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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