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唯有簪花之会,镇守中州剑塔的洞明剑仙才会离开剑塔片刻,那段时间,便是我们的机会。”洛岭垂眸,“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到时候会有几个蠢货替我们搅乱局面的。”
“你的力量被封印很久了,你以前从来不急着拿回来,这次为什么要冒险?”秀姑娘有些不解,“中州离重明国太近了,你许出了这么多好处,他们也不愿意来,便是因为这点。”
秀姑娘一字一句:“不管你做了什么安排,只要惊动了重明皇,便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最后一句话,秀姑娘微微抬高音量。
洛岭陷入沉默。
除了一开始说了几句,之后便静静听着两人商量,仿佛幽魂般的拂尘也不由望向了洛岭。
许久,洛岭抬首,神色间的狂热和执迷令人心惊肉跳:“我听到了神君的呼唤。”
拂尘动容。
秀姑娘倒抽一口凉气。
空气寂静,针落可闻。
秀姑娘不可思议的问:“怎么可能?你会不会弄错了?”
洛岭挥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绝对不会错!”
他的声音在屋中回荡:“事关神君,我绝对不会弄错!”
“五千年了,神君还活着,神君还存在于世间。”手指紧握成拳,洛岭眼中的狂热渐渐化为痴迷,“若是不拿回修为,我如何接神君归来?”
“重明皇算什么?太玄道祖算什么?”
“若是能再看一眼神君,便是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天色彻底暗去,星月布满中州的夜空。
钟应匆匆冲了个冷水澡后,便整个人闷在了棉被中装死。
脸上的余热已经散去,冷静下来的钟应觉得自己丢脸死了。
不就被碰了一下吗?自己有必要跑吗?
一向来喜欢跟死对头正面刚的魔君忍不住想,他当时就该摁住君不意,将君不意按在墙壁上,看着君不意像个小媳妇一样瑟瑟发抖才对!
而且,他素来是个十倍奉还的人,别人敢给他一巴掌,他肯定要还十巴掌回去。
以此推类,君不意亲他一下,他至少要还十下回去……
想到这里,钟应呸了一声,觉得算法不太对。
而君不意敢这么对他,肯定是上次极乐城的事。绿洲湖畔时,他表现的太慌张了,让君不意以为这是他的弱点,今天才敢这么干。
所以,他不能慌!
脚步声浅浅传来,钟应身子一僵,待脚步声止住,房门“吱呀”一声时,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大概是看到屋内没有点灯,而钟应已经躺下的原因,君不意将脚步放的极轻,直到在床榻前停下。
“应应。”他声音很轻,才一出口就被风吹散,“你睡了吗?”
锦被猛的掀开,钟应坐直身体,冷冷瞧着君不意:“能不能别叫的这么恶心。”
君不意缓缓道:“钟应。”
钟应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君不意转身点灯,只给钟应留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泼墨似得长发垂在他衣袍上,令人挪不开目光。
灯芯点燃,暖黄灯火将卧房墙壁照亮。
君不意将笔墨纸砚一样样掏出,缓缓道:“既然还没睡,我们继续补课。”
钟应托着腮,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君不意脸上。
君不意垂着眼帘,看不清眸中神色,然而睫毛上沾了一圈烛光,仿佛夜幕星河般醉人。
“把外袍穿上。”
君不意清而净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钟应今天没精力跟君不意争执,想着自己跟便宜爹爹说了补课,是该努力一点,便下了床,穿衣穿鞋。
才在君不意对面坐下,一本书籍便推到了他面前。
书籍摊开,墨字印入眼帘。
钟应难得认真瞧了一眼,勉强记起来,君不意上次补课正好讲到这一页。
君不意爱干净,即便是旧书也不会有任何折痕,最多留下一排排秀美的注释和感悟。钟应虽然每次补课时,都把书籍弄得一团糟,但是事后君不意总是会把折痕抹平。
但是总有无法抹去的东西。
比如说,书页上那只丑了吧唧的癞皮狗……
那是钟应无聊时,提着笔画上去的。
钟应趁着君不意磨墨时,翻了几页,又在书页上看到了自己随手写上去的几行字。
这本书是君不意的,他读过之后,写了不少注释,书页看上去整齐又顺眼。钟应那几行字挤在里头,一下子就破坏了美感。
钟应瞧着瞧着,自己都开始嫌弃起那几行字来。
“君不意,等你讲完这本书,你会不会扔了它?”钟应将书页翻的哗啦作响。
肯定会!钟应在心里回答。
毕竟自己不止在书页上画了癞皮狗,还画了乌龟王八……
“不会。”
钟应惊讶抬头,便对上了一双丹青水墨似的眸子。
“不会。”君不意重复,用极认真的语气说,“我会好好的珍藏每一本书,包括你手上这本。”
钟应心尖微颤。
他觉得,莲中君可真爱书……
磨好墨后,两人并排而坐,借着烛火,君不意耐心为钟应讲解,深入浅出,即便是钟应也能轻易听懂。
一开始,钟应还装模作样,渐渐的钟应就开始走神了。
他的目光在君不意微微开合的唇上流连,发了一会儿呆,想到了一个非常无聊的问题。
死对头连唇形都生的好看……
亲十下会是什么感觉?
第108章
接下来数天,钟应两个彻底抛弃了瑶光院的师兄师姐们,天天和两姑娘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师兄师姐们以为两人想独处,便非常贴心的没有打扰他们。
实际上,钟应每天跟在苏有福两人身后,觉得肉麻死了。
两姑娘感情好的惊人,也黏糊的惊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傅潇湘作为中州圣女,对金玉城非常了解,带着几人将金玉城的特色小吃尝了个遍,还领着他们去风景最秀丽处赏景。
钟应送给苏有福的妆匣被打开了,发现里面是尹大师制作的红晶石首饰后,苏有福欢喜极了。
——这是钟应送她的礼物中,少有的又正常又好看的东西。
钟应送她那天,她之所以没有当场拆开,是怕伤了钟应的脸面,因为钟应委实不是个会讨姑娘欢心的人。
哪有人送姑娘家一些毒花毒草毒虫,或者长的稀奇古怪的石头?
苏有福很开心的跟傅潇湘分享了这件事,两人就当着钟应的面,对着那套红晶石首饰一顿夸赞。
末了,傅潇湘笑盈盈的说:“福儿,我帮你束发,好不好?你本来就白,戴上这套首饰肯定更好看。”
苏有福红着脸点头。
一个坐在圆凳上,对着梳妆镜,一个捏着象牙梳,把玩着一束头发。
苏有福有一头又浓又密的头发,一只手都握不住。
傅潇湘贴着苏有福圆润的脸颊说:“福儿,你头发好漂亮啊,又粗又亮,分我一点好不好?”
“分你一半。”苏有福笑的眉眼弯弯,如月牙动人。
两姑娘一边束发,一边腻歪。钟应两个就在坐在门外的走廊吹凉风,时不时说几句话,或者争执几句。
君不意淡淡道:“你这几天,老是盯着苏师姐。”
钟应随口回答:“苏师姐身份特殊,我当然要看着她点。”
君不意见钟应并不想回答,便点了点头,不问了。
钟应目光落在极悠远的云层处,听着屋子里头两姑娘的轻声细语,脑子中飘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阿姐会在中州时,会同人告白,但是那个负心汉到底是谁,钟应至今没有头绪,所以只能时刻守着苏有福。
钟应虽然大大咧咧,却也不是蠢蛋,将阿姐的事放在了心上,自然会仔细思考。
经过傅潇湘关于传承石的那番话,钟应几乎可以肯定,阿姐肯定会选在簪花之会那天表白心意,毕竟姑娘家总是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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